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愛爾蘭島上的盟友
1845年的愛爾蘭島上已經有了很多試圖爲愛爾蘭人爭取權利的組織,除了青年愛爾蘭和愛爾蘭解放者兩個比較激進的組織之外還有:
如愛爾蘭新教徒組成的“奧蘭奇秩序”,受法國人支持以天主教徒爲主的“捍衛者聯盟”。
當然還有丹尼爾·奧康內爾的天主教徒協會,這個組織同樣激進,但是領導人水平非凡,他完成了很多愛爾蘭人幾百年都不敢想的事情《天主教徒解放法》。
奧康內爾的政治手腕高明,他總是能在動亂和抗議之間找到平衡,喜歡利用大型集會給政府施壓,僅僅是1843年一年時間中他就搞出了三十幾次十萬人以上的大型集會,但偏偏又沒有任何暴力事件發生。
同時奧康內爾還和輝格黨結成了同盟,因爲兩者有共同的敵人託利黨。
此外他還在海外尋求支持者,不過這個人很聰明他尋求幫助的時候並不會留下任何承諾,更不會與任何政治人物接觸給別人留下叛國的把柄。
羅伯特·皮爾政府上臺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其抓進監獄,並試圖以他的全部家產和一個上議院議員的身份對其進行威逼利誘。
但是丹尼爾·奧康內爾並沒有屈服,而是在他的盟友輝格黨人的積極營救之下重獲自由。
之後羅伯特·皮爾又試圖通過提高撥給梅努斯神學院的補助以及創建三所向部分天主教徒開放的大學,來分化瓦解奧康內爾的組織,但均以失敗告終。
奧康內爾相信只有通過議會改革才能讓愛爾蘭獲得自治,他的想法顯然不符合歷史,畢竟無論是託利黨還是輝格黨都只是將其視爲政治鬥爭的工具而已。
弗蘭茨也與奧康內爾的看法不同,而且愛爾蘭的“和平自治”也與奧地利帝國的利益不符,但是這並不影響兩者之間的合作。
而且奧地利帝國教會向愛爾蘭島上派出“精通教義”的教士也是合情合理地支援,誰讓愛爾蘭人識字率低呢。
此時奧地利派駐到愛爾蘭島上的教士已經超過了三千人,其他方面的事務官也有近五百人。
這讓勞舍爾大主教十分不理解,他不知道這片土地上會發生什麼,又有什麼東西值得這樣做。
畢竟從蒐集的情報來看,這個地方只突出一個窮字,人民貧乏到可怕的程度,教士們只能靠本國的救濟度日,那些愛爾蘭人上繳的什一稅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哪怕是想用其牽制英國人也無法做到,畢竟他們既沒有武器,又缺乏訓練。而且從歷史上看西班牙、荷蘭、法國先後都支持過愛爾蘭人,但結果都是一敗塗地。
這足以證明英國在愛爾蘭統治的穩固,而且教會方面並不是很喜歡奧康內爾這個人。
因爲有很多跡象表明,後者一直在向英國政府出售他的支持者和奧地利傳教士的名單。
這件事起初弗蘭茨是沒想到的,他總覺得這位愛爾蘭的民族英雄不該幹這麼齷齪的事兒,但想了想其實也十分正常,畢竟現實就是如此,出賣盟友和他想拯救愛爾蘭並不衝突。
還好弗蘭茨早有準備事務官們都是經過其他渠道進入的,而教士們的身份暴露了也不要緊,不如說曝光度反而更有利於下一步的計劃。
在距離愛爾蘭900公里之外的比利時(此時的荷蘭弗萊芒地區)馬鈴薯晚疫病已經開始肆虐。
德意志關稅同盟第一時間就頒佈緊急法令宣佈禁止進口荷蘭土豆,理由是馬鈴薯晚疫病可能會傳染。
這項提議是由一八杆子打不着的小邦提出,最先響應的是普魯士,畢竟他們和荷蘭的農產品存在競爭關係,禁止荷蘭土豆進入德意志市場,腓特烈·威廉四世都要開心死了,容克貴族們都打算放炮慶祝一下。
奧地利帝國方面則是緊急發佈命令降低馬鈴薯種植比例,畢竟弗蘭茨現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保證這場災難不會波及到奧地利。
雖然這種病毒厲害,但是隻要不種馬鈴薯就不會有這個困擾。只不過這在愛爾蘭島上卻並不適用,這倒不是因爲當地只能種土豆,而是隻有種土豆才能養活那麼多人口。
像是詹寧斯一家那樣可以租種五英畝土地的愛爾蘭人只佔極少數,通常來說他們租種的土地不會超過三英畝,而在部分地區甚至只有不到一英畝的土地。
實際上弗蘭茨也嘗試過其他高產作物,但是愛爾蘭島的全年溫度太低,日照時長太短,只適合種植那些喜涼作物,如木薯、紅薯等薯類作物需要溫室大棚才能種植。
喜涼作物大多數都是蔬菜,能用來當主食的只有小麥、馬鈴薯、大麥(青稞)、甜菜。
弗蘭茨最先看中的是甜菜,畢竟奧地利有先進的榨糖技術,讓這些愛爾蘭人種甜菜然後用賺來的錢去買糧食似乎合情合理。
然而現實是由於有美洲的廉價糖佔據市場,甜菜榨糖在英國根本沒有多少市場,那些蘇格蘭人、威爾士人之所以會種植甜菜是因爲有國家補助。
而愛爾蘭人種植甜菜是沒有補助的,作爲二等公民的他們只配種植糧食作物。
於是乎剩下的便只有小麥和大麥,而此時小麥的畝產實在慘不忍睹,再加上愛爾蘭島上缺乏肥料和科學的耕作方法,在十幾畝的土地上種植小麥真的無法養活全家人。
除此之外愛爾蘭農民的土地通常來說都是相對貧瘠的,這些土地也不適合小麥生長。
(1英畝=6.07畝)
大麥的產量要比此時小麥產量高出不少,適應能力也強,但是口感很差,而且營養物質不易被人體吸收,長期食用容易患病,通常來說會用來喂牲口或者是釀啤酒。
而且按照傳統當地的地主老爺們是可以讓牲口來吃農民們種植的大麥的,這就讓很多農民對於種植這種作物感到害怕。
試想一下自己辛辛苦苦種植的食物,被那些牲口直接吃掉,而自己卻無能爲力就很絕望。
而且由於《穀物法》的限制,出售到英國的牲畜價格一直在上漲。大貴族和大地主們一直在考慮恢復放牧業。
但是經歷過羊吃人慘劇的農民和小農場主對其進行了堅決地抵制,大地主們不得不放緩自己的行動。
但是從1820年到1845年間,用於畜牧業的土地還是翻了四倍,佔到了農業土地總面積的85%。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