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動作迅速的翻至長廊的頂部,俯趴着,探着腦袋看着前方。兩隊人馬,浩浩蕩蕩,那不是巡遊的侍衛嗎?凌烈瞅了一眼皇兄,發現皇兄正咬緊了牙關,他立刻的又將視線投射過去——
來了?!
懶
看到來人,侍衛打扮,他就知道,他們今晚都期待的人終於出現了。“皇兄,什麼時候下去?”凌烈看向凌允問道。
凌允的眸子在幽暗中閃了一下,聲音不鹹不淡:“再看看。”
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因爲相信她,所以只聽她解釋了一次後,纔再也沒有開口或者出手。只是,如今她的身份太惹人注意了,如果再不徹查,恐怕,這凌家的天下,會易主。
“皇兄,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凌烈很想知道,雖然他知道今夜他們一定會出現,但是到現在爲止,他都還沒有能夠查出來,他們到底是做什麼的。
“憐芯說過,她經常會有一些親戚進來走動。”
“皇兄,你怎麼可以讓他們用這樣的身份進來?!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那該怎麼辦?!”皇宮畢竟不是別的地方,皇兄怎麼可以這樣任憑他們隨意的進出?!
“嗯。”凌允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顯然並不想多談。凌烈也就不再出聲了,畢竟現在還有正事要做。蟲
兩隊人馬,動作不緊不慢,雖然看起來就是普通的侍衛在巡邏,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跟那日凌烈看到的情形一樣,他們的動作很不協調,看着就是極爲的陌生,並不像是訓練有素的精兵。
凌烈看着皇兄緩緩的起身,如同獵豹一樣的躬着身子看着前面的情況,他也同樣的擺出了姿勢,緊接着,倆人一前一後的跟着兩隊人馬,往憐芯殿走去。
憐芯殿,燈火輝明。
殿門口沒有一個人影,就連平時的守衛都不在。凌烈跟凌允倆人從憐芯殿旁邊的一棵高大的樹木上面飛身至屋檐上面,並悄悄的移開了屋檐上面的一塊五彩琉璃瓦。
一個方形小孔頓時出現,倆人相互對着看進了屋子裡——
青憐芯一身素雅的長裙,沒有任何的花色,卻襯出她清麗的臉龐。聽到門外的響聲,她原本闔上的眸子頓時張開,露出了銳利的光芒。
身側的一個婢女立刻的走到門口,將房門大打開。
兩隊人馬整齊的走了進來,各個臉上的神情都有些閒散。
青憐芯站起來,走上前去,對着其中的一個年長的男子躬了躬身子,“裘叔。”
被她稱爲裘叔的男子,高傲的點了點頭,同時也回給她一個禮節:“大公主。”頓了頓,看着青憐芯低垂的腦袋後,他繼續說道:“不知道大公主有沒有拿到東西?”
青憐芯輕擺螓首,“裘叔,東西還沒有拿到。”
裘叔顯然有些不悅了,“大公主,我們每次都這麼進來,很是辛苦!請您儘快將東西拿到!否則,再這麼繼續下去,我們遲早會被發現的。”
話說着,他揮一揮手,站在他身後的幾個人,全都從腰間摸出了一條還在活動的軟體動物——蛇!
俯在屋檐上面的兩個大男人,看到他們手裡正吐着紅舌頭的蛇都覺有毛骨悚然的感覺,可是,他們卻看到青憐芯一臉的平淡,彷彿那些人手裡拿着的不是蛇,而是一些什麼小寵物似地。
正在倆人奇怪他們拿蛇做什麼的時候,青憐芯卻緩緩的走向了排在頭頭的第一個人,並且伸出了她白藕似的雪臂,第一條蛇張開了大嘴,用力的一口酒咬在了青憐芯的手臂上面——
青憐芯的雙眸驀然的張大,隨即又平和了下來,凌烈看着,只覺得心驚膽戰的。而一旁的凌允,凌烈甚至能夠感覺到他的身子在輕輕的顫抖,是啊,看見這個他這麼一個大男人都覺得慎得慌,而月娘竟然還讓蛇張開嘴來咬。
蛇的大嘴在青憐芯的手臂上咬了一會兒,就緩緩的縮回了腦袋,蜷縮在男子的手掌上面,接着自己爬回了男子的懷裡。
青憐芯又走向第二個人,同樣的讓第二個人的蛇在她的手臂上面狠狠的咬了一口——
如此重複着,直到最後一個結束了,青憐芯在搖晃着身子,慢慢的坐倒在了椅子上面。
“大公主,您已經攝取了夠多的蛇毒了,希望這是最後一次進宮爲您辦事。”裘叔收拾好自己的蛇後,開口對青憐芯說道。
青憐芯擡起疲憊的眼睛,看着裘叔好一會兒後,纔開口:“我知道了,裘叔。我會盡快的——”
“那就好,大公主,別怪我們沒提醒您,您如果只靠着蛇毒來維持您的美貌,過幾年,您的身體會承受不住積累了這麼多的蛇毒的,如果您想活着離開這裡,就儘快的取到主子要的東西,那麼您就不必受苦了——”
“我知道了——”
凌允將手裡的五彩琉璃瓦慢慢的闔上。
看着那些侍衛打扮的人從來時的路趕去了宮門口,很輕易的就離開了皇宮。
他纔在屋檐上面躺了下來,看着滿天的星星。
“烈,原來她的美貌,都是因爲毒素。”凌允不知道還能夠說什麼,於是開口丟出了這麼一句。
他曾經聽說過,有些蛇的毒雖然可以致人於死命,但是同樣的,也可以跟另外一種相剋的東西一起,讓女人的肌膚變得滑嫩,容顏變得光彩照人。
不過他一直沒有想到,憐芯竟然一直都使用的這個方法。怪不得,怪不得他從來就沒有看見過她害怕任何的動物。連蛇毒都不怕的人,還有什麼可怕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