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伊帕黛絲出生在一個瓦拉幾亞富裕的商人家庭,由於是獨生女,她自幼時起便錦衣玉食,有十二名僕人和三名家庭教師。
安娜·伊帕黛絲精通文學、數學、博物學,會騎馬、會射箭、會使用瓦拉幾亞戰刀,也會使用火槍。
然而一切的美好停留在她十五歲那年,一個從俄國歸來的貴族青年闖入了她的生活,兩人很快便墜入愛河。
父母雖然對安娜有所不捨,但是兩個年輕人的結合對於兩個家族來說都有利,再加上小姑娘的軟磨硬泡,安娜的父母終於決定上門提親。
本來這該是一個皆大歡喜的故事,但在訂婚的前一天貴族男青年突然找到安娜將一本賬冊交給了她,並囑咐道。
“如果我無法回來,你一定要將它帶到布加勒斯特去交給貝斯庫大公,瓦拉幾亞的未來就靠我們了!”
第二天安娜的未婚夫和他幾個朋友的屍體被發現在河道里,他們身上不着片縷,甚至連皮也被人剝了下來。
而這樣的大案居然就被壓下了,就連她未婚夫所在的家族也放棄了繼續追查。
此時安娜終於想起了那本賬冊,當她翻看賬冊內容之後腦海中只有四個字“聳人聽聞”。
賬冊中記述了太多關於這個國家的罪惡,甚至已經到了罄竹難書的地步。
之後安娜利用自己父親的人脈關係和自己的智慧來到了布加勒斯特,擺脫了試圖阻止自己的官員和貴族們,並最終將賬冊當面交給了貝斯庫大公。
貝斯庫大公當時便表示一定會懲治惡徒,還瓦拉幾亞一個太平盛世,並且希望美貌的安娜能嫁給他輔佐他完成瓦拉幾亞復興的偉大事業。
如果故事到這裡結束,那也是一個令人振奮的故事,善惡終有報,女主經歷千難萬險最終將證據交給國王,國王勵精圖治與女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故事。
現實是安娜無法忘記自己的未婚夫想要爲他守寡,反正她覺得自己已經了無牽掛大不了就隨波而逝好了。
然而安娜剛剛回到家中就有一夥匪徒衝入了她家的莊園,莊園衛隊被瞬間擊潰。
安娜的父母將她藏到了存儲財物的地下室中,不久便有人闖入在屋中虐殺了她的父母和僕人們,鮮血不斷順着地板下石板的縫隙中滴落,落在安娜的眼睛裡,血水又混合着眼淚流出。
不過安娜的父母也不是一般人,他們在臨時前從殺手口中套出了幕後主使——貝斯庫大公。
之後僞裝成匪徒的殺手們將莊園洗劫一空又點了一把火,安娜昏倒在地下室中。
當她再次醒來時自己的家已經成了一片白地,她摸索着逃進了地下室的秘道中。
從那一天開始嬌生慣養的安娜·伊帕黛絲便死了,從此只有劫富濟貧的布加勒斯特之鷹徘徊不去。
有人說她是獨行遊俠,也有人說她是瓦拉幾亞北方最大的土匪頭目,當地教會則聲稱她是魔鬼的新娘.
時間來到1848年,此時的瓦拉幾亞完全可以用大清史書上所說的。
“君昏臣奸,官貪吏滑,官民對立,勢如宿敵,天災人禍,交相爲虐”
瓦拉幾亞革命初期得益於民間的大量兄弟會等秘密組織,星星之火瞬間點燃了整個國家。
貝斯庫大公作爲一個反派,並沒有給革命者發展壯大的機會,他在第一時間便下令鎮壓。 然而驚人的腐敗讓瓦拉幾亞的軍隊火器裝備率比大清綠營還低,只有可憐的30%。
同一時期清軍的理論火器裝備率已經高達70%,但考慮到實際情況平均下來50%還是有的。
除了武器裝備不足,軍營的士兵也不滿編,最終導致軍隊拒絕了貝斯庫大公的鎮壓命令。
革命軍一路高歌猛進,貝斯庫無奈之下倉皇逃出布加勒斯特。
很快瓦拉幾亞臨時政府便在布加勒斯特成立,有些人覺得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便開始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甚至過起了牧馬放羊的隱居生活。
過去貝斯庫大公身邊的“奸臣”們再次掌握了權力,在瓦拉幾亞臨時政府成立28天后,臨時政府宣佈恢復君主制,並接受奧斯曼帝國的統治。
於是乎瓦拉幾亞革命再次爆發,腰挎雙槍身背戰刀的安娜·伊帕黛絲在布加勒斯特的大街上高呼。
“叛徒必須死!”
憤怒的人羣再次走上街頭包圍了王宮、政府和軍營,王黨再次倉皇出逃。
然而新選出的臨時政府很快又走上了老路,他們不敢忤逆奧斯曼人,也不敢忤逆俄國人,更不敢忤逆本國的土地貴族和資本家。
在新瓦拉幾亞臨時政府上臺13天后,他們便再次恢復了農奴們對貴族和土地所有者的封建義務,恢復了徭役,甚至是租前稅,在之後更是保證會派軍隊鎮壓暴動的農奴以恢復國家經濟。
即便如此新臨時政府依然無法讓俄國人和奧斯曼人滿意,終於在七月奧斯曼帝國的蘇里曼帕夏率領13000名士兵渡過多瑙河製造了聳人聽聞的布加勒斯特大屠殺。
瓦拉幾亞的民族主義者們只能逃遁山林,又或者是遠走他鄉,對於特蘭西瓦尼亞人的遭遇,他們很同情,但是愛莫能助,畢竟瓦拉幾亞人自己都自身難保。
最重要的是比起對抗奧地利和匈牙利,本國的封建勢力和奧斯曼人似乎更好對付一點。
事實上無論是摩爾達維亞人,還是瓦拉幾亞人,抑或是特蘭西瓦尼亞人,他們都希望自己能成爲大羅馬尼亞的核心,但核心有且只能有一個。
戰爭是殘酷的,特蘭西瓦尼亞的大羅馬尼亞主義者們只能在缺乏外援的情況下,獨自面對兩大強敵。
然而這並不是最糟糕的,特蘭西瓦尼亞議會,大羅馬尼亞的精英們居然接受了匈牙利人的合併法案。
那些大羅馬尼亞的領袖們轉眼間成了匈牙利的精英,這種來自自己人的背刺往往纔是最狠的。
特蘭西瓦尼亞剩餘的大羅馬尼亞主義者們的選擇並不多,要麼像摩爾達維亞和瓦拉幾亞的同胞們一樣遠走他鄉,要麼爲了自己的信仰而死,要麼放棄幻想選邊站隊
他們並沒有繼續像摩爾達維亞和瓦拉幾亞那樣的先決條件,奧地利和匈牙利對於特蘭西瓦尼亞地區秘密結社的打擊就沒停過。
弗蘭茨更是定點清除了數批意志堅定的大羅馬尼亞主義者領袖.
幾次死裡逃生看着戰友們不斷消失的安娜·伊帕黛絲決定去維也納試試運氣,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把俄國沙皇和奧斯曼蘇丹也一併送進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