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清晨,但是天空灰濛濛的不見日光,毛毛細雨溫柔落下,天地之間霧氣散,眺望遠方,白茫茫一片,迷濛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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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華盛頓,阿靈頓國家公墓,一個女子靜靜站立着,看着這一片整整齊齊的墓碑,無聲無言,卻又好似在訴說着什麼。
她一身黑色連衣裙,裙襬和袖口就好似玫瑰花一般多層盛開着,絲有些溼潤的貼在白皙精美典雅的臉頰上,但雨水加上清晨露水的潮氣卻是絲毫不沾她的衣服,好似被一種看不到的力量隔開了一般。
在女子欣長身影之後,面目俊朗的男子默默守在她身後,雙目之中只有這個女子好似蘊含了堅毅,美麗,高貴於一身的形體。
“自那之後,多少年了?”忽然,愛麗絲似乎是無意識的輕聲嘆息道,似乎是自語。青木沉默了一下,淡淡道,“大約六年了。”
愛麗絲輕笑,“六年了。。。。。。那時候的我還是個普通人,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走上這條道路。。。。。。青木,你還記不記得我殺過多少人?”
青木愣了一下,不知道愛麗絲爲什麼問了這麼一個古怪的問題,但是戰士殺人千千萬萬,每一個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哪裡數的清?猶豫了片刻後,搖了搖頭。
“我也不記得了。”愛麗絲看向天空,細雨依舊,眼中微弱而驚心動魄如閃電般的藍芒閃過,她卻是散去了掩蓋在自己身體表面的念力,雨水劃過臉龐,划進脖子窩裡,氣候即將轉寒的冰冷傳進了她的神經。
青木看着此時流露出少有的寂寥感覺的愛麗絲,張了張嘴,卻不知要說什麼,最終還是無力的沉默。
“從第一次殺人到現在。。。。。。我本想記住那些人,還有我那些陣亡的隊友,但是隨着不斷的殺戮,他們還是在我的記憶中淡化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青木感嘆道,“爲了國家,甚至於人類利益,總有一些天賦異稟的人要站出來,他們天生就被賦予了使命。”
“戰爭,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結束呢?”青木隱隱間感覺到,愛麗絲這句話好像沒有問向誰,喃喃自語中,愛麗絲閉上了雙目。
青木明白,愛麗絲更明白,只要有人,戰爭和紛爭就不會停止,殘酷,但是促人上進,這是‘競爭’本身的最極致,最暴力也是最直接的體現。但是其不同於普通競爭的一點是,這裡不但是在拼資源,拼科技,也是在拼人命。
愛麗絲依舊站在那些墳墓之前,擡頭閉目,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一股讓人心靈震撼的氣息逐漸擴散出去,和這些一望無際的墓地氣息漸漸合沖天而起。天空中沉重的烏雲好似稍微鬆動了一些,雨水逐漸停下,陽光在雲層間的縫隙中透露出一絲,照射在她的身上,純黑色的風衣,白皙的皮膚,讓她整個人顯得如夢如幻。
三分鐘後,愛麗絲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眼睛依舊沒有睜開,忽然輕聲喚道,“阿爾瑪。”
在她身側十米左右的一顆大樹下,一個少女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突然卻不突兀,好似和她周圍的陰影合爲一體,臉上的面具換成了純黑色。她的存在感薄弱無比,但是一旦注意到她,就好似現了沙漠中的鑽石一般,炫目無比!
“不錯。”愛麗絲睜開雙目,藍芒閃過,即使是她也露出一絲驚訝之色,“居然已經到達這個程度了?看來你的潛力比我想象的更深。”
“這算不得什麼。若能幫上姐哪怕一點,便不枉費。”阿爾瑪低聲道,聲音透過面具也感染上了一絲金屬味道。她的一雙眸子好似黑洞物星辰都淪陷其中,若是看久了甚至會有種將要被吸走的錯覺。她周身散的能量波動更加恐怖,深不可測。
愛麗絲點了點頭,“吃頓早餐,和我一起去會議廳。這次會議之後,就要決定我們,和他們的命運了。”
——
寬闊豪華的辦公室,一陣輕輕的叩門聲響起。
“進來。”正在一份文件的光頭總理從文案上擡起頭來,淡淡喝道。
一個男人手裡拿着一份文件,走了過去,上身前傾,輕聲說道,“總統,調查結果出來了。”
“怎麼樣?”光頭總統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直視着這個男人。
“結果是。。。。。。的確是我們軍區動的核打擊。”
啪!光頭總統手中的筆桿頓時清脆折斷!
那男人猶豫了看了總統一眼,咬了咬牙,說道,“看指令級別,是從您這裡出去的!”
“什麼!”光頭總統瞳孔一縮,猛然站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男人急忙說道,“您別激動,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還在徹查,但是現在的我們已經百口莫辯,當務之急,的確是要做好戰爭準備!”
這個男人話音未落,總統辦公室的門被彭的一聲打開,一個一身軍服,軍官模樣的俄羅斯男子抱着帽子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總統先生!半個時之前,‘波羅’號核潛艇失去聯絡!”
——
隨着一艘21o型潛艇在俄羅斯海域被確認擊沉,本就緊張到了極點的兩國關係就好似一條繃緊到了極點的弓弦,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徹底斷裂!
各個國家此時也在靜觀其變,這個時候太敏感了,但是和這兩個巨無霸國家有着各種來往的國家實在是太多了,誰也不知道失去理智之後的他們會怎麼做。
“我們能真正抽身出來的方法就只有一個,”中國境內,一個事關重大的會議也在開着,場地並不大,也不正式,但是真正的決策卻在討論着。一個白蒼蒼的老人冷聲說道,“暫時斷絕和這兩個國家的聯繫,合作。”
“什麼?徹底斷絕?”一箇中年軍人冷哼一聲,“在這個年代,戰爭是恐怖的,但是也是機會!是一個國家左右逢源,真正崛起的機會!”
“你想把千千萬萬人民陷入危險之中?”那老人眼中爆出的精芒絲毫不弱於這個身經百戰的將軍,“左右逢源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一個不心,就要迎接你根本承受不起的打擊!中華即使不能在我手裡光,也不能在我手裡暗下去!”
“就是因爲你們這麼想!所以這個國家始終都是這個樣子!”那將軍站起身來,環視一圈,這些年齡普遍在五十以上的老人們,“你們覺得自己冷靜?這個時代,是不進則退的時代!所有人都在把握機遇,你們卻在躲避?展展。。。。。。你們明白什麼是展?!於歧途,展於困境纔是真正的進取之道!美國人早就有這種觀念,所以他們才能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即使沒有危險也要製造危險,去掠奪!製造矛盾!”
“看似你們爲國內製造出來一片坦途,卻反而讓這個國家的活力完全喪失!”
“因爲我們不敢賭。”坐在他旁邊的一個政客模樣的男人搖了搖頭,“林將軍,這是私下會議,所以我就有話直說了。你的心情我知道,但是你擔當的起萬古惡名?如果你真的將我們的國家拉進險境,你還能像現在這樣侃侃而談?你早就被押進了軍事法庭!接受審判!這個緊張的時代,只能不求有得,但求無失。大事化事化了纔是生存之道!”
那中年將軍坐了下來,冷笑一聲,“有些事情不是想躲就能躲的,這件事明顯存在陰謀,而且佈下這陰謀的人絕對是世界頂層人物!他早就猜到你們的反應!順着他的意願,最終也只能落到他的羅網中,不如逆而上進!”
“林將軍,你當兵當的思維不正常了啊。”那個白老人皺了皺眉頭,以一種教育的語氣說道,“我們在你這個時候,也是像你這樣,以爲自己充滿幹勁,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其實只是一點想要留名的慾望罷了,自己如果真的爲了一點想要留名史書的慾望而在當時做出一些什麼的話,現在一定會後悔莫及的。”
“不用教育我。”林將軍淡淡道,“我倒要看看,最後後悔莫及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