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老媽的身體一向不錯,怎麼會突然病了,而且還嚴重到住院的地步?”陳晨
焦急的隨便找出件外套穿上就往醫院衝去,動用了元力的陳晨全力奔跑的速度遠遠超過了汽車之類的東西,就算有人看見,也只能發現一道朦朧的影子和颳起的風。
陳晨現在十分的着急,因爲他出門的時候,自己的母親紀清還是好好的,而一向身體健康的母親怎麼會突然就病倒了?
到了醫院門口,把速度放慢後的陳晨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就朝紀清的病房走去,打開房門後的陳晨本來一位眼前出現的景象應該是自己的母親一臉憔悴的昏迷不醒,臉色蠟黃,嘴脣乾枯等等,但他真正看到的卻是紀清臉色紅潤的咬着蘋果在看電視……
強大的反差讓陳晨瞠目結舌的站在門口,傻愣愣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紀清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陳晨,開心的說道:“哎呀,晨晨你回來了啊,這次旅行玩得怎麼樣啊?媽媽可是知道你和那位叫做許庭瑄的漂亮小姑娘在一起的呢!快告訴我有什麼進展了沒有。”
陳晨的母親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成熟端莊的樣子,只有陳晨才知道紀清其實有些小孩心性,不過很少表露出來而已,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從小都是被母親帶大的陳晨對母親有着比普通孩子更深的感情。
一個單身的女性獨自一人打拼,盡最大的努力帶大了陳晨,還讓他過着比較富裕的生活,不用多說,陳晨也可以從母親的微笑中看出那一絲掩蓋不住的疲憊。
見到母親沒什麼事,陳晨才放下心來,懶得解釋自己和許庭瑄的關係,陳晨一屁股坐在紀清的身邊,故意裝得不甚在意的樣子說道:“老媽,你怎麼會生病的,還住進了醫院?我記得你是最不喜歡醫院裡的消毒水味道的。”
紀清遞給陳晨一個蘋果,說道:“我沒病啊,只是受到一點驚嚇罷了。”“驚嚇?”陳晨接過蘋果,大大的咬了一口,有些疑惑的問道。
突然颳起的陣陣陰風,電燈忽暗忽明,低聲的抽泣迴盪在走廊,然後一個長髮披肩,身着白袍的背影漂浮在半空,然後緩緩的轉過頭,一張沒有相貌,猶如空白紙張的面龐出現在眼前……以上,就是陳晨的母親紀清講述的見鬼經歷,同時也是N多鬼片的必用橋段。
陳晨用手背貼着紀清的額頭感受了一下溫度,然後再把手背貼向了自己的額頭,眉頭緊蹙,喃喃自語道:“沒有發燒啊…….”紀清看着自己兒子的表演,沒好氣的揪住了陳晨的耳朵,開口道:“怎麼,是不是你也要像其他人一樣,認爲我的精神出了問題,要在醫院好好觀察啊?”
“怎麼會,那些個俗人當然無法理解老媽你豐富而活躍的精神世界,兒子我就不同了,不過是因爲你的描述跟很多惡俗的恐怖片不謀而合,讓我有些疑惑而已。”陳晨端正表情,一臉誠摯的說道。
紀清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我剛纔說的有點誇張拉,適當的加上了一點修飾而已。”陳晨恍然大悟,問道:“那真實情況又是怎麼樣的?”紀清霞生兩頰,不好意思的說出了真相,就是在洗手間裡的鏡子中,發覺自己的身旁站着一個沒有面龐的女鬼,然後連尖叫都來不及喊出,就很乾脆利落的暈倒了……
那麼,是真的有鬼?陳晨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不會對着自己說謊話的,就算會也不必講出這麼荒誕無稽的謊話。要是以前陳晨估計是不會相信的,就算相信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現在的陳晨卻知道世界上真的有鬼。
從龍魂給陳晨的記憶來看,鬼修是存在的,在魔界中也是自成一股勢力,但相對偏小,一是能夠開始修行的鬼魂都是充滿了怨氣神魂不散的陰靈,懼怕陽光,或是陽氣重的事物,稍有不慎就魂飛魄散,更何況正道中人對這些陰垢事物是見之則滅,而魔門裡修習役鬼的人更是把這些當作補品,同時也是法寶的祭煉之物,只有修行到聚魂的鬼物才擁有自保之力,到了這一階段,鬼修天生的遁行和精神攻擊才真正顯現出來。
陳晨現在要搞清楚的是,自己母親看到的鬼魂是獨行的陰靈,還是受人驅使,這個陰靈的修爲到了什麼層度?這個陰靈是在酒店之中,還是爲了吸取陰靈進化所必須的真陽而糾纏於自己的母親?
“老媽,除了那一次,你還見過那個鬼魂麼?”陳晨問道。紀清想了想,說道:“沒有,就那一次,害得我都不敢去酒店了。”那麼鬼魂應該是在酒店裡了,想到這裡,陳晨就決定晚上去酒店好好的見次鬼,都活了快20年了,還沒見過鬼,人生不完整啊!
“老媽,既然你沒事我就現走了。”陳晨興奮衝出病房,準備回家研究怎麼捉鬼了。“唉,你這孩子跑那麼快乾嗎,你還沒和我說,你和那位叫庭瑄的小女孩進展到什麼層度呢?”紀清不甘的聲音在陳晨背後響起。
……
陳晨回到家中忙活了老半天,準備好了大蒜,十字架,仿陽光電燈之後一拍腦袋,纔想起這些是對付吸血鬼用的,於是又去準備中國本土特色的捉鬼道具,可惜的是像黑狗血和黃紙以及桃木劍等物普通家庭哪裡會有。
陳晨只好逛到大街上,跑到狗肉火鍋店,花了吃整個火鍋的錢買了一盆狗血,可惜的是沒找到黑狗,用的一隻黃色土狗代替了,至於黃紙,陳晨就去買了一堆紙錢,按他的說法,就算沒有效果,也可以賄賂一下,而桃木劍就沒辦法了,不過陳晨不太在意,怎麼說昆吾劍也不會比一根爛木頭差啊!
興奮不以的陳晨突然想到獨樂樂不如與衆樂樂,打了個電話給李圓:“喂,是胖子麼?啊,啊,我已經回來了,什麼?重色輕友?不會拉,我這不是約你出來麼,好了,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就在我老媽的酒店,恩,一定要到,不準遲到,不然你最喜歡的豬肘子我就不點了。”
拿出書包,把各種捉鬼道具裝好,掐着表計算時間的陳晨,一到和李圓約定好的時間,馬上就背起揹包,一溜煙的竄出了家門。
“微雨樓”,這就是陳晨母親的酒店,呃,確切的說是紀家的酒店,在高平市是首屈一指的大酒店,紀清是紀家的獨女,理所當然的繼承了這所四星級的酒店。
當初紀清不顧家人的反對,生下了陳晨,未婚先孕的女兒讓紀老爺子很是氣惱,曾經拿着斷絕父女關係威脅紀清,直到陳晨出生後不久,刀子嘴豆腐心的老爺子和紀清之間關係纔好轉。
雖然小時候陳晨也很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但是每當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開朗樂觀的紀清總會情緒低落,常常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天不說話,陳晨從此就不再問起父親的話題。
“啊,好久沒來了,生意似乎還不錯啊!”陳晨站在微雨樓前感嘆道。
位於市中心的微雨樓門前人來客往,車水馬龍,到這裡吃喝的多是官員和大小老闆,每當看到這裡,陳晨總要感嘆一番,原來咱們中國的富人還是挺多的。
穿着運動裝,揹着書包的陳晨站在一羣大腹便便的人中間顯得格格不入,吸引了不少目光,但聽到和門前幾位官員寒暄的微雨樓經理,紀家的管家紀成稱呼陳晨爲小少爺的時候,衆人不禁眼中放光,打了個寒顫的陳晨連忙問了下紀成給他和胖子安排的包廂之後,撒腿就跑。
到了包廂時,才發覺李圓已經自得其樂的在啃着豬腳,桌子上擺滿了各種菜餚。見到陳晨進來,他一邊往嘴裡塞着豬腳,一邊揮着隻手,含糊不清的招呼道:“你來了啊,坐,吃。”乾淨利落的表達完自己的想法之後,就繼續與食物開始奮戰了。
瞭解李圓性格愛好的陳晨坐在了李圓對面,倒了杯可樂後,也開始吃了起來,飯量不是很大的陳晨一會就吃飽了,然後喝着飲料,聆聽李圓咀嚼聲組成的交響樂。
把幾乎所有的菜盤都掃蕩一空之後,李圓滿足的打了個飽嗝,拿了根牙籤悠閒的剔着牙,開口道:“陳晨,你又找到什麼好玩的事情了,還特地約我出來。”
從小玩到大的兩人非常清楚對方的個性,陳晨是那種心裡藏不住事情,有點什麼就喜歡炫耀的典型小屁孩,所以陳晨興沖沖的打給他電話後,李圓就明白陳晨肯定是發現什麼非常有意思的事物了。
陳晨本來準備馬上告訴李圓有關鬼的事情,但一想到李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突然見到鬼,是會嚇得臉色煞白,雙腿發抖,還是一聲尖叫,抖着一身的肥肉玩命的逃跑……各種遐思不斷閃現,讓陳晨的笑容顯得有幾分猥褻,還帶着幾分不懷好意。
做了決定的陳晨神秘兮兮的對李圓說道:“我現在先不說,知道了就沒什麼好玩的了,今晚我們就睡在微雨樓,我保證讓你見識一下從來沒有見過的刺激玩意。”
李圓有些疑惑的看着陳晨,“你是不是打了什麼壞主意,怎麼覺得你有些不對勁啊,笑得好像,恩,好像日本漫畫裡,帶着小孩上天台看金魚的怪叔叔哦!”
靠!你纔是變態大叔,陳晨心裡暗罵了兩句,但臉上卻沒表現出來,只是乾笑了兩聲,說道:“不要胡思亂想,我怎麼會害你,絕對是很刺激的拉,現在知道就不好玩了。”李圓半信半疑的回答道:“我還是覺得你現在笑得像怪叔叔。”
吃過飯後,陳晨和紀成打了聲招呼,在酒店開了個房間,和李圓呆在那裡看了會電視,擺弄了一下紀成拿來的兩部手提電腦,和李圓兩個人玩了兩盤魔獸,兩個同樣爛的人一直打到了十一點四十多還沒有結束戰鬥,看了看時間,陳晨說道:“不玩了,節目馬上就要開始了。”
“現在?”李圓疑惑的問道,一邊趁機派兵打掉了沒有控制電腦的陳晨方基地,然後揮拳喊了聲“yeah”。
陳晨拿出書包,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現在,絕對是本世紀重大的發現!”李圓聳聳肩,不置可否的跟着陳晨朝二樓走去。
當李圓看到陳晨的目標是二樓的女衛生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指着陳晨,語氣無比沉痛的說道:“唉,我真是沒想到,你,你居然真的從孤僻男生進化成了怪叔叔!”
而後似乎想到什麼,往後一跳,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你深更半夜把我叫來,不會是,不會是對我有什麼企圖吧……”
剛從書包中拿出黃紙的陳晨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在地板上。頭上冒出黑線的陳晨咬牙切齒的掐住李圓的脖子,大聲罵道:“靠!你纔是變態大叔,我來到這裡可是爲了捉鬼的,你這個沒有了童真,喪失了想象力,一腦子污垢的死胖子居然敢污衊我!”
捉鬼?李圓愣了一下,然後眼圈發紅的一把摟住了陳晨,說道:“本來以爲你只是變身成怪叔叔,哪裡知道你的情況這麼嚴重,居然已經神智不清了,爲了讓你恢復正常,就算要我獻出貞操,我也願意!”
“噼裡啪啦!”“哎呀!”“不要,好痛啊!”……各種聲音消失後,李圓捂着黑了的左眼圈,不滿的低聲道:“開個玩笑而已,幹嗎這麼認真。”陳晨給了他一個殺人的眼神後,李圓連忙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陳晨把一半的黃狗血繞着洗手間的牆壁倒了下去,然後抓出一把紙錢,順便塞給了胖子一把,然後坐在半掩的大門旁,靜靜等待着女鬼的出現,而李圓被修理過後也很安分的坐在他的身邊。
十二點到了,按照鬼片的規律,這時候就是鬼出現的時期,陳晨睜大了眼睛,仔細的觀察着洗手間裡的情況,知道雙目發酸還是沒有絲毫髮現,這時李圓在他身後拉了他一下,陳晨不耐煩的說道:“別煩我,我正觀察呢!”
又拉了一下,陳晨沒好氣的轉過頭,說道:“我說你怎麼……”聲音停住了,他發現李圓一隻手拉着他,一邊盯着坐在他們身旁的沒臉女鬼,張大的嘴巴沒有一點聲音。
好半天,陳晨才脫口而出道:“靠!真是活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