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沒有再說什麼便離開了,獨留給上官珂一個背影。
上官珂擡頭仰望着幽暗的天空,點點的星光,讓她感覺到此時自己又是孤單的一個人了。
嘆了一口氣,回寢室!她無聲的說了一句,轉身走進了芙蓉閣。還好,他還懂得將她送回芙蓉閣來。
獸園。
男子在獸園裡的一個角落裡,坐在一張藤木的椅子上,揭開臉上的銀質面具。淡漠的神色躍然於臉上。
身後輕微的腳步聲,他微微擡眸,卻沒有轉身。
“我覺得她並不是上官珂。”他淡淡的開口,即使沒有回頭,他也知道身後的來人是誰。
一個跟他打扮得一模一樣的男子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俊逸的臉龐上帶着迷惑的神采,勾脣一笑:“烈,你還是第一次如此迷惘。就算她不是真的上官珂,但是,別忘記了,她依然保有那個秘密。”
看到他沒有開口說道,他看了一眼凌烈身上的打扮又繼續道:“怎麼今天又換上了我的打扮?”面具下的臉挑挑眉,“小心我去找她——”
凌烈瞪了他一眼,隨即又將視線投射在空氣中的某一點上,繼續着沉默。
“喲,還真的不擔心?”
“你少去惹她。”淡淡的一句話從他的嘴裡溢出。
一陣輕笑聲自男子的嘴中泄出。“怎麼?動心了?你不是要打算休了她嗎?”
凌烈的眸子一閃,隨即陰沉下來:“休?不,”邪魅的笑容浮現在他的脣邊:“我怎麼能夠這麼輕易的休了她?我要讓她交出秘密之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冰冷的話語穿透寒空。
男子垂下眼眸,“你相信那個男人的話?她真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
“相信。我爲什麼不相信?”凌烈眸子一閃,隨即回答。
“呵呵,是或不是,都是你心裡在想的——”男子微笑着看着凌烈。
凌烈沉下眼眸,手指捏了捏手中的銀質面具,原本立體的面具,瞬間變得扭曲。
站起身,手裡的面具鬆開了,看向他,凌烈開口道:“有消息再來,最近你別再出入王府了。”
“哈哈,怎麼又想用我的身份?”男子揶揄道。一看就知道凌烈的心思了,不然怎麼說自己跟他的關係非同一般呢。
凌烈臉色陰沉下來,丟了一句:“回去坐穩你的位置,少來我凌王府。”轉身離開了,身後傳來男子帶着淡淡笑意的囑咐:“有空別忘了去看看她老人家——想你了。”
凌烈走着的步子頓了一頓,輕輕的回了一句:“嗯。”風一吹,便吹到了男子的耳朵裡,男子勾脣微微一笑。
上官珂在芙蓉閣裡又休息了兩天,才整頓好自己,穿上金荷的衣服,去到許久未去的洗衣房。
該做的事情都還沒有做好呢,她自然不是半途而廢的人。
現在已經入冬了,但是還好,天公還算做美,到現在了一直也沒有下雪。下雪的天氣,是上官珂最害怕的了,因爲一直以來她都極爲的怕冷。
走進洗衣房,不同於以往的安靜,她看到好多女眷們都沒有呆在自己的位置上做着自己的事情,而且大家的臉上都帶着淡淡的憂慮和難過。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上官珂很疑惑。走到自己的位置,看到一個小女孩已經頂替了自己的位置,正在賣力的搓洗着衣服,而且一邊洗還一邊掉眼淚。
上官珂不解,走上前去。
但是纔要開口,就聽到角落裡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紫凝,你這幾天都去哪裡了?爲什麼不來幹活?”桂嬤嬤的聲音帶着責怪。
上官珂轉過身子,微微垂下頭,說辭她早就已經想好了。恭敬的回道:“桂嬤嬤,奴婢前幾日在回去的途中遇到了芙蓉閣的王妃,她看奴婢手腳還算靈活,所以讓奴婢去芙蓉閣幹活幾天,奴婢還來不及跟桂嬤嬤說呢。”
上官珂是認定了桂嬤嬤是不可能去芙蓉閣問的,而且就算她真的跑去問了,她也能夠讓金荷這麼回答桂嬤嬤。
“哦,”桂嬤嬤沉吟了下,開口道:“好吧,那你快乾活去吧。”指了指角落裡木盆子的一大堆衣服。
上官珂躬了躬身子,轉回頭走到洗衣的角落。聽到耳邊小女孩的抽泣聲,上官珂問道:“怎麼了?你怎麼哭得這麼傷心?”
小女孩轉過頭來,一雙紅腫的眼睛,看着上官珂。原來她是新來的,上官珂並沒有見過她。
“姐姐,你也是新來的吧?”小女孩抽泣的問道。
“我不是,我就是幾天沒來幹活而已。你是新來的?”
女孩點點頭:“嗯,我纔來了兩天。我叫金鈴。”
“你可以叫我紫凝姐,那你爲什麼哭?是不是覺得太累了?”想來也是,這麼一個小女孩,在大冷天裡,還要用冰冷的井水來洗衣服,任誰都受不了的。
上官珂看了看四周,似乎覺得少了些什麼。好想少了些聒噪——
“不是,”金鈴一聽到問她原因,又哭了起來,“是這裡的一個姐姐死了,這個姐姐對我可好了,我覺得難過。”
有人死了?!
上官珂本來搓着衣服的手聽了下來,但是因爲浸溼的手在空氣中一遇到冷風,就覺得寒冷無比,她隨即將自己的手裹進了一件衣服裡,先保暖。
擡眸看向金鈴,疑惑的問道:“是誰死了?”
金鈴眼睛一紅,有些破皮的嘴脣掀了掀:“是金花姐姐——”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