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殘長老的目光也變得陰沉起來,齜牙咧嘴,恨不得把奕竹生吞活剝。
奕竹沉默不語,環顧着四周修士,隨後目光又掃了灰色雷雲海一眼,他在擔心雷雲海中是否還有隱藏的修士。
可惜,他的神識之力根本無法突破那些雲層探查。
“奕兄你看那邊!站在那個異族王子身後的那羣人,他們身上沒生機!”突然,鳳飛翔眉頭緊鎖道,目光死死的盯着突然出現在埃米爾身後的那羣人。
“沒有生機是什麼意思?莫非是!”聞言,火烈心猛然詫異道,經過仔細的觀察,他也感覺不出那羣人身上有任何的生機,這東西不會是異族帶來的怪屍吧。
“難道那些事傀儡?”龍飛武也十分意外,不過並沒有任何畏懼的意思,就是這份心性,已經讓奕竹刮目相看了。
“不是傀儡,相信一路走來你們應該見過類似於這種東西的怪物。”奕竹搖了搖頭道,如果是傀儡,他自然一眼就能認出來,即便是傀儡身上也一定會存在靈力波動,但那些人表面上與人無二,身體確沒有意思生靈的氣息,甚至連靈力波動都沒有。
“那這羣人是什麼東西?”衆人微微詫異,突然眼前一亮,難道是異族行屍?
對於行屍,除鳳飛翔意外其他人還是有一種本能的懼怕感,畢竟,那東西毫無人性而且不死不滅,極難對付。
“這羣東西可比行屍要強的多!異族之人使用某種手段把活人給生生煉成了某一種特殊的怪物,他們已經不存在自我意識,你們看看,他們的眸子呆滯無比,這就是很好的證明。”奕竹看出了衆人心中的疑惑,解釋道。
“沒有意識,那也沒什麼可怕的,最多也就相當於異族怪屍而已。”獨孤魂說道,聞言其他人點了點頭。
在這雷雲石柱之上,他們有天然的優勢,那就是對方人數再多,也不可能全部靠近他們,攻擊的人有限。
他們只要死守這個玉臺,就算再多的人攻殺,他們只要把所有攻擊阻擋在外,對方也未必能夠靠近絲毫。
“不要小看他們,他們已經不是人,而是一種特殊的殺戮機器,甚至,他們連這扭曲的空間之力都不害怕。”奕竹皺着眉頭說道。
這些人能夠從灰色雷雲海過來,就已經代表着他們無懼空間之力,別人需要藉助雷雲石柱才能行動,但他們可不用。
聽到奕竹說完,衆人神色一凝,事情貌似並沒有他們想象的樂觀,就算對方不是一起上,但在數量上,也能慢慢磨死他們。
“大家也不用太過擔心,他們還威脅不到我們的性命,過下動手,後面的人交給你們,魂師兄,你跟我對付前面這些,大家保護好自己。”奕竹說道。
“哈哈,不用擔心?這次我要看你怎麼死!”埃米爾獰笑的看着奕竹,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這就是你們的底氣?還不夠!”奕竹十分不屑的搖搖頭,一臉自信道。
“給我宰了這羣混蛋!”
埃米爾懶得跟奕竹廢話,擡手一揮,身後的黑衣人極速朝着奕竹他們所在撲殺而去,詭異的是,他們根本不用藉助雷雲石柱,而是直接在灰色雷雲海中飛行。
可怕的氣勢席捲而至,雷雲石柱都猛烈顫動起來。
與此同時,他們身後的上百人也紛紛飛射而至,這些人雖然不能無視這扭曲的空間之力,但他們也同樣不怕死,因爲他們的心神早已獻祭給了冥界,現在如同只知殺戮的行屍走肉一般。
“以爲人多就有用嗎?”奕竹眯了眯雙眼,冷笑道。
話音落下,奕竹手持弒天全身沾染這血黑色的靈芒,猛然朝着灰色雷雲海中的黑衣人飛射而去。
看到奕竹的動作,埃米爾不禁仰天大笑起來,譏諷道:“奕竹,面對我的血海屍兵,不管你使出什麼陰謀詭計都沒有用!”
“那可說不定,人家可是靈武玄天會的第一名,這一屆修士的領軍人物,擡手間便可殺同階任何修士,現在跑過去,給你的屍兵來個自爆,到時同歸於盡能殺不少敵人呢。”司徒畢然也跟着嘲諷道,笑容中充滿着對奕竹的不屑。
“不對!”天殘長老臉色突然一沉。
這小子絕對不可能自殺,他身上覆蓋的火焰,那種恐怖的感覺,讓天殘長老從內心深處生出了一股涼意。
“修羅殺戮血海!”
一聲輕呵,奕竹周身數百米的範圍內,籠罩出一股恐怖的空間領域。
在這處領域內,上百個血海屍兵,身體瞬間灼燒起來。
雖然這羣行屍無懼痛苦,但處在奕竹釋放的這處空間內,他們甚至連行動都無法做到。
肉身較弱的屍兵,僅僅幾個呼吸,便被灼燒殆盡。
哪怕肉身強悍的屍兵,在這恐怖的血海中,也僅僅只能堅持十多個呼吸。
“這是什麼功法,什麼火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龍飛武臉上也露出駭然之色,死死地盯着奕竹,他知道奕竹很強,但沒想到奕竹竟然強到變態,這真的是一個金丹境修士展示出的實力麼?
身爲赤龍道宗的首席大弟子,對火焰的領悟,他甚至比鳳飛翔都要強一些,但現在看到奕竹施展出的火焰,他隱隱有種,擡不起頭的感覺,試問,如果自己站在那處領域內,又能堅持多久。
在靈武玄天會的時候,他就一直想與奕竹較量一番,但他自己確沒堅持到最後的決賽,這也是他人生的一場遺憾,在來到通天塔後,他努力尋找機遇,最後成功領悟火焰意志,現在的他自認能與奕竹一戰,但看到奕竹此刻的表現,他甚至連與奕竹正面抗衡的勇氣都沒有。
此刻不止是龍飛武震驚。
遠處的鳳飛翔,火烈心看到這一幕也是震驚不已。
他們同樣都是修行火焰的修士。
試問在他們這個境界有誰能把火焰修成領域,有誰能在金丹境舉手投足之間斬殺數百恐怖的屍兵。
此時此刻,埃米爾十分後悔自己倉促的決定,但現在不殺奕竹,他更沒有機會了。
“就算你殺了我的血海屍兵,我們這裡仍然有許多要你命的修士,今天你插翅難逃!”埃米爾猛然嘶吼一聲,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奕竹此刻的表現確實震懾到了他,看着自己帶出來的上百屍兵,連碰都碰不到奕竹便化爲灰燼。
埃米爾的心在滴血,同樣對奕竹的恨意又增添的幾分。
“連屍兵都抗不住我火焰的灼燒,就憑這羣酒囊飯袋?”奕竹淡漠一笑,閃身走出自己的領域朝着埃米爾殺去。
看到奕竹殺來,埃米爾想都沒想,一個瞬移便來到了人羣的走後方。
“哼,現在你施展的功法,肯定消耗巨大,等你靈力耗盡之時,就是我取你狗命的那一刻!”埃米爾怒視着奕竹冷聲道,眼神中依舊充滿着自信。
“是嗎?”奕竹微微一笑,笑的十分自然。
下一刻,有一個火焰領域籠罩在埃米爾身前的衆多修士身上。
無數慘叫瞬間響起。
數百‘天劍仙宗’的修士,在領域籠罩下來的那一剎那,一股死亡的危機瞬間佈滿他們的心神。
短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火焰籠罩的這片區域內,彷彿修羅地獄。
而釋放領域後的奕竹,此刻正享受着無數靈元入體的感覺。
現在的奕竹就彷彿一個神靈,他靜靜的站在領域的正上方,十分不屑的看着埃米爾,司徒畢然,與天殘長老三人。
他估計不殺這三人,其原因就是爲了讓他們體驗一下,絕望是什麼感覺。
“現在你們還有底氣麼?”奕竹似笑非笑的說道。
埃米爾聞言,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一巴掌,猛地搖搖頭,他還以爲自己看花了眼,然而無論他如何搖頭,自己周身數百名同伴現在死的就剩他們三個了。
“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這是幻覺!”天殘長老不敢相信的搖頭道,經歷了無數生死的他此刻也嚇得不禁倒退了好幾步。
奕竹真的是人麼,如果他是人,爲何做出的事都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一個金丹境的螻蟻,舉手投足之間,斬殺數百同階修士,這種實力,這股殺意,讓他如何不懼?
司徒畢然現在的臉色比死了親爹還要難看,他沉默不語,但也難掩心中的恐懼之色。
而那些與‘天劍仙宗’修士廝殺的鳳飛翔等人此刻也是異常震撼的看着奕竹。
就連獨孤魂與鳳飛翔這些瞭解奕竹的人,此刻也是傻傻的看着他,幾人深處與領域之內,但火焰根本沒有攻擊他們,同樣他們也是完全能感受到奕竹那領域的恐怖。
“這就是‘幽滄殺人魔’真正的實力”火烈心倒吸一口冷氣,此刻他才發現,自己雖然一直高估奕竹的實力,其實他所認知的奕竹與現在比起來,根本沒有可比性,如果曾經他感覺奕竹是妖孽的話,現在的奕竹在他心中浮現的形象就是仙人的形象。
“不可能!”半響一直吃驚的埃米爾終於回過神來,他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面,天殘長老與司徒畢然雖然還在站着,但他們的雙腳已經不聽使喚的顫抖起來了。
埃米爾,天殘長老,司徒畢然三人想到自己之前對奕竹的不屑,甚至還認爲其自以爲是,盲目無知。
現在看來是多麼可笑!
難怪奕竹一直無所畏懼,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自己又算個什麼東西?
就算來再多人,在這領域之內,又有誰能扛得住那恐怖的火焰,不管來多少同階修士其結局都是死!
恐懼,不甘
各種情緒縈繞心頭,剛剛還自信滿滿,意氣風華的埃米爾三人,此刻再無任何戰鬥之心。
這還怎麼鬥?
別說自己只有數百人,就是來數千人又能如何呢?
難怪‘天劍仙宗’死了那麼多長老都沒出掉奕竹,現在他們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因爲,奕竹根本沒打算放過他們,似笑非笑的看着埃米爾三人,不緊不慢的朝他們走去。
施展獻祭之力又如何?血海屍兵又如何?
在這裡,都只是金丹境的修士而已,最多比普通修士強大一些,比普通修士耐揍一些而已,並沒有其他的不同。
融合了殺神之道,殺戮意志,黑炎焚天火,最後又增加了那神秘的血色意志。
奕竹給自己新搞出來的功法取名爲,修羅殺戮血海。
因爲他感覺到,自己這血色意志,與自己的修羅血脈有一種十分親近的感覺。
原本在埃米爾他們眼中,只是認爲自己能單方面的碾壓奕竹几人,然而眨眼之間,就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而被屠殺的對象,卻變成了埃米爾他們自己。
“走!”埃米爾大叫一聲,閃身朝着後方逃去,現在留下來那無疑是必死無疑,此刻逃跑估計還能有一線生機。
只要進入第八層空間中,奕竹想要殺死他們,也並不是這麼容易的。
不過,一想到進入第八層空間的艱難,幾人心中又是一顫,他們踏上雷雲石柱,本就不是爲了進入第八層空間。
而是爲了誘騙奕竹踏入雷雲石柱,然而把奕竹他們圍堵在這裡。
甚至埃米爾之前故意攻擊第一個雷雲石柱,也只是裝裝樣子而已,他並不是真的想要覆滅雷雲石柱。
畢竟他們的計劃中,殺了奕竹之後,可是要沿着原路返回的,他們又怎麼會自斷後路呢?
聽到埃米爾的大叫,司徒畢然與天殘長老瞬間回過神來,快速朝着灰色雷雲海深處飛去。
“想跑?”奕竹冷漠一笑,閃身便追了上去。
“奕師弟,我來助你一臂之力!”獨孤魂見狀,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
“影殺!”
輕喝一聲,再次出現之時,獨孤魂手持利刃,一刀斬在了天殘長老的身上。
“啊”與此同時,一聲慘叫隨之傳來,只見天殘長老的胸口處被撕裂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天殘長老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所在,那裡透着一股寒氣,正朝着自己全身蔓延,一時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完全動彈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