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牛雖說身上鱗片厚實,即便重箭擊中,也無法將其重創,但其跳入壕溝之後,柔軟的腳掌卻沒有保護,被木樁狠狠扎入,自然是痛苦不堪。
毫無疑問,蠻牛的遭遇讓蠻族酋長暴怒無比,他提着一把骨矛便帶着另兩名蠻牛御者跳了下去。
那兩名蠻牛御者也是蠻族部落裡的強者,與酋長一併跳入壕溝,避開了木樁,自然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不過等他們躍上地面朝着第二道壕溝衝去的時候,箭雨再度覆蓋下來,即便是最強大的酋長身上也不可避免的掛上了幾根箭矢。
當然,箭雨對付酋長用處並不大,倒是那些蠻族戰士身在射程之內,損失極爲慘重。
這前前後後,倒在衝鋒路上以及壕溝裡的蠻族戰士數量已經超過了一百五十人!
也就是說,此次出戰的蠻族戰士倒下了兩成以上!
這對於任何一支軍隊而言,都是極爲慘痛的損失。
換成人類軍隊的話,兩成的損失足以讓他們當場潰逃了。
還好,蠻族戰士更爲彪悍,這點損失反倒激發了他們的怒火,眼見酋長帶着兩名蠻牛御者衝向了第二道壕溝,那些原本聽從命令撤退的蠻族戰士也雙眼赤紅的再度朝着壕溝跳了下去。
當然,這次跳壕溝的損失就沒有之前那麼大了。
其一,三頭蠻牛吃痛在壕溝裡胡亂掙扎,將大部分的木樁清掃一空。
其二,之前被木樁扎死的蠻族屍體也擋住了木樁的傷害。
爬出第一道壕溝,蠻族戰士追隨着他們的酋長再度衝鋒。
甚至於有一些蠻族戰士連拖帶拽,竟然將一頭蠻牛從壕溝里拉拽了出來,加入到衝鋒的隊列之中。
嗯,不管那些蠻族是衝鋒還是後退,只要在射程範圍內,那些長弓兵,弓兵都沒有停下過射擊。
唯一的停頓就是每射出十五箭,他們需要休息與之前射箭雙倍的時間,否則的話,會加大他們的負荷,時間一長很容易讓這些長弓兵,弓兵雙臂報廢掉。
當然,到現在爲止,他們也就只射出十一二箭罷了。
周明嶽一直趴在小山後面,沒有直接露面。
沒法,之前偵查時那位酋長的暴力投擲着實讓他感覺雙腿有點發軟。
從小山頭到那位酋長的距離,現在也就只有兩百米左右,對方骨矛投擲絕對能夠輕鬆擊殺自己!
唯一讓周明嶽感覺有些奇怪的是,即便蠻族遭受了很大的損失,那位酋長都沒有將骨矛射向山頭上那些威脅極大的長弓兵!
蠻族酋長再不通戰陣,看到蠻族戰士的慘狀,身上的箭矢,也能夠知道弓箭這種遠程攻擊武器的厲害。
但他就是沒有投出骨矛。
周明嶽仔細打量了一下那蠻族酋長的手臂。
嗯,比骨矛投擲爆發時更細了!
難道那威力驚人無比的骨矛投擲爆發對其有着很大的副作用?
想來也是如此了。
如果不是如此的話,這酋長恐怕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弓兵對自己族人肆意射殺的!
瞭解到這一點之後,周明嶽依然沒有大意,畢竟就現在而言,戰場優勢已經緩緩朝着自己一方傾倒,誰知道那蠻族酋長的骨矛投擲什麼時候恢復?
自己還是慫一點好,免得大意失荊州,八十老孃倒繃孩子,那就可笑了。
衝到第二道壕溝,蠻族酋長率先衝下壕溝,腳步不停,手中骨矛橫掃,將一根根木樁掃斷,爲後續的蠻族戰士開闢一條安全的道路,之後他躍上地面,朝着第三道壕溝衝去。
等他衝下第三道壕溝的時候,隨即便有十多名重裝槍兵出現在壕溝之後的地面上,齊齊伸出長槍,朝着正待躍出壕溝的蠻族酋長刺了下去。
蠻族酋長剛剛躍出壕溝,力道已老,極爲憋屈的被那羣重裝槍兵給刺了回去。
但從這個時候開始,周明嶽手下的弓兵就需要一段時間休養了。
沒有了不斷覆蓋而下的箭雨,那些蠻族戰士一個個好似打了雞血,嗷嗷嗷的衝出第二道壕溝,奔向第三道壕溝,企圖增援自家酋長。
反倒那剛剛爬出第一道壕溝,又被第二道壕溝陷住的蠻牛,卻沒有蠻族去理會了。
這很正常,蠻族與人類雖說長得比較相似,但實際上並不是一個物種。
這一點,周明嶽確認過了。
雖說解剖屍體讓人有些噁心,但蠻族體內的器官不管心臟,腎臟還是其它什麼都是雙份,與人類完全不同。
周明嶽懷疑蠻族的DNA都是雙份複製的,當然,在沒有儀器的情況下,他是沒法確認的。
或許就是這個影響,蠻族的性格極爲暴虐衝動,他們在戰鬥的時候,很容易就將腦子丟掉,只管一味的莽莽莽!
好吧,周明嶽實際上也很想莽。
莽多簡單啊,壓根就不用費腦子。
但以他現在手上的兵力,真要是正面莽懟的話,就得逃命了。
還好,蠻族更莽啊。
隨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蠻族戰士涌入了第三道壕溝,並朝着地面衝去。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僅僅依靠一些重裝槍兵,想要將蠻族酋長逼回去,難度就太大了。
因而周明嶽隨即便讓重裝槍兵撤了回去,依託後面的壕溝,且戰且退,拖延時間。
在撤退到第五道壕溝的時候,弓兵,長弓兵恢復了過來,再度拉弓引箭,將一波波箭雨傾瀉到蠻族戰士頭上。
不管是僧侶還是神官,在他們口中唸唸有詞,揮動手中武器之時,便會有一片片白色光羽憑空生成,落在那些步兵,槍兵身上,迅速治癒他們體內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