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處的草坡還是靜悄悄的,篝火嗶嗶剝剝地燃燒着,單調的聲響尤如是在催眠旱季即將過去,風中的燥熱已經漸漸不存,取而代之的是沁人心脾的草香、水香在這樣一個月色宜人的夜裡,躺在蟲鳴草長的草從裡,任誰都會只有一個想法,甜甜美美的睡上一覺,管他什麼飢寒飽暖,紛爭亂局?
(寫的老犇自己都困了,堅持中……)現在的時間是凌晨四點半,再過一會兒天就要亮了在黎明前的這段時間,不論是值夜的、還是休息下的,都是最爲疲憊慵懶的時候
如果能有人從高空看下去,他會發現在山口處的草叢中,現在正有幾條長長的“蟲子”,蠕動着向山口外的山林草地間爬去那奇怪的蟲子身後,茅草被壓倒後又連續兩次被壓倒,以至在地上留下了一條茅草的“通道”
三條通道分別指向三個地方,分別是山林邊,一處土包後,還有一處最是不起眼兒——一個隱秘的土坳裡
三條“蟲子”越爬越慢,越爬越輕到最後,爬得最遠的一樣蟲子,幾乎是一點點的在吃光眼前的草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天色越發的陰暗,生活在草原的土著們都知道,這是東方即將露出魚肚白的前兆天,就要亮了
趴在土坳裡的鬣狗感覺很無趣,在這樣的夜裡做暗哨最難受不過了,整整一個小時趴在土坳裡一動不動的,渾身都酸酸的不舒服
“啊——”輕聲而又舒服地打了哈欠,鬣狗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忽——一團雜草輕飄飄地滑落到正在打呵欠的鬣狗身邊
咦?哪來的雜草?沒起見啊?鬣狗一楞的功夫,一隻手掌已經死死地扣住了他的口鼻,還沒等鬣狗反應過來,鬣狗只覺得頸上猛地一疼,接着一股涼氣就吹進了他的脖頸中,置換出去的是大股大股帶着血腥氣的熱流
看着手中逐漸癱軟下去的鬣狗,周吉平腦子裡儘量去想白天看到的情景:那些被姦殺的女人,被殘殺的兒童,被火燒得沒了人形的屍體……
即使是這樣,周吉平的胸膛裡也不是很好受,胃腸裡一陣翻滾上攻,逼得他不得不用氣強壓下去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面對屍體,但親手放幹一個人身體裡的血液,並且看着對方在自己手裡慢慢軟掉,任那濃重的血腥氣直衝自己的鼻孔,這種感官上的刺激還是讓他感到時間難捱
按着事先的約定,周吉平連續把土坳邊的草叢按倒了三次,示意這邊已經成功解決這種暗號,即使被鬣狗們看到也沒什麼,誰也不會因爲這個大呼小叫
忍着越來越重的血腥味兒,周吉平迅速地搜了搜鬣狗身上,把能找到的武器連同關掉保險的槍支都交給後面的助手,然後爬出了這個讓他幾乎作嘔的地方
必須加快速度了,從山口裡吹來的風會把血腥味兒擴散開來,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鬣狗哨兵就可以聞得到東非草原上沒有任何污染,人的嗅覺自然也不會受到其他氣味的干擾,連來到這裡時間不長的周吉平也覺得這麼重的血腥氣瞞不了多久
爬出草叢不遠,周吉平與兩個助手匯合了其中一個負責瞭望的向其他兩個方向豎起了大拇指,那是表示其他兩個方向順利解決的消息周吉平點頭,領着兩人在儘量不發出聲響的前提下,以儘可能快地向篝火處潛行過去
一拉溜十幾處篝火,每兩處篝火間隔二三十米,這樣篝火兩頭最遠的間隔幾乎跨過了三百米的距離在黎明前的這段黑暗裡,站在篝火的一頭,無論是誰也無法看清另一頭的變化而實際上,每兩處篝火之間的灰暗地帶,也正是伏擊者發起攻擊的最好地塊
一個瘦小的鬣狗罵罵咧咧地走來了和他一起值守的兩個蠻橫傢伙已經睡下,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照顧着這十幾堆篝火
忽——罵聲未歇,便戛然而止小個子已經被一條高大的身影緊緊地壓伏在地下,他的口鼻被對方完完全全地封住,不要說呼求出聲,就連呼吸都是奢望了
“不許出聲,出聲就殺了你,明白嗎?”小個子貼着地的眼前,出現了一張典型土著人的臉,臉的主人正惡狠狠地警告着
小個子此時已經是四肢被縛,不要說反抗,就是連動一動的機會都沒有了恐懼之下,他只有連連眨眼,用眼神乞求饒命的份了
捂在小個子口鼻上的手被拿開了,小個子用盡可能輕的聲音,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
看到小個子如此識相,周吉平也樂得省事,直接示意安卡逼着小個子帶路,去解決剩下的兩個偷懶的哨兵
很快,安卡組的三個人去而復返兩個睡得迷迷糊糊的傢伙,一點麻煩都沒生出來
事情還沒算完,周吉平示意安卡帶着小個子在前面開路,直向值守在山口的鬣狗餘部摸過去
稍靠後一點的地方,孤零零燃着一堆小小篝火,由於長時間沒人添柴篝火已經快熄滅了,篝火旁邊就是鬣狗餘部的兩個軍用帳蓬小個子把衆人帶到帳篷旁邊,說什麼也不肯往前走了,只是努嘴示意人全都在帳篷裡面
周吉平示意安卡看好俘虜,然後他帶着剩下的八個人,分成兩組向兩個帳篷裡摸過去
摸到近前,周吉平才現現,帳蓬裡黑黑的,什麼也看不見略一躊躇,周吉平乾脆一咬牙,轉身從篝火處取了一根燒着的木柴當火把同時周吉平還向另一處帳篷那裡舉手示意了一下,便重又向自己負責的那處帳篷走去
舉着火把走進帳篷,周吉平的身後跟着四個凶神附體的殺神藉着跳動的微光,人們很快看清了,帳蓬裡面有八個人,全都轉圈頭朝中間睡着,這些人頭前不遠處,就放着他們的武器和裝備
衆人齊齊對了對眼神,很快分配好了目標:每人兩個!
就在此時,一個鬣狗好象看見了周吉平手裡的火光,嘴裡含含糊糊地咕嘟了一句什麼這下達蒙戰士們不敢再擔擱了,左手捂嘴,右手的匕首齊齊嶄下片刻功夫下來,帳篷裡便滿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