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夏爾·羅日耶是個十分機敏的人,他十分擅長尋找到對方的痛處。
然而此時他的做法實在過於粗糙,雖說是一鳴驚人,但是也讓人感到討厭,甚至是憤怒。
不過夏爾·羅日耶最後還是憑藉自己出色的口才成功了,但也爲日後留下了隱患。
至於正副議長同爲猶太人的問題,畢竟德意志地區生活着幾百萬猶太人,發生這種狀況也是正常的嘛。
愛德華·西姆鬆和加布里爾·裡塞爾依然繼續擔任着議長,不過一些人也從狂熱的民族情緒解脫出來,開始重新審視法蘭克福國民議會。
另一些人則成了激進派,他們迫切希望剔除那些不夠純粹的人。法蘭克福國民議會再次發生了分裂
而此時本應該抵達布魯塞爾的援軍甚至還沒有出發
不過身在布魯塞爾的利奧波德一世和比利時反抗軍並不知道這一點,利奧波德一世對德意志聯軍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年那支行動無比迅速的軍隊身上。
當年由阿爾布雷希特大公率領的德意志聯軍,可是在利奧波德一世纔剛出家門就打到了後者的家門口。
利奧波德一世是一位出色的領袖,他在鼓舞人心方面很有一手。
利奧波德一世穿着軍服遊走在前線,儘量讓更多的人看到自己。他儘可能地安撫每一名士兵,每一名不安的志願者。
此時比利時公國以丘陵地形爲主,至於弗蘭德平原此時已經是荷蘭人的地盤,而阿登高地掌握在德意志邦聯手中。
即便只剩下中部丘陵,比利時人打的依然十分頑強。
他們很清楚自己沒法正面對抗強大的法國陸軍,但是曾經在盧森堡危機中,入侵的法蘭西軍隊是如何對待他們的。
(詳情請參考前文盧森堡危機。)
手持簡陋武器的比利時人在一切可能、不可能的地方戰鬥,村莊、農田、沼澤、甚至是廁所。
然而勝負的天平並不會因某一方打得更艱苦就向其傾斜,只是在極短的時間裡比利時人就付出了極大的傷亡,他們的防線也變得岌岌可危。
一場暴雨中斷了這場血腥的戰鬥,比利時在開戰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失去了絕大多數領土,只能退守首都布魯塞爾。
雨後地面變得泥濘不堪,這對於守軍來說是有利的,但是比利時軍隊的士兵疲態盡顯,經過雨水的浸泡,那些來不及清理的屍體開始腫脹,並且散發着惡臭。
矮牆之後到處是傷兵們的哀嚎和新兵們的嗚咽聲,如果身後不是布魯塞爾,不是他們的家,這些人早就逃走了。
利奧波德一世在夏爾·羅日耶的陪同下再次來到了前線,在泥濘中行走讓人很不舒服,但是他還是儘可能地讓自己的步伐顯得堅毅。
他需要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士兵們,讓他們有信心繼續這場實力懸殊的較量。
利奧波德一世環顧四周,周圍一片死寂,那些傷者和新兵也想盡可能地表現得堅強些,因爲他們清楚,他們的國王並沒有逃跑,而是在和他們並肩戰鬥。
利奧波德一世深吸了一口氣,他很清楚風雨是無法阻擋法國人的,對方不過是在舔舐傷口而已,他們很快就會以更加迅猛的姿態再次攻過來。
此時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接下來的戰鬥纔是真正決定命運的時刻
利奧波德一世看着士兵們滿是泥土的臉上盡是期待,儘管他們連站都站不穩卻依然緊握着武器。
他知道自己該做點什麼,於是乎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勇士們,我知道你們已經付出了很多。你們爲了國家、爲了家人,在這裡日夜奮戰。你們是比利時的驕傲,是我心中的英雄。”士兵們靜靜地聽着,天空中的陰霾似乎正被一種力量所驅散。
利奧波德一世繼續說道:“現在,德意志聯軍即將來臨。這是一場考驗我們意志和勇氣的戰鬥。但是,只要我們擋住法國人,我們就勝利了!.”
他的聲音很有穿透力,也確實讓士兵們熱血沸騰。
然而已經一個星期了,他們已經聽了整整一個星期了。
他們現在需要的是援軍,是補給,是休息.
不過這些利奧波德一世都給不了他們,他只能繼續說道。
“勇士們,你們現在不僅僅是在保衛比利時,更是在保衛整個歐洲的自由和民主。這是一場關乎未來的戰鬥,我們不能失敗!”
“陛下,援軍在哪裡?已經第八天了法國人就像蝗蟲一樣根本殺不完”
一名手臂被砍掉半截的上尉顫顫巍巍地說道,他毫無疑問是一個意志堅強的人,普通人受了這樣重的傷別說行動,恐怕早暈死過去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堅強的人也已經到極限了,比利時軍和法軍的差距是全方位的,無論是裝備,還是訓練,甚至就連身體素質也遠不如法國人。
這些人能撐到現在,完全是因爲背靠布魯塞爾,那裡有他們的家,有他們的妻兒老小。
但人類的體力終究是有限的,他們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利奧波德一世走近那名上尉,平視着對方的眼睛,用堅定的語氣大聲說道。
“援軍會來的!我會和你們一起等待援軍的到來”
這時幾聲炮響打破了沉悶的氣氛,法國人這是在做進攻之前的炮火準備。
由於是一場不對等戰爭,所以法國人的炮兵可以肆無忌憚地對比利時人的陣地進行炮火打擊。
對面的法軍統帥更是看出了比利時人的這一弱點,所以他不斷讓炮兵部隊遷移,恨不得將大炮懟在比利時人的臉上射擊。
爲大炮上刺刀,這是典型的拿破崙式作戰方法,但是數十年後的今天依然簡單、有效。
法軍營地的集結號響個不停,法軍士兵開始排排站好。
“散兵出列!”
隨着軍官一聲令下,法國人散兵走出了隊列,他們將率先進行試探性的進攻,同時騷擾守軍的防線。
隨着馬賽曲再次被奏響,法國人的隊列開始整齊的步入戰場。
這一天比利時人又回想起了被法國人支配的恐懼.
而此時法蘭克福國民議會的各位議員們依舊吵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