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呂布口中得知了有關戰獄的消息後,陳晨開始猜測白起是不是因爲戰獄之變而離開,但是戰獄處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特殊空間,陳晨無法前去尋找,在這一刻,陳晨開始下定決心,要真正獨立的處理事情。
告訴黃毛和呂布自己的住址後,陳晨就告別了兩人,回到了自己住了十多年的家,一股熟悉的氣息鋪面而來,還是家裡舒服啊,陳晨回到家裡就仰面躺在了牀上,享受着片刻的安寧。
“嘎吱!”門從外面被推開,陳晨回過頭去,驚訝的說道:“老媽,你怎麼不在醫院多休息幾天,這麼快就回家了?”
紀清走到陳晨的牀頭,做了下來,揪住陳晨的鼻子,沒好氣的說道:“好小子,你希望你媽在醫院多住幾天,你好在外面撒野是吧?”
“哪有!我這不是希望您多休息幾天,身體恢復好了在回家麼,要不然哪有精力去管你的酒店,是不是?”陳晨擺了擺頭,討好的說道。
“晨晨,你這嘴巴是越來越甜了,你媽我本來就沒什麼病,只是受了點驚嚇而已,住了這麼多天,我都快散架了,在住下去非把我住出病來不可。”紀清笑着說道。
“那爲了慶賀老媽你出院,我們現在出去搓一頓,怎麼樣?”見老媽還沒有放開自己耳朵的意思,陳晨繼續的討好着記清。
“我回來的時候帶了些菜回家,今天就讓你享享口福,做頓大餐給你吃!”紀清笑着說道,不過手還是沒有離開陳晨的耳垂。
“好啊!好啊!那老媽,我去給你幫忙!”陳晨高興的說道,正準備站起來脫離紀清的魔爪,不過陳晨的想法還沒有實施,就被紀倩輕拉耳朵逮了回去。
“晨晨,不要着急嘛!你媽我還有事情要問你呢!”紀倩一臉笑意的說道。
“老媽,有什麼事情,你儘管問,兒子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陳晨拍着胸脯說道。
“嗯!這段時間,你和那個漂亮的許庭萱小姑娘發展的怎麼樣了?”紀倩關心的問道。
“這個……老媽,你渴了沒有,我去給你端杯水來吧!”陳晨答非所問的回答道。
紀倩微微生氣的說道:“哼!不許答非所問,你也不小了,你老媽我還指望着報孫子呢!”
陳晨表情誇張的說道:“不是吧!老媽,有你這麼着急的麼?我高中都還沒畢業呢!”
紀倩語重心長的說道:“晨晨,想當年,你奶奶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生了我……”
“擺脫,老媽我還不到結婚年齡好吧!”陳晨有些無奈的說道。
“開個玩笑嘛!好了,老媽給你去做飯了!”紀倩說完一臉開心的走出了陳晨的房間,留下躺在牀上一臉無奈的陳晨。
晚餐在紀倩的嘮叨中進行着,陳晨緊低着腦袋,飛快的往嘴裡扒着可口的飯粒,將桌子上的飯菜消滅的一乾二淨後,陳晨飛也似的逃離了現場,留下紀倩一個人一邊唉聲嘆氣一邊慢騰騰的收拾着碗筷。
不知道是受傷之後,精神還沒恢復,還是這幾天跟蹤那些小混混精力用的太多,陳晨進門倒在牀上後,不一會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隱約間陳晨似乎感覺到一個人推門進來,將一牀薄被子蓋在了陳晨的身上,嘆了聲氣後又離開了陳晨的房間。
這是一片黑暗空間,整個空間都被濃霧籠罩着,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天空陰沉沉的,彷彿隨時會塌下來,地面的泥土也不是普通的泥土,而是紅褐色的一種類似泥土的物質。
陳晨漫無目的的在這片空間裡緩緩的挪動這身體,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個地方在他的記憶裡從來不曾出現過,他也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他只知道睜開眼,自己就出現在了這裡。
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陳晨向前望去,前面依舊是灰濛濛的一片,幾米外就看不見任何東西了,周圍聽不到一絲聲音,只有心臟那一次次強力的震動重重的捶打着陳晨的耳膜,一絲絲慌亂和無邊的恐懼在陳晨的心裡慢慢的滋生着。
又不知走了多長時間,終於陳晨忍受不住這死一般的寂靜,甩開雙腳向前飛快的跑動着,一絲絲風聲在陳晨的耳邊響起,陳晨的心裡終於平靜了少許,正當陳晨停下腳步,準備坐下來休息的時候,一陣陣若有若無的吶喊聲,沿着濃霧傳到了陳晨的耳邊,在的耳朵裡輕輕的迴旋,陳晨集中精神去聽,終於肯定這不是自己的幻覺,驚喜的邁開準備休息的腳步,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奔而去。
這是一個真正的戰場,陳晨從來沒有想過真正的戰場是什麼樣子,他看過的最大的場面也只不過幾百人,上千人在那裡無聊的打來打去,此時陳晨的眼前卻是一眼望不到邊,數不清的人在下面瘋狂的廝殺着,漫天的濃霧被這無邊的殺戮氣息所驅散,天空中依舊陰沉沉的一片。
陳晨坐在陡坡上,看着下面廝殺的場面,覺得有些不對勁,仔細想想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又看了看下面那宏大的場面,陳晨才明白了過來,下面這數不盡的人在那裡砍殺着,除了兵器的對撞聲,沒有一個人出身吶喊,這也太不合常理了,不論是從鼓舞士氣,還是從增加威勢來說,吶喊都是必要的。
陳晨仔細的觀察着,下面那些處於殺戮中的人,臉上一片呆板,沒有一絲表情,無喜、無怒、無驚、無怕,砍倒眼前的人後,繼續向前,尋找下一個目標,彷彿除了殺戮再無其他,被砍倒在地的人,身上卻不流一絲鮮血,臉上也沒有半點痛苦的神色,被劈成兩半的身體卻似乎在慢慢合攏,待身體完全合攏後,本來已經死透的人卻又爬了起來,繼續融入殺戮之中。
陳晨越看越驚駭,眼前的戰鬥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慢慢的擡眼望去,一扇無比巨大的血色大門出現在陳晨的眼中,大門上有一隻巨大的眼睛在那裡上下移動着,彷彿在監視這個混亂的世界。
“這是戰獄?這是戰獄!老白你在那裡,老白你在那裡……”陳晨從地上站了起來,聲音從小而大,直到變成瘋狂的嘶喊,在這廣大安靜卻充滿着殺戮的空間裡不斷的迴盪着。
一絲絲不可察覺的氣息慢慢侵入陳晨神智,殺戮的慾望在陳晨的心中不斷的擴大,陳晨突然感覺到周圍數不清的人不懷好意的在向自己靠近,那是被他殺死過的黑幫和那些被他斬殺的陰靈。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陳晨的心底響起一聲聲瘋狂的叫聲,陳晨的雙手控制不住的顫抖着,心底的那個聲音越叫越快,越叫越大,終於陳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將昆吾劍喚了出來,一股劇烈的金黃色光芒自昆吾劍上閃現,周圍的人影被這股金黃色的光芒全部吞噬。
“不!”陳晨大叫着從牀上躺了起來,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陳晨的臉頰上滑落,“原來是個夢啊!原來是個夢!”陳晨看了看窗戶外面已經乏紅的天空,喃喃的說道。
陳晨剛準備起身卻發覺手裡多了一個東西,昆吾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拿在了手裡,想起剛纔的夢境,陳晨卻不知道那究竟是夢非夢,陳晨的心裡疑惑了起來。
“晨晨,還沒起牀啊!太陽都曬到屁股了,快起來啦!早餐我都給你做好了。”就在陳晨還在七想八想的時候,紀清的聲音自門外響了起來,陳晨連忙將手裡的昆吾劍收了回去,剛將昆吾劍收好,門外就就出現了紀清那張保養的恰到好處的臉龐。
陳晨連忙從牀上跳了起來,對着紀清說道:“老媽,你剛從醫院回來,怎麼不多睡會?”
紀清笑罵道:“在醫院我睡得夠久了,你老媽我青春美麗,暫時沒有增肥的想法!”
“好了!老媽,你就不要在我面前秀你的身材了,你先出去啦!我馬上就過來。”陳晨無語的說道。
“那我先出去了!你快點啊,別象女孩子一樣磨磨蹭蹭的!”紀清說完轉身走出了門外。
陳晨一邊快速消滅着手裡的一個煎蛋,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老媽,你的雞蛋煎得真不錯!”
紀清坐在陳晨對面笑着說道:“那當然,這可是你媽我最拿手的!”
陳晨吃完拍着肚皮說道:“恩,當然是你最拿手的,你就會做這個麼!”
“臭小子!以後不做給你吃了。”紀清一邊收拾碗筷,一邊笑罵道。
把碗筷清洗完,紀清對着陳晨說道:“陳晨,我想跟你說件事。”
陳晨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無聊的拿着遙控器不斷的換頻道,說道:“恩,老媽,你說,我聽着呢。”
“我準備把酒店盤出去。”紀清說道。
陳晨有些吃驚的對着紀清問道:“是因爲酒店鬧鬼的事情嗎?”
紀清輕輕攏了下額頭上的幾縷亂髮說道:“不是,這之前我就準備賣掉了,我一個朋友前不久在國外開了一家酒店,最近一段時間她一個人忙不過來了,想請我過去和他發展,剛好我這邊的酒店生意也越來越清淡了,又出現了這個事情,我就決定把它賣掉了。”
陳晨低下頭,眉頭緊繃着,家裡的事情他知道的還真不多,除了沒錢的時候找老媽要要錢,其他的他還真沒關心過,但是這邊很多事情都還沒有頭緒,現在是肯定不能把事情都放下去國外的。
但是想到要是不去國外的話,就要和母親分開,心裡又十分的不捨,一番心裡鬥爭後,陳晨終於下定了決心,擡起頭鼓氣勇氣對着紀清說道:“老媽,我暫時還不想出國。”
紀清認真了看了陳晨一眼,卻並沒有問陳晨原因,故作輕鬆的說道:“這樣也好,我先過去,把東西都打理好,到時候你過去也省心。”
陳晨走到紀清的身邊,一把抱住紀清的脖子,高興的說道:“我就知道老媽對我最好了。”
紀清颳了下陳晨的鼻子,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個小調皮鬼,不過我們先說好,我只給你三年時間,過了三年,不管你想不想出國,都得給我過去。”
陳晨站直身體,行了個軍禮,大聲的說道:“得令!”
紀清站了起來笑着說道:“好了,晨晨,酒店那邊還有點事情,我先去處理一下,可能晚上纔回來,午飯你就自己想辦法解決。”
紀清出去後,陳晨一個人在家,無聊的緊,打開電視一個頻道,一個頻道換來換去,心就是靜不下來,晚上的一幕又出現在了陳晨的腦海裡。
陳晨還不知道,這是大圓滿境界的武者所必須經歷的一關——心魔,這一關對於那些經過刻苦修煉的武者並沒有太大的麻煩,可是陳晨的力量來得太過突然,不像平常修行人長年累月的打磨自身,陳晨的心性實與常人無異,要知道,那些修行中人哪個不是辛辛苦苦打磨元氣,再加上修行界中爭鬥不休,能存活下來的哪個不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就像那蜀山的葉丹楓等人雖然也是所謂傑出年青弟子,但也都是百歲之上的人。
以不到20的年齡,獲得了幾百歲才能獲得的力量,陳晨沒有變得狂妄自大,任意妄爲,一方面本身的性格決定,另一方面也是白起在身邊,再加上接連不斷碰上高手,也讓陳晨對於自己的力量有多大還沒清醒的認識。
但是這次回家,白起不在身側,陳晨遇到呂布,然後一起破壞了巫族的祭祀,裡面有衆多敵人都是黑道流氓,拿着平常讓常人畏懼的槍械,但在自己的眼中卻如同玩具一般,而且動手殺這些人的時候居然沒有半分的猶豫和不忍!
雖然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放在以前,陳晨是不敢想象自己有殺人的勇氣的,而且更讓陳晨自己恐懼的是,他殺人並非只是單純的因爲這些人該死,而是這些人在他眼中已如螻蟻一般,只是現在回想起來,那些黑幫成員臨死的神情,還有那眼中透出的不可置信以及對於生命的留戀讓陳晨的臉色煞白。
看着自己的雙手,連一絲鮮血都沒有濺上,但陳晨卻覺得刺眼無比,以前白起曾經和他提過,踏入修行界,他就不再是人,陳晨還沒有多少感觸,但現在他獨自一人品味着這種改變,卻是百味陳雜。
這樣擁有絕大力量,卻漸漸丟失了人心的修行者當真有存在的意義麼?
陳晨漸漸陷入自己的心魔之中,一絲絲血紅色的氣息慢慢的充斥到陳晨的眼睛裡,陳晨的雙手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整個房間裡慢慢的瀰漫着一股瘋狂的殺意。
“喂,布哥,我按了這麼久門鈴,都每人開門,是不是陳晨不在家裡。”陳晨家的院門外,黃毛一邊按着門鈴一邊轉頭對着呂布說道。
呂布卻是皺着眉頭說道:“我能感覺到他在家裡,不過他好像有些麻煩了。”
“那我們快進去!”黃毛着急的說道,怎麼說也是一起砍過人的兄弟了。
呂布眉毛一挑,擰着黃毛就從二樓打開的窗戶一躍而入。
進入陳晨的房間,黃毛和呂布就感覺到一股瘋狂的殺意,黃毛被這股殺意侵襲,身體簌簌的抖了起來,呂布卻沒有絲毫不適,這股殺意他非常的熟悉,在白起身上他見到過比這強大無數倍的殺意。
呂布迅速的來到陳晨的身邊,一掌按在陳晨的腦袋上,大聲的喝道:“堅守本心!”
聽到呂布的怒喝後,陳晨眼睛裡的殺意逐漸退卻,身體也平穩了下來,房間裡的瘋狂殺意也隨着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