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克拉裡奇大酒店。
奧地利帝國使團回到駐地之後,布魯克男爵關上門開了個小會,然後便允許使團成員自由活動了。
雖然弗蘭茨買下了這座酒店,但是裡面的工作人員基本沒有更換,尤其是負責接待服務的侍者和服務員。
所以消息很自然地就傳到了英國情報部門的耳中,這次會議立刻引起了英國四大情報部門首腦的注意。
他們花了大價錢弄到這次會議的備忘錄,結果卻大失所望。
因爲其中內容似乎僅僅是一些打氣的話和一些保密條例的重申,不過他們還是可以從字裡行間推斷出奧地利人似乎不打算立刻離開倫敦。
白廳,外相帕麥斯頓的辦公室。
“就是這樣!先生!我們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採取了果斷而堅決的行動”
外交情報處的負責人福斯蒂諾·海伍德話還沒說完就狠狠捱了一記耳光,帕麥斯頓的鼻子都氣歪了。
“是頭豬都知道奧地利人不會立刻離開!他們的目的還沒達到!你們四大情報組織,用了三十多名特工,花費上千英鎊就他媽得出這麼一句廢話?”
福斯蒂諾·海伍德逃也似地離開之後,帕麥斯頓坐在椅子上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英國資產階級的實力在不斷擴大。尤其是反法戰爭期間,政府爲了維持龐大的戰爭開銷,不得不大量舉債並讓渡更多的權力。
英國資產階級的話語權終於壓過了貴族,其後又經過了十數年的發展,終於在1832年議會改革之後英國權力從上院轉移到下院。
帕麥斯頓一把抓住福斯蒂諾·海伍德的脖領子,狠狠地說道。
另一方面,從第二天開始奧地利帝國使團的成員便頻頻出現在一些高官、大貴族和商業精英的宴會上,牛津大學甚至還邀請了其中幾位著名的經濟學家到校進行演講。
英國在北美的行動又失敗了,德克薩斯殖民地終究沒能成爲英國的新領土。
如果奧地利人真的付出血本賄賂這些資本家,那麼這些人集體倒逼英國政府停戰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就親自去!要不然我就把你送去新西蘭,讓你和食人族做伴兒!”
“抱歉,都是手下的人辦事不利”
尤其是與那些銀行家的接觸引起了英國政府的高度重視,因爲一部分官員覺得在那些資本家眼裡根本就沒有國家只有錢。
然而此時被帕麥斯頓一番連消帶打卻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老實說外交情報處的負責人福斯蒂諾·海伍德也算是久居高位之人,再加上其負責事務的特殊性整個英國也沒有幾個人敢不賣他面子。
早在1689年《權利法案》的正式生效,便確立英國資產階級的統治地位。但實際上當時英國貴族和王室的影響力還非常大,最多隻能算是媾和政府。
其間時任英國首相的查爾斯·格雷試圖挽救危局,增加新貴族的數量以對抗日益壯大的資產階級,但是卻遭到了當時英國國王威廉四世的拒絕。
隨着《穀物法》的廢除,傳統貴族已經徹底屈服。
此時如果倫敦金融城裡的那些老爺們鐵了心的用英國的國家利益來交換他們的商業利益,那麼英國政府又該何去何從呢?
事實上帕麥斯頓的擔心多餘了,畢竟此時英國的貴族和王室還是很有實力的,要等到一戰以後貴族老爺們打光了纔會輪到他們說了算,弗蘭茨可不想浪費自己的錢。 英國政府在焦急的等待中迎來了一個接一個的噩耗,先是德意志聯軍在塞萊斯塔城取得大勝的消息傳到倫敦。
約翰·羅素被氣得大罵“廢物”,帕麥斯頓也是滿面愁容。
因爲在英國方面看來塞萊斯塔實在太重要了,主要是因爲其距離法國的首都巴黎太近。
除此之外此時法國的另一支拉莫西里埃元帥率領的軍隊在薩爾堡遭到了頑強阻擊。
而塞萊斯塔的德意志聯軍完全可以在取勝之後繞過孚日山脈去偷襲拉莫西里埃的後方,或者直接向巴黎挺進。
英國政府內部立刻就陷入了恐慌,如果法國人投降,那麼英國可能就要獨自面對奧地利人和整個德意志邦聯。
雖然大英帝國天下無敵,但是如果再像反法戰爭一樣打上幾十年,那麼大英帝國可是有些吃不消啊。
對於這種觀點,帕麥斯頓都懶得駁斥。
如果法國退出戰爭,這對英國將是極大的不利。然而,相較於中歐地區出現一個貫穿南北的龐大勢力,英國爲此所做的任何犧牲都將是值得的。
奧地利統一德意志,俄國也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英俄聯手,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抵抗。
但是此時俄國的地位已經太高了,如果讓俄國的影響力繼續發展下去,那麼對於英國來說將是一個更大的麻煩。
帕麥斯頓是俄國威脅論的堅定支持者,他一生都在致力於削弱俄國及其影響力,所以內心之中對於這樣一個結果十分牴觸。
不過英國人還來不及發愁,一個更大的噩耗就到了。
法蘭西的尖刀,“鐵瘋子”,艾梅納布爾·佩利西埃在瑞士折戟沉沙,整支遠征軍全軍覆沒。
這在英國人眼中意味着法蘭西的門戶大開,德意志聯軍可以暢通無阻地進入法國腹地。
但實際上崇山峻嶺對於雙方來說都是天險,德意志聯軍通過狹窄的山谷去進攻法國完全是不存在的。
塞萊斯塔城郊,弗蘭茨的臨時住所。
夜晚有些人輕輕推開了房門,弗蘭茨並沒有太在意,畢竟從塔利婭到阿佳妮,再到索菲夫人後來爲自己找的那幾個女侍多多少少都有這種毛病。
但弗蘭茨很快又睜開了眼睛,因爲這裡是戰場,而且佐切會十分注重禮節,波爾多更不會這樣做。
弗蘭茨屏住呼吸,看到一個人影來到了自己牀前,然後突然俯下身子似乎在尋找什麼。
弗蘭茨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但是他知道此時正是出手的好時機。
在確定對方只有一個人的情況下,弗蘭茨有十足的把握制服對方,畢竟他這些年可不是白練的。
弗蘭茨拉了一下連接警報線的繩子,然後一把向着黑影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