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緯還是那種怪異的操炮方式不用炮架,眼睛直盯着戰場上的情況,只用手扶着炮身調整炮彈發射的位置和角度……嗵!一發炮彈出膛,轟!譁——炮彈準確的落到了水溝裡,水溝裡的反擊立刻停止了,渾濁的血水立刻大片的潑灑了出去
周吉平以蹲踞的姿勢觀察着,看到這個情景禁不住咧了咧嘴,心想:如果自己被這樣的炮手瞄上,那可怎麼辦啊!
鍾緯意猶未盡,好像根本聽不到主戰場那邊傳來的歡呼聲似的,冷着臉把最後一枚炮彈放入炮膛,嗵!
轟!一聲巨響過後,兩名躲藏在土溝裡的槍手被硬生生的炸了出來,而那道土溝的寬度卻不足半米,炮彈居然就是從那個縫隙中鑽進去的
戰場一下子沉寂了下來,人們都被鍾緯最後這兩記外科手術式的精準炮擊驚呆了,足足楞了四五秒之後,一片歡呼聲響徹山坳
周吉平的心中此刻卻是一片驚濤駭lang,操炮技術到了這種爐火純青的程度,簡直堪稱是“炮王”了
“這,這技術從哪兒學的?太不可思議了”周吉平此刻的口氣滿是欽佩同樣是軍人出身,雖然他不太懂火炮射擊的行當,但他卻猜得出能把炮用到這個水平,絕不是簡單的角色
“在軍隊,中**隊”鍾緯看着凌亂一片的主戰場,頭也不回的答道如果在平時,有人這樣對周吉平說話,身邊的土著們看到了,一定會跳出來責備這個人不尊重他們偉大的酋長可眼下,卻沒人說這個因爲在場的四個土著炮兵,都被鍾緯的這手技術震住了
“你在中**隊裡服過役?”周吉平的心中立時涌起了一種親近之感,但馬上他就記起了自己的“海外華人”身份,硬勒住話頭沒再說下去
“他的那支部隊可是有歷史的,知道阿部規秀嗎?就是被他們那支部隊的炮手擊斃的,那可是支牛的不得了的炮兵部隊啊”阿屁在一邊插話道
“哦,”周吉平哦了一聲,馬上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阿屁身上:“哎,對了,你是怎麼看到那個觀察手的,這麼遠?還霧濛濛的”
“我當然有我的辦法,不過這個,不足爲外人道哉……”阿屁嘻笑着拽了一句
“大酋長,仗打完了,你還有很多事要做”鍾緯忽然回過頭來看了周吉平一眼,打斷了他和阿屁之間的對話隱隱的,周吉平從鍾緯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不滿的神色
周吉平微微一楞,但他馬上就醒悟過來,這場戰鬥是場見不得人的慘勝以有備算無備,還落得個犧牲這麼多人的局面,就算自己這些人訓練水平比較低,但也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想到這裡,周吉平剛剛提起來一些的情緒又沉了下去
“是啊,該打掃戰場了”周吉平寂寥的站起身來,向剛剛結束戰鬥的戰場走去
背後,傳來阿屁的一句中文低語:“你怎麼回事?至於這樣嘛?”“我就這樣!”鍾緯楞楞的回道
鍾緯和阿屁這兩個人有點特殊,他們從不僞飾自己身上的軍人氣質,連說過辦事都是這樣相比之下,周吉平卻不得不掩飾着自己的身份鍾緯和項輝兩個人的身份是有些特殊不假,不過通過這場戰鬥,周吉平也知道,他們兩個是值得信任的
看到周吉平獨自提着槍走下來,已經聚攏過來的戰士們少不了又是一陣歡呼在危急時刻果斷出手,僅憑一人一槍就和敵人對射擊隊,救下了伊木等人,這還不值得尊敬嗎?
但周吉平卻冷冷的制止了戰士們對自己的歡呼仗打到這個份上,實在是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他叫過幾個帶隊的主官說道:“趕快打掃戰場,看看還有沒有活着的,能說話的,有沒有漏網的統計一下繳獲的武器數量,包括這些人身上的裝備……算了,把他們的屍體都聚到一塊兒,得認真研究一下這夥人的身份另外,各帶隊的主官心裡要有個數,多回想一下這次戰鬥中的得與失,回去以後我們要好好的做個總結還有,各部報一下傷亡情況”說到最後,周吉平的語氣一下子低了下去
聽到傷亡情況這幾個字,戰士們的情緒也一下子低沉了下去是啊,死的人太多了點,當初和瓦納的鬣狗們打的時候,損失也沒這麼大過,大酋長這是心疼了
“伊木呢,還活着呢嗎?他們幾個在哪兒?還有幾個?”周吉平忽然想起了擔任誘敵任務的伊木等人,馬上開口詢問道
還有四個,伊木還活着迪迪亞答道都到後面去休息了
正說着話,忽然北邊傳來一陣喧譁聲:“又回來一個,還抓到一個”
聽到這個消息,衆人立時向來路看去,只見一個長得墩墩實實的土著,左腋下夾着個全副武裝的神秘人,右手則提着兩支槍,一支ak一支m式自動步槍
“曼庫尼,你小子行啊,抓住一個,活的嗎?”這個戰士是伊木的手下,戰士中有認識他的人出聲問道
“嘿嘿,活的活的,剛纔趁亂抓到的”曼庫尼答道,臉上憨憨的笑着
“放下,放下,先捆起來”聽到抓到個活的,周吉平真有些喜出望外了,趕忙叫曼庫尼先把那個神秘人放下
誰知曼庫尼把人往地上一放,周吉平就發覺了異常推開兩個要捆這個俘虜的戰士,周吉平上去一摸,“完了,人已經死了”
聽到周吉平這樣說,衆人再仔細看了看這個已經沒了聲氣的俘虜,這才發現大酋長說的不假,都禁不住嘆息了一聲
剛纔還活着,還向我討饒的,我想把他拖過來……看到一個活口被自己整死了,曼庫尼也分外惶恐
原來,這個曼庫尼剛纔也是和伊木等人一起退下來的結果在神秘人封鎖他們退路時,他離敵人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