她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例如紫凝姐姐的丈夫凌王爺就是,他就遣散了所有的妾室,除了紫凝姐姐,他再也沒有要任何的女人。而今,面前的男人,九五之尊,天之驕子,竟然爲了她,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這叫她如何不震驚?如何不驚恐?
震驚的是他是一個天子,驚恐的是,她明白,若是皇上真的這樣昭告天下的話,給這個朝廷,給這個社會,帶來的絕對不僅僅是一點點無所謂的影響。她徹底的懵了,也傻了。
“雪姌?”凌允看着她的眼睛,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雪姌,你不高興嗎?”
峻溫雪姌回過神來,皇上的神情不是在說笑,他真的會這麼做的。如果她不及時的阻止的話——
“皇上,不行,您絕對不能夠這麼做的!”溫雪姌第一個不贊成他這麼做,不是她不想獨享一個丈夫,擁有他全部的愛意,而是她不能夠這麼的自私,皇上需要子嗣來繼承他的江山,而今他只有兩個孩子,這——將來如何選賢?更何況,她早已說過,她的孩子不會參與皇室的競爭。
“您聽我說,您是天子,您是屬於天下百姓的,大家的希望全都寄託在您的身上!若是您只有這兩個孩子,將來如何選出下一任的帝王?”
膳“雪姌,朕已經決定了,你無須再勸了——”凌允的決定不是一朝一夕纔想出來的,而是經歷了多少次的磨難,才最終決定的。
果不其然,雪姌兩天後得知,早上皇上在早朝後宣佈這個消息,果然是引起了軒然大波,上上下下的官員們都跪在宮門口,祈求皇上收回成命。但是皇上卻執意要這麼做,並且還下令讓宮人們將所有的願意離開的宮女,不願意離開的妃子,全都送出去。
整個後宮鬧哄哄的,有開心的,也有悲痛的,更有不捨的。溫雪姌匆匆趕來到大家的必經之地御花園,看到很多人的臉上都帶着淚花。安妃和柔妃倆人相互牽着手,經過雪姌的身邊,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見人,竟然容不下我們——我告訴你,你一定會有報應的!”
柔妃也紅着眼睛,“就是!你不得好死——”
溫雪姌後退了一步,並沒有開口,定定的看着她們離去。
“皇上——”
“皇上,您別讓我們走啊——我們不想離開皇宮離開您——”
“皇上——”
忽然的鬨鬧和叫喊聲,讓溫雪姌立刻的轉了個頭,就看到凌允站在那兒,他只是神色淡漠的瞅了一眼這些女眷,然後將唯一的視線放在了溫雪姌的身上。
凌允看到那一抹孤清的身影,含着微笑邁着步子猶如神祗一樣的走向她,走向他今後生命中的女人。
“雪姌,可喜歡朕送給你的禮物?”他淡笑着問。臉上帶着些微的疲憊,溫雪姌知道,他爲這件事恐怕是真的很勞心勞力。朝堂上面的阻難,她雖然沒有看到,但是卻能夠想象的出來。
“皇上,您真的無需這麼做。”溫雪姌若是說不感動是假的,皇上如此對待她一個普通的女子,確實是一種難能可貴,歷史上的帝王,又有誰能夠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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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讓你知道,朕除了你,誰都不要。”凌允的決心很大。
“可是,”溫雪姌看着那些女人的背影,“她們怎麼辦?”她不知道以後她們要怎麼辦?未沾雨露的還好,還能夠重新嫁人,但是,那些妃子呢?她們又該何去何從?
凌允嘆了一口氣,將溫雪姌拉轉了過來,看着她的眼睛,“朕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她們每個人都能夠領到一筆爲數不少的銀子,那些銀子足夠讓她們做點生意過日子,而且,還有不少的父母都是在朝爲官的,他們必定會將女兒們領回去的,你放心。”
彷彿一切都在他的心中計算好了。
溫雪姌看他如此一說,便不再開口了。這件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了吧。
默默的看着那些女人毫無辦法毫無抵抗的離開皇宮,溫雪姌實在是不知道今後她應該如何處理她跟皇上之間的事情。
皇上如此爲她,不外乎是想她留在他的身邊,而她到現在,都還有離開的念頭,這是不是太過絕情了?
“皇上——皇上——求求您了,孩子沒了,您就讓我跟在您的身邊吧——”哽咽的聲音傳來,接着溫雪姌就看到了一二跌跌撞撞的身影衝到了眼前,跪倒在地,雙手抱着皇上的雙腿——農麗。
她能夠下牀了?
溫雪姌眨了眨眼睛,隨即看到她的身子似乎在不斷的流血,連忙叫身邊的宮女扶起她。
“不,我不要起來——皇上,皇上,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存有嫉妒之心,現在老天爺懲罰我,讓我的孩子還沒有出世就死了,請求您,讓我留在這裡吧,我要留在這裡伺候您啊——求求您了——”她不斷的磕着頭,那聲音之響,讓溫雪姌聽着都不忍心。
不由的,她上前一步,就要扶起她,卻被她擡起的眼睛給嚇到了,那是多麼仇恨的眼神!!後退了一步,溫雪姌的心臟怦怦直跳,再仔細一看,哪裡還在?農麗依然是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眼淚鼻涕一塊兒流下來。
“朕說了,所有人都要離開。”凌允淡淡的丟出一句,面度她這樣的悽慘,他毫無憐憫之心,她活該的。
“皇上既然所有人都不要了,爲何還要這個女人?”農麗忽然的指着溫雪姌,大聲的質問皇上。
想必,這是所有的女人都想問的,聽到這一吼聲,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想看看皇上是如何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