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其他人瞬間想起了什麼,隨後不少人露出興奮之色。
“唯一的可能就是,靈魂歸位,侵入之人必然是我修羅族之人。”許久,一個老一輩修士激動道,有些熱淚盈眶的意味。
“萬年了,難道是我們的少主迴歸?”
“哈哈,我等守護此地,整整一萬年了,終於等到了。”
“這一次,我等必然踏入荒古遺地,覆滅那些畜生,一口氣把異族所有的敗類徹底趕盡殺絕。”
其他人也激動無比,大殿之中頓時嘈雜起來,言語之中有着一絲興奮。
“肅靜!”突然,血色戰甲男子一聲沉喝,渾厚的聲音迴盪在大廳之中,全場頓時肅靜下來。
大部分人看向血色戰甲男子的目光中有着一絲敬畏,不過也有少部分人有些蠢蠢欲動。
“刑天大人,如果此人真是我修羅一脈,想必一定可以把我們這些人,帶出此地,在這裡守候數萬年,不就爲了等這一刻麼?”大殿左邊最前方的一個黑袍老者說道。
“祝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大家都是修羅一族之人,刑天大人難道還不讓我們離去不成?”還沒等刑天開口,另一個血色戰袍男子語氣陰冷道。
“是在下措辭有誤,還望刑天大人勿怪。”黑袍老者俞影微微一禮道。
他不是傻子,如果繼續爭下去,若惹得刑天大人生氣,到時候想要離去,可就更加麻煩了。
畢竟,刑天大人可是他們這個修羅族羣中輩分最高的存在。
只是風沙這些人又有些不甘,這一萬年來,他們與刑天的手下待在一起,心中多少都有些膽怯,遠遠沒有跟着自家祝融大人在一起舒服。
他們心中在幻想着能夠快點離開,如果不是數萬年之前修羅老祖命他們在此地看守,他們也不會鎮守在此地。
此刻刑天神情淡漠,看不出任何表情,突然,他的眸子一冷,一道精光閃射而出,好似看穿了古殿般。
其他人也神情微顫,有些人更是忍不住朝着古殿之外走去。
時間回到數息之前,空間中有一個巨大的血色氣泡啵的一聲爆開,裡邊一道黑衣身影顯露了出來。
那人豁然睜開雙眼,一臉茫然的打量着四方,當他看到那巨大的血色祭壇之際,眉頭不禁擰成了一個川字。
“果真是一個夢,還是說我已經穿越到另一個空間了?”黑衣人喃喃自語,他不是別人,正是一臉癡呆的奕竹。
此刻,他心中極爲不平靜,雖然他早已經有所猜測,但他沒想到之前所經歷的一切真是一個夢。
奕竹依舊有些不相信,在剛剛那個夢中,他所經歷的一切還歷歷在目,一切都太過真實,根本不像是一個夢。
他的腦海中還浮現着戰邪,歸元月和紫雷等人死去時那視死如歸的面容,久久不散。
許久,奕竹深吸口氣平靜了一下思緒,道:“雖然那夢境很真實,但也並不是沒有任何破綻,異族之人不可能連自己這個身懷修羅血的惡魔族都認不出來。”
奕竹暗自搖了搖頭,這也是他早就知道自己身處特殊夢境中的原因之一,不過想要從夢中醒來,也並不是想象的這麼簡單。
如果不是夢境之中,憑他受到那股力量的反噬,估計短時間內他也醒不過來。
不過,死亡的那種痛苦,蕭凡依舊曆歷在目,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
“死亡有時候並不可怕,它也不是終點,而是一個新的開始。”奕竹心中沉吟着。
他腦海中浮現着歸元月與戰邪的面容,咬咬牙道:“你們放心,我奕竹一定說到做到,把所以異族驅逐出紫雲大陸!”
“拿下他!”
突然,一聲炸喝把奕竹從回憶中驚醒,剎那間數道身影快速朝着奕竹所在飛射而來。
奕竹被那聲炸喝驚醒,剛剛醒來,還沒來得及打量這片空間,沒想到竟然有人如此果斷的對他出手。
奕竹此刻反應也是極快,腳下一踏,化成過一道殘影,驟然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是數十丈之外。
而在他原來所在的地方,卻是出現了五道身影,每一個身上散發的氣息都是合體境左右。
奕竹放開神識,發現自己的神識根本無法探測到任何東西,甚至連眼前之人都無法探測到,只是他肉眼能看到那幾個人而已,不過面對這羣人時,他體內的修羅血確沒有躁動,想來這些人應該不是異族之人,準確的說應該是這羣人不會對自己不利。
想到這,奕竹緊張的心,放鬆了不少,見到對面幾人又準備出手,奕竹連忙說道:“各位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在下初來乍到而已。”
“你是何人?此地不是你能來的,既然來了,那便不能走了。”爲首的一個首領冷聲道。
數萬年以來,還從未有人達到過此地,他們深知此地的重要性,一旦有心懷不軌之人進入,後果不堪設想。
“你的意思就是,現在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奕竹皺了皺眉頭,掃視着對面的五人道。
他的餘光卻是打量着這片空間,當他的眸子落在遠處那浩瀚的血色祭壇之上時,奕竹猛地回過頭去,驚訝道:“臥槽,這個祭壇是個陣眼?”
他不禁揉了揉雙眼,心中自問:難道這又是在做夢?
沒等奕竹多想,對面的五人身形閃動間,驟然把蕭凡圍了起來,爲首的將領道:“竟然知道此處是陣眼?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兄弟們給我宰了他,殺!”
“等等!”奕竹趕緊擡起手掌,示意幾人先停下來。
然而那五人根本不給奕竹反駁的機會,同時迎了上去,就算不殺死奕竹,也一定要把他拿下。
奕竹腳踩劍步閃躲,並沒有與幾人交手的意思,他從幾人的言語之中聽出了一些問題,這些人應該是守護着這個封印而存在,自然就不允許自己靠近。
正在奕竹迷茫之時,識海中的屠天神再次傳來聲音。
“臭小子,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聽的屠天神的聲音,奕竹瞬間來了精神,一邊閃躲幾人的攻擊,一邊快速的詢問道:
“師傅,這裡是哪裡,爲何他們要攻擊我,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是你的族人,至於爲什麼來這裡,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爲何那些異族之人被封印在荒古遺地而出不來嗎?”
聞言奕竹頓時震驚不語,莫非給荒古遺地設下封印的就是修羅族之人,而數萬年來一直守護着這個封印的也是修羅族的人?
看到奕竹吃驚的面孔,屠天神再次開口道:
“臭小子,看來你還不傻,修羅族確實很偉大,不過這些人都不認識你,但憑你修羅祖皇血的血脈,當個他們的族長應該也沒什麼問題,跟他們說話要硬氣一點,修羅族之人只服強者,能不能收服他們就看你自己了,我可以告訴你,在此處最強的那人應該叫刑天,你可以問一下此人在不在這裡,如果你能得到他的認可,修羅族的族長位置就非你不可了!”
話罷,奕竹趕緊迴應道:
“師傅,我不想當什麼修羅族,族長,我要怎樣才能離開這裡?”
“能來到這裡對你也是一種考驗,你不想當族長,但你問問他們這些守護在這裡數萬年的人想不想離開?他們爲了紫雲大陸付出了多少,付出了什麼你難道看不到嗎?想把異族徹底趕出紫雲大陸,他們是不可缺少的力量,也是你必須救出去的人,要怎麼做你自己想吧,不過爲師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把你父親的名字說出來,要憑你自己的實力征服他們,這樣才能讓他們信服,別對不起你身體中流着的血脈。”
話落的同時,還沒等奕竹迴應,屠天神的氣息已消失不見。
奕竹沉默了半響,眸子突然閃出一樣的光芒,隨後一臉凝重的開口問道:“請問修羅族刑天是否在這裡?
“敢直呼大人之名,找死!”爲首的頭目冷哼一聲,眸子中綻放着冷光,好似他們最崇拜的人被奕竹侮辱了一般。
其他人幾人也是微微一頓,不過也僅僅頓了一下,便再次殺向奕竹。
“哼!”
奕竹冷哼一聲,手中弒天憑空出現,直接一刀橫掃而出,那幾人看到奕竹身上綻放出的紅芒之時,瞳孔不禁收縮了一下。
他們可都是存活了數萬年的修羅族,奕竹靈力外放的一瞬間,他們就知道奕竹是他們修羅族的人了。
而奕竹血液的濃郁程度更讓他們歎爲觀止。
“住手!”就在這時,遠處一聲大喝傳來,可怕的威壓席捲四方,那五人身軀一陣顫抖,臉色一陣發白,好似神魂受到了衝擊一般。
其實不用別人阻止,他們本來也想住手,因爲他們都知道,擁有如此血脈的修士,在修羅族中代表了什麼。
奕竹手持弒天戒備的看着四周,即便這些人能感覺到他血脈的純正,但這些人對他也不會太過友善,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個半步元嬰境的修士。
自從聽他師傅說完這裡的事情,他就知道此事絕對不好辦,但爲了這些默默爲紫雲大陸付出之人,奕竹必須做些什麼,即便失敗他也在所不辭。
呼吸之間,數十道身影閃過,明顯分成兩派,其中一派爲首的一人,正是那黑袍老者俞影,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奕竹,心中極爲不平靜。
而另一派,爲首的卻是一個血袍男子,他名爲刑劍,乃是刑天手下第一強者,地位與祝寧一樣,否則的話,在大殿之中刑劍也不敢呵斥祝寧了。
“閣下可是我修羅族之人?”祝寧頗爲激動的看着奕竹道。
奕竹點了點頭,道:“我身體裡確實留着修羅族的血液。”
“爲何你的血液那麼濃郁,你父親是誰,他在那裡?”這時祝寧再次開口問道。
聽到他的問話,奕竹心中瞬間想起師傅對自己的交代,自己必須憑實力征服他們,絕對不能把自己父親的名字說出來。
思考了片刻後,奕竹清了清嗓子說道:
“我身體中流着修羅祖皇血,血脈,這次來到這裡就是爲了帶你們出去,這數萬年來,你們辛苦了!”
“一個小小的金丹境修士,竟然如此囂張跋扈,就憑你想把我們帶出去,以爲血液濃郁一些你就很強嗎?”這時,刑劍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他好似不願意承認奕竹的身份一般。
“他身體中確實留着我修羅族的返祖血脈,即便說他是我們現任的族長也毫不爲過!”祝寧也開口說道。
“返祖血脈,如果是個酒囊飯袋流着返祖血脈,那我們也要任他爲我族族長嗎?”刑劍搖了搖頭,根本沒睜眼看奕竹一眼。
聞言奕竹表面上十分平靜,但心中卻極爲不爽,對這裡的情況也大概有了個瞭解。
很顯然,這裡的人分爲兩派,至於如何劃分,奕竹不清楚,但他能夠明顯的感受到祝寧的恭敬,以及刑劍的不屑。
奕竹心中慶幸的同時,又有些無奈。
慶幸的是,在這羣守護封印的修羅族同胞中,還有一些人認可自己,而無奈的是,他只是金丹境的螻蟻,讓人無視也在情理之中。
“我看還是先把他拿下,讓大人定奪吧,不管怎麼說,他身體中流着的血液也是我們的返祖血脈,先拿下,問清楚來歷後再說。”刑劍又說道,眼底帶着一絲冷漠的笑容。
奕竹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自己身體中可是流着他們老祖的血脈,竟然被一羣修羅族之人無視也就罷了,他們竟然還想讓自己成爲階下囚?
想到這,奕竹的怒火就不打一處來。
就憑自己身體中流着的血,他們也不能這樣對待自己!自己可是聽說了,憑自己身體中的血脈,即便自己想做個修羅族,族長也毫無壓力,現在他們竟然要如此對待自己,那自己當然不能妥協。
聽刑劍說完,其他人的眸光也是一陣閃爍,一時間沒有誰向前,他們可是很清楚,擁有如此血脈之人,可不是自己能夠羞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