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整個會場上的人都心領神會一般鼓起掌來,隨着掌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終於尖銳的口哨聲也隨之到來。
在場的達官顯貴們議論紛紛。
“還是法國人浪漫啊!”
“多麼浪漫啊!簡直是命中註定的緣分!”
“這樣投懷送抱的姿勢還是第一次見。”
“真不愧是美人難過英雄關呀!剛下戰場又來另一個戰場宣誓自己的主權了!真是貪婪的女人”
“確實!弗蘭茨大公你該好好獎賞一下這位勇敢的女公爵.”
比起男士們的調侃,在場名媛們的話語就有些惡毒了。
“真不體面!一個女公爵居然在公開場合這樣求愛,法國沒有男人了嗎!”
“法國女人真是輕浮!看她的樣子一定不是一次兩次了!肯定是個慣犯!”
“演技這麼明顯!她就是想引起弗蘭茨大公的關注。”
“下次你也試試。”
“試試就試試!”
在這一片嘈雜的議論聲中,弗蘭茨分明聽到女公爵用細不可查的聲音說道。
“我們在前線和將士們浴血拼殺,你們卻在後方開晚宴,你們把人命當成什麼了!”
弗蘭茨有些無奈。
“你倒是大點聲說清楚呀!別用只有我能聽清的聲音呀!”
弗蘭茨已經有些後悔接住她了,但剛剛的情況弗蘭茨如果不接住她,那麼這位女公爵摔在地上大概率會直接香消玉殞。
這時弗蘭茨看向了自己的保鏢佐切,這位身高一米八一的女武士也完全有能力接住飛來的女公爵,但她居然閃開了。
平時擋東西明明很積極的,怎麼這次跑得這麼快。
佐切沒有說話只是抱着刀撇過了頭,波爾多則是挺起胸膛敬了個禮好像剛打了一場勝仗一樣。
弗蘭茨一陣無語,看來自己必須好好懲戒一下自己的手下了。
這時範妮·柯特由於疲勞、驚嚇、再加上被人議論的一時羞赧居然直接暈了過去。
“喂喂!你別暈啊!”
第二天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範妮·柯特的臉上,空氣中彌散着淡淡的花香讓她十分放鬆。
在美美地伸了一個懶腰之後,她突然發現自己身上沒穿衣服,連忙抓起被子捂住胸口,這時女公爵又發現這條被子看起來就像某人的披風..
範妮·柯特聯想到昨天的一切,嚇得直接從牀上跳了起來。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女公爵連忙躲到牀後面。
進來的是經常跟在弗蘭茨大公身邊的那個女武士,不過離近了看才發現對方好大隻。
佐切本來就是所有“貢品”中最高大的,再加上到奧地利之後這幾年飲食的改善,身高又有所增加。
只要不站在弗蘭茨身邊,她就會顯得鶴立雞羣。
一米七三的範妮·柯特平日裡對自己身高很自信,因爲此時法國男性的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五,但佐切的身高還是讓她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
“公爵大人,請不要光着身子躲貓貓。如果弗蘭茨大公看到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佐切面無表情地用德語說道,範妮·柯特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後者有些無奈地探出頭小心地詢問道。
“我的衣服呢?”
“已經幫您洗好了。需要我幫您穿上嗎?”
範妮·柯特下意識地就想答應,不過話到半路纔想起對方不是自己的女僕。
“不必,謝謝。” 佐切也很自覺地將洗好的衣服放在牀上之後便退了出去。
範妮·柯特探出頭將盛放衣服的托盤小心翼翼地抽過來,然後便開始手忙腳亂的穿衣服。
不過她很快就發現,有些東西她還真的穿不上,情急之下範妮·柯特也管不了那麼多,她索性將那些穿不上的東西丟在一邊。
“公爵大人,您好了嗎?”
聽到門外的聲音,範妮·柯特立刻站了起來,又用腳尖將那些東西往牀下塞了塞。
“好了。”
“請這邊走,早餐已經爲您準備好了。”
佐切做了個請的手勢,範妮·柯特有些猶豫,但還是問道。
“昨天.”
還沒等範妮·柯特的話說完,佐切就率先回答道。
“放心,弗蘭茨大公似乎只喜歡年長的女性。
昨天幫您洗漱、更衣的人是我,畢竟不能讓您衣衫不整地離開弗蘭茨大公的住所。
還有您的睡相很差”
女公爵被佐切的話噎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只好默默地和佐切來到了宴會廳。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開胃小菜和清湯,範妮·柯特也沒管那麼多。
一方面是她昨天體力消耗太大又沒吃東西,所以此時胃口大開,另一方面則是弗蘭茨帶來的廚師確實很有水平。
女公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掃蕩着端上來的每一道菜,隨着食物不斷進入胃中,經過消化後爲大腦提供了能量,範妮·柯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弗蘭茨在哪?”
“弗蘭茨大公已經進城了,他要參加布朗基市長爲他準備的歡迎儀式。”
佐切依舊面無表情地回答,範妮·柯特突然從座位上彈射而起。
“不行!不能讓奧地利人先進城!”
女公爵箭步衝向門口,佐切急忙喊道。
“不要走正門!”
但還是晚了,範妮·柯特管不了那麼多,她一把推開門,劇烈的白光連續閃耀幾乎將她整個人都閃暈了。
還沒等她緩過神來,一大羣記者和名媛就圍了上來。
“範妮·柯特小姐,請問您感覺怎麼樣?”
“能說說昨天晚上的細節嗎?”
“姐們兒,他活兒好嗎?”
女公爵想逃回去,但佐切已經默默地關上了大門,然後嘆息一聲。
“看來地道是白挖了。”
另一方面此時弗蘭茨正享受着勝利者的榮耀,塞萊斯塔居民和聯軍士兵的歡呼聲直衝雲霄。
弗蘭茨則是依舊坐在特製的馬車之中,隔着厚厚的防彈玻璃向外招手。
弗蘭茨也不想這樣,如果可以他更想騎馬進城,這樣才能拉近和阿爾薩斯人的關係。
但處於安全的考慮,弗蘭茨這輩子可能都沒有機會在沒有絕對防護的情況下和民衆見面。
不過此刻的民衆們並沒有什麼所謂的疏離感,他們覺得帝王高高在上本就是天經地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