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主人是一個棕發士兵,左邊的眉毛有一道刀疤,它劃過了士兵的眼睛止於臉頰處。士兵乾笑着,儘管新兵營裡不止素一名女性。但那幾個女人身材沒素來得火辣,臉孔更不比素精緻。
雖然素比大多數男兵還不好惹,可這會在酒精的作用下,這刀疤臉顯然忘記了素的戰績。
眼看手就要摸上素的翹臂,但士兵的手很快被人捉住。捉住刀疤臉的自然是素,她是主修格鬥域的能力者,感覺極其敏銳,哪會被人摸到身邊仍未察覺。
素冷哼一聲,直接把刀疤臉甩飛了出去,撞在酒館中間的一張桌子上,併成功引起酒館裡所有人的注意。
看到這付情景,明眼人都能夠猜到發生什麼事。零放下酒杯就要站起來,卻給楓按住了肩膀。楓微笑道:“沒事,交給素自己處理就好。”
看着馬培也沒有動靜,零知道像這樣的事大概平時沒少發生過。而以素的身手,處理起這類事情來確實問題不大。於是零坐了回去,而場中,刀疤臉爬了起來罵道:“媽的,黃種女人,老子想搞你那是你的……”
他話還沒說完,素飛起一腳直中他的當部,立時讓刀疤臉把剩下的話咽回肚子裡去。
素這記勁踢又快又狠,刀疤臉頓時如同煮熟的蝦弓着背半晌說不出話來。看到這付情景,本來在旁邊起鬨的刀疤臉同伴紛紛拍案而起,並朝着素圍了過去。
楓看這情形終於坐不住,從椅子上跳了下來。零和馬培也先後立起,楓朝零打了個眼色道:“等會要是動起手來,記得別用傢伙。兵營裡禁械鬥,被發現可就慘了。”
零點頭,表示知道。而馬培這時已經走到素的身後,爲她攔下幾個大兵。
其中一個光頭士兵對馬培吼道:“黑鬼你給我讓開,別沒事惹事,懂嗎?”
馬培臉色不變道:“素是我的同伴,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光頭士兵臉色變得相當難看,就要開罵,楓卻在這個時候插嘴道:“我以爲是誰口氣這麼大,原來是你肖頓。怎麼,今晚不用去添你主人朗肯的鞋子嗎?”
楓的話相當刻薄,暗罵這光頭士兵是條狗。而關於朗肯的事,在來酒館的途中零有聽素說起。
朗肯的叔叔是阿斯加特議事院的議員之一,本身也算是這個城市的一個小家族。只是這個家族的成員主要從事城市管理及商業運作方面的工作,直到家族裡出了個朗肯,這個年輕人在元素域方面有些天賦,因此被當議員的叔叔通過某些關係得以進入毀滅之錘的新兵營。
動盪年代力量至上,軍人的影響力要遠比政客大得多,因此朗肯的家族希望通過他來增加家庭的威望,從而在阿斯加特中取得更多的話語權。朗肯來到新兵營後,以家族的財力爲後盾籠絡了部分平民新兵,使他們成爲自己的爪牙,並以之爲晉升的踏腳石。
然而在幾次考覈中,擁有大量爪牙的朗肯,所在的小隊卻總被素的隊伍踩在腳下。目前在新兵營裡,除了一支自命爲先鋒者的小隊外,就算素的隊伍成績最好,接下來則纔是朗肯的隊伍。朗肯對此耿耿於懷,和素這支隊伍的摩擦與日俱增。因此,在知道對方是朗肯的爪牙時,楓才用上那麼刻薄的語氣。
“黃毛猴子,你可要搞清楚了。現在可是你們的人動手在先,這事就算鬧到教官那去,吃虧的還是你們。”名叫肖頓的光頭士兵乾笑道:“要不讓這個女人陪我們一晚,這事就當沒發生過。否則你們就準備先躺三個月醫院,再接受教官的處罰吧。”
楓冷笑着說:“笑話,這裡這麼多雙眼睛看着,誰先動手的大家都心裡有數!”
“是嗎?”肖頓怪笑道:“這可未必吧。”
零覺得有些不對勁,這肖頓看上去太有持無恐了些。下一刻,他看到本來各個角落裡的士兵三三兩兩地圍了上來,甚至還有人輕輕關上酒館的大門,零知道自己的預感變成了事實。
“媽的,這些都是朗肯的狗,這是個陷阱!”楓看着這些不懷好意的士兵,臉色微變。
肖頓得意地笑着。
接二連三在考覈中被素的隊伍踩在腳下,朗肯已經坐不住了。今晚他打算教訓一下素這支隊伍,所謂的教訓,卻是要讓他們三人在朗肯畢業前都無法參加任何考覈。動手的地點就在酒館裡,今晚即使素幾人不來酒館,朗肯也會想辦法讓他們過來。
只是素的隊伍今晚卻多了一人,這個同樣是黃膚色的年輕男人,肖頓記得是今天早上戰爭女神瓦爾基里親自帶到兵營裡來。但肖頓並未放在心上,哪怕對方是瓦爾基里的人,但軍隊有軍隊的規矩,就算瓦爾基里也不敢破壞。
事實上他想得並沒錯,可肖頓卻沒想深一層,由瓦爾基里親自帶來的,又豈會是普通的士兵?
這時肖頓並沒有想太多,興奮的神經在酒精的刺激下攀上了高峰,他拎起一個酒瓶往桌上一磕。酒瓶爆碎,露出參差不齊的鋒利斷面。兵營裡不準械鬥,但酒瓶卻不在限制之列,而經過某些加工後,酒瓶並不比一把刀子遜色。
“動手!”肖頓一聲大叫,手裡捉着酒瓶就朝着零紮了過去。
酒館立時亂成一團,但吧檯後,老酒保亨利仍然慢條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酒杯,全然沒把酒館裡發生的鬥毆放在心上。
在肖頓動手的同時,馬培也一時大吼。黑人大漢直接扛起一張桌子打橫狂掃,幾名閃避不及的士兵被桌子掃中,無不橫飛了出去。馬培還不過癮,大叫着用桌子頂着另外幾名士兵把他們推向了牆邊。
素和楓也不閒着,他們動作靈活,而無論拳腿皆又快又狠,皆朝對方要害落去。對方人數雖多,但並未落在下風。只是這付情景落在零的眼中,卻和以往的戰鬥場面相去甚遠。
在零看來,這遠稱不上是一場戰鬥,倒更像一場羣架。
這時肖頓用碎酒瓶扎來,零輕鬆躲過之後,同時一拳落在肖頓的臉上,給這個光頭士兵留下一個黑眼圈。
不知爲何,零的嘴角揚起一道笑容。
打架,他同樣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