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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初融的荒野,艾麗絲的話暖若春風,卻依然吹不開金那冰凍的心田。他露出一抹苦笑,道:“艾麗絲,我做不到。如果我什麼也不做的話,老彼特會嘲笑我的。”
艾麗絲嘆息道:“那你打算做什麼。和大人爲敵嗎?那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我不知道。”金苦惱地搖了搖頭:“或許我會離開一段時間,找個地方讓自己靜一靜,再想想看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是因爲我嗎?”艾麗絲突然笑了,笑容中多了幾分平時所沒有的嫵媚:“小鬼喜歡上姐姐我了吧。”
“纔沒有!”金滿臉通紅叫道,但漸漸的,他低下頭咬着鋼牙道:“可爲什麼要是你,艾麗絲,爲什麼是你毀了小鎮,毀了我的過去。”
“如果是別人的話...”金別過頭去道:“我就不會這麼苦惱了。”
艾麗絲的雙眼中交錯着複雜的光芒,她走到金的跟前摟住他。在金的臉上輕輕一吻道:“你走吧,如果將來要找大人報仇,就先踏過我的屍體。”
金可以感受到艾麗絲心中的矛盾,就如同現在的他一般。這個世界沒有純粹的善和惡,也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有的只是不同的立場,和彼此間交錯的矛盾。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張揚毫不掩飾的殺意從荒野的另一邊直衝兩人而來。
艾麗絲輕輕放開了金,眼神變得一如平常的淡漠。金知道,出現這種表情的時候,證明艾麗絲現在很想殺人。
“艾麗絲啊艾麗絲...”
輕柔的呼喚在荒野上響起,那一抹踏雪而來的豔紅在雪地中再明顯不過。佩德芬妮邁着優雅的步伐,在雪地中緩緩而至。紅裙白膚形成鮮明的對比,此刻的血腥女皇妖豔無雙。
到和兩人相距三百米的距離時。佩德芬妮停了下來。她先是深深地看了金一眼,然後視線再落到艾麗絲的身上:“大人的擔心看來是正確的,我們的冰雪女神也會有心軟的一天。世事真是無奇不有,你們說對嗎?”
“要怎麼處理那是我的事。佩德芬妮,這裡輪不到你指手劃腳!”艾麗絲凜然道。
佩德芬妮好像聽到這世界上最好笑的事一樣捧腹大笑起來,她笑得花枝亂顫,眼角甚至冒出水花。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佩德芬妮搖着頭說:“別再說引我發笑的話了,艾麗絲。你應該知道我會在這裡,那便是大人授意。爲了你好。你最好讓開。既然你下不了手,我完全可以代勞。”
“她說得對,艾麗絲你讓開吧。”金拳頭重複着展開和握緊的動作:“我沒辦法向艾麗絲你出手,可如果是這個賤人的話。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小鬼嘴巴還挺毒,如果你嘗過我這個賤人的話,恐怕會像其它男人一樣樂此不疲。可惜大人要你死,在這點上,我和艾麗絲的區別就是不打折扣地完成大人交待的任務。話又說回來。艾麗絲這麼維護你,難道你和她做過?”佩德芬妮笑眯眯地問。
“閉嘴!”金大叫,就要衝前。
肩膀卻給艾麗絲一捉,艾麗絲朝他搖頭道:“別小看這個女人,還是我來處理吧!”
“不。艾麗絲。這是我的戰鬥,請你不要插手。”
輕輕扳開艾麗絲的手,金昂然朝佩德芬妮走去。看着那道漸行遠去的背影,艾麗絲輕輕一嘆,終究沒有任何動作。她只得在心中希望金不要被佩德芬妮的外表欺騙了,這女人柔弱的外表下,藏着一顆惡魔的心!
當面對着佩德芬妮的時候,這一刻金的心反而平靜了。
沒有了知道殘酷真相時的激動,沒有面對艾麗絲時的矛盾,沒有復仇的憤怒,有的只是波平如鏡的心境。關於佩德芬妮,加入月之暗面最晚同時也沒有和她共事過的金,只知道她是一個[淫]蕩且嗜殺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對金來說就是個變態,無論她長得再怎麼妖嬈嫵媚。
雖說這個時代最不缺的就是變態,但像佩德芬妮這樣在和男人交[媾]的同時吃掉對方腦漿的傢伙大概也是絕無僅有的。對於佩德芬妮來說,大腦是她最喜歡的食物,而且種族不限。所以她最喜歡去的地方自然是戰場,而有她出現的戰場,就是血淋淋的地獄。
血腥女皇的名號不是白來的,和灰燼散播者爲月之暗面元老級人物的佩德芬妮,不用艾麗絲提醒金也知道不能大意。可到了真正交手時,金才知道他已經儘可能地高估眼前這個女人,但到頭來仍是低估了她。
佩德芬妮就像到野外踏青般,自然地朝金“走”來。只是她的步伐有點大,從最開始的每步一米,到現在每步十米,突進的頻率在短短兩三秒鐘之內完成,等金回過神來,佩德芬妮紅裙飛舞,身後帶起沖天雪龍狂舞而來。
金不加思索,身上立時出現幾次閃光,同時給自己加持了土元素幾種不同的防禦力場。這些防禦力場有的是提升金的肉體強度,有的是固化空間,有的則是對敵人施加各種負面狀態的壓制。同時,又有三面土牆接連從雪地裡轟然升起,如同巨盾般聳立於金的身前。
相對於金各種明顯的防禦手段,佩德芬妮的攻擊卻很簡單。她只是提起一條柔若無骨的手臂,輕輕往第一面盾牆拍去。
在土元素的加固下,本該堅固有如戰術裝甲的盾牆卻無聲爆碎。接着是第二面、第三面...三面盾牆連1秒也堅持不下來,就變成了漫天石碎。而這時金纔看清,從盾牆後探過來的已經不是佩德芬妮的手臂,而是一支惡魔之手!
清晰可見的骨節構成手掌的主體,有紫黑色的鱗片密佈。鱗片與鱗片之間不時噴出細細的黑色冥焰,黑焰燃於空氣,又迅速化爲黑煙。這支惡魔般的手臂直有十米長,手掌五指全張足有五米寬,如同一座小山般朝金拍來。
金在片刻的詫異後很快反應過來,他就地一滾,讓魔爪拍在空地上。
大地一陣顫抖。震起泥浪漫天。雪泥帶着冰水接連噴起,一圈圈朝四面八方擴展開去,化成一圈雪浪。金彈起。卻見佩德芬妮一聲輕笑,魔爪反撩。朝他的[檔]部抓來,十分陰險。金悶哼,雙手虛抱胸前,一片由純粹的土元素能量集合而成的能量盾牌瞬間成型。
魔爪抓至,卻在碰到盾牌的瞬間,金大喝。雙手猛張,引爆了盾牌。爆炸的氣流把他掀飛。同時盪開了佩德芬妮的可怕魔爪。
魔爪啪嗒一聲落到地上,佩德芬妮意外地“咦”了聲。隨後又發出連串浪笑,拖着魔爪在地面掠過朝金衝去。
看着這惡魔手臂,艾麗絲雙眉緊鎖。
佩德芬妮是突變域的能力者。她屬於魔人系中十分罕見的煉獄魔人。可以切換至如同惡魔般的怪物基因,使得身體的強度、反應能力、力量等所有身體屬性暴漲,同時生出煉獄魔人特有的各種能力。如冥炎,火免疫和可怕的物理性攻擊能力等等。
而現在,只進行局變異化的佩德芬妮並末拿出全部實力來。可即使如此。在她那支惡魔之臂的狂攻之下,金已經防多攻少。金身爲撼地者,大多數威力強大的技能都是具有改變地理環境,對陣地具有巨大破壞力的能力。這些能力用在戰爭裡幾乎是毀滅性的,但用來和能力者交手卻嫌不足。
因爲那些能力都需要進行一段時間的積蓄能量才能夠發動。而能力者的交手,生死動輒發生在瞬息間,哪有對手任你蓄力施爲。這一來二去,金只能使用一些瞬發的小技巧,憑藉數量上的優勢來彌補能力威力上的不足。可無論地刺還是石矛,又或是稍具威脅力的大地震盪,實際上能夠讓佩德芬妮感到威脅的少之又少。
在高階能力者這種級別的戰鬥裡,金本來就處於劣勢,何況還遇到近戰型的佩德芬妮。不過5分鐘,他便已經險象環生。
一聲高昂的大笑中,佩德芬妮朝金一手甩去。此刻兩者間相距至少百米,然而金卻發現血腥女皇的手臂突然暴漲!
佩德芬妮的魔臂正節節裂開,每節裂開的臂身之間有粉紅色的肉筋互相交錯相連,這種特殊的肌理構造使得原先十米長的魔手,突然掠出了近百米的距離。金失算在之前不知道佩德芬妮還有這一手,如今所有反應都來不及發揮。眼前一黑,已經被魔手握個正着。
一被握住,金立時感受到魔爪中噴出的冥炎不斷灼燒他的身體。哪怕他已經佈下好幾層防禦力場,可怕的高溫仍透過力場朝他襲來。但更恐怖的還在後面,一抓牢了金。佩德芬妮一聲歡笑,聯繫着環環臂節的肉筋猛然緊縮,使得手臂重新接上,同時拉得佩德芬妮高速接近。
當全部臂節接攏的瞬間,速度加慣性所形成的巨大沖擊沿着魔臂結結實實地落在金的身上。金如同被一輛列車撞個正着般,全身噴出一蓬血霧,眼耳口鼻更是溢出血線,頓時成了血人一個。
死亡衝擊,煉獄魔人一種小技巧,利用魔臂特殊的肌理構造對捕捉到手的目標造成強力衝擊。這一擊雖要不了金的命,卻讓他天旋地轉,眼冒金星。可佩德芬妮的攻擊卻仍末停下,捉着金的魔臂左右飛甩,每一次都把金重重地撞到地面。撞得金防禦力場開始崩潰,同時體內體外出現各種大小傷勢。
在這種簡單粗暴的攻擊下,金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骨頭也震得裂紋處處,似乎隨時會給震碎般。艾麗絲已經快看不下去,雙手緊握的她,全身正繚繞着肉眼可見的灰白凍氣。
最後用一記沉重的拍擊作爲結束,魔爪重重拍在地面,震起沖天雪浪後。佩德芬妮擡起手,露出掌下滿身帶血的金,她笑了起來:“哎呀,好像不小心把他拍散架了。你說得怎麼辦啊,艾麗絲。要不然,讓我把他骨頭一塊塊折下來。這個主意不錯吧,我可以保證在這個過程中,他始終保持着清醒的意志,足以體會自己變成一地肉泥的過程哦。”
怎麼樣?艾麗絲,你快要沉不住氣了吧。再不攻過來,你的“威廉”可就要被我玩壞了呀。佩德芬妮心裡惡毒地想着,她需要艾麗絲主動攻擊,這樣的話,她就可以給艾麗絲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我說賤人,你的對手可是我。”
金虛弱的聲音讓佩德芬妮很不高興,她看向正掙扎爬起來的金冷冷道:“我改變主意了,還是把你的頭擰下來比較有趣。”
“是嗎?”金突然笑了,他朝佩德芬妮一指道:“我倒是覺得把你砸成稀巴爛來得更好玩些。”
下一刻,佩德芬妮全身劇痛。她瞪大了眼睛,緩緩看向自己的胸前,那裡有幾根交錯的地刺從身後的地面冒起,並穿過了她的胸口。她咳出一口血,但這樣的傷勢還不足夠要她的命。佩德芬妮剛要動手教訓這個大膽傷害她的傢伙,這時金後面的雪地泥浪衝天而起,在雪浪中,一條由岩石壘成的巨大手臂越過了金朝着她重重捶下。
佩德芬妮只來得及擡起自己的惡魔手臂,卻連1秒也擋不了,就被這大地之手重重轟在了身上。石拳彷彿導彈般衝擊着地面,劇烈的震動過後是聲勢駭人的爆炸,衝擊波使得周圍的雪堆先是向四周圈圈谷起,再紛紛爆開。
大地之拳,一種強大的單體攻擊能力,威力足以夷平方圓百米內的所有事物。缺點則是需要準備時間,而且容易被規避。所以金先用地刺牽制住佩德芬妮,再使用大地之拳進行決定性一擊。而即使那幾根不起眼的地刺,也是金事先暗藏在地裡隱而不發。否則單是倉促發動地刺的能量波動就瞞不過佩德芬妮這種級數能力者的感知,可以說爲了給大地之拳創造一個攻擊的契機,金廢盡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