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天空透出了一抹魚肚白。部落所有的人,包括輪休的人都起來了,警惕地等待着隨時可能的攻擊。但人們失望了,直到天光大亮,鬣狗部落也沒出現。
看看一切平靜如常,守候了一夜的人們都有些懈了,有些人直接倒頭睡去。
周吉平和朋熱簡單商量了一下。既然鬣狗部落的人不來,部落也不能總這樣緊張地生活下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吧,加強一些防衛力量就可以了。
提心吊膽地,部落戰士把牲畜羣向河邊趕去,一路上小心照顧着牲口,防止它們踩在挖好的陷井上。在他們的後面,樹林裡,灌木叢後面,藏兵洞裡,一隻只警惕的眼睛四處觀察着一切可疑的情況。
遠遠的山崗上,一羣獴正在遊戲。不時的,會有幾隻獴警惕的用兩隻後足站起來,支楞起兩隻小耳朵,四下緊張地察看着。當然更多的,它們會關注部落牲畜這邊的情況。不過當它們看到牲畜自顧自地飲水吃草,對它們毫無威脅的時候,也就放下心來遊戲着。
一隻孤獨的禿鷲,在天上翱翔,翅膀一動不動的。 速度首發。如果不是在非洲,周吉平會覺得那是人類放飛的一隻風箏。吱——吱——幾隻獴發出了警訊,獴羣一下子亂了,紛紛跑回洞穴裡隱藏起來。過了一會兒,大概是看到天上飛的只是一隻吃死食的禿鷲,警報解除,獴羣又紛紛鑽出洞來,繼續快樂的遊戲着。 速度首發。
一上午的等待,又讓人們失望了。直到牲口喝完了水,又在河邊吃完了草,草原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出現。時近中午時分,部落戰士趕着牲畜緩緩返回部落。看那表情,沒遇到鬣狗部落倒讓他們有點垂頭喪氣了。
接下來的幾天,部落的生活似乎迴歸了正常的軌道,鬣狗部落也好像憑空蒸發掉了一樣,再沒有一點痕跡顯露出來。\\**
幾天之中,部落戰士們被分成了幾個組,不斷地輪換守衛着部落。沒有值守任務的,則在周吉平和朋熱帶領下,不斷性地進行演習、磨合。幾次演習下來,部落戰士們的配合倒是越來越精熟,只是缺少一場真正的戰鬥來驗證。\\\\
直到第四天,除了那隻禿鷲和那羣獴,倒是每天早晨雷打不動的看着部落戰士們放牧牲畜外,鬣狗部落還是沒有出現過。
在這幾天之中,除了那羣常駐此地的獴和天上那隻孤獨盤旋的禿鷲,就再沒有一羣甚至一隻遊蕩的動物出現過。要知道,這裡可是旱季裡動物們最爲珍貴的飲用水源地!據此,周吉平可以肯定:鬣狗部落的人應該就在不遠處窺伺着,是他們的行動驚走了動物們。\\\\可是,主動權始終是在人家手裡,打不打不由自己說了算——這種感覺讓人實在是感覺很憋氣!
等待的滋味是難熬的。因爲你不知危險在哪裡?也不知敵人會從哪裡,或哪個方向過來,更不知道敵人會以何種方式進攻,這讓人總是提心吊膽的緊張着。\\\\就好象一根皮筋,總是緊張着,時間一久,崩斷的可能性就越來越大了。
焦燥,漸漸地佔據了人們的心。每天和生活除了守衛營地就是巡邏、演習,持續的緊張讓很多人變得暴燥易怒,莫明其妙的爭執已經出現了好幾次。 速度首發。
現在周吉平有點理解了——爲什麼美國受到恐怖威脅的時候,非要打出國門不可,甚至不惜採取戰爭這種簡單暴力的方式,來解決一切潛在的威脅。等待着未知的敵人不知何時來攻擊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哇。眼下僅僅是一個不大的牲畜部落,就讓周吉平有點捂不過來的感覺,要是一個國家……?
從這個鬣狗部落目前的表現看,也的確是高明得緊,對游擊戰術理解的也算得上是精熟。他們應該一直在耐心地等待着,尋找着機會,戰爭的主動權,始終操在人家手裡。
以前在部隊時,周吉平總是希望能親身經歷一場戰爭。當時的他覺得,只有通過戰爭,軍人的價值才能得到體現,自己才更有機會出人頭地,哪怕冒生命的危險也在所不惜。當時的他,對戰爭的理解很是簡單,無外乎攻與守罷了,哪裡還能想到有如今這樣耐心和毅力上的比拼。
不能再等了!
與朋熱交流了一下,周吉平就做出了決定。這次完全是他自己的決定,是根據他自己的判斷得出的。這樣熬下去,即使部落不會出現什麼譁變之類的情況,但繼續等得時間久了,整個部落在鬣狗部落這種精神壓迫的戰術下,崩潰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至於朋熱那邊,而持續的等待,已經把他搞得大腦麻木了,現在他對周吉平已經是言聽計從,一聽周吉平要改變戰術,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就完全把將整個部落的指揮權都交給了周吉平。
分兵!誘敵!這就是周吉平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