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管你想還是不想,但它該發生的時候還是會發生,不以人的意志爲轉移。
焦急的陳晨還是沒有見到白起的甦醒,已經一個月過去了,莫非真如白起所說的慢則要兩個月?那麼就意味着自己還得提心吊膽的繼續獨自奮鬥一個月?陳晨愁眉苦臉的撓了撓腦袋。
可是馬上,那個讓陳晨又愛又怕的許庭瑄就要出現在他的面前了,並且還要商討一下所謂的合作問題,以期達成有建設性的協議……
但頗有自知之明的陳晨很清楚,這個合作的對象不是他這個走了狗屎運,揀把破劍就能學到蓋世神功的暴發戶,而是他力量的來源公孫起!要把白起的情況瞞過許庭瑄這個妖女就陳晨的智商基本是不可能的,那麼後果會是什麼呢?
一,妖女立即翻臉,陳晨奮起反抗,不敵,落敗身亡,GAME OVER;二,妖女知道,但不翻臉,可是要挾陳晨簽訂一系列不平等條約(有沒有OO××,陳晨的口水),淪爲奴隸;三,妖女立即翻臉,陳晨把她打翻,然後OO××……
最後一種純屬幻想,陳晨並沒有自大到以爲憑藉一個月的修煉,加上基本爲零的戰鬥經驗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戰勝明擺着是從小就當精英培養的許庭瑄,除非能放出所向無敵的王霸之氣,讓妖女自動投懷送抱……
就在陳晨患得患失,一夜不眠之後,他不得不頂着黑眼圈去赴和許庭瑄的那個死約會了,走時,陳晨頗有些“風瀟瀟兮易水寒”的味道。
和許庭萱會面之後,不知道許庭瑄是否看出來陳晨的不安,她並沒有追尋白起的下落,而是很平淡的和陳晨交談起來,陳晨不清楚許庭瑄平靜的面容下到底在想些什麼,只能心不在焉的跟着嗯嗯啊啊,然後提防着對方突然發難。
許庭瑄開口道:“你最近有時間麼?”陳晨隨口嗯了一聲,許庭瑄接着道:“那就好,後天我們動身去南疆吧。”
“啊?爲什麼?”陳晨開始想到對方會不會是想找個偏遠的地方好就地解決掉自己。許庭瑄看着陳晨,說道:“合作的前提之一不是說要把驪龍珠交還給你們麼,但驪龍珠在我宗總壇,位於塔克拉馬干大沙漠之中,來到那裡之後,前往天魔宗的大部分路程必須步行。”
既然答應了對方合作,陳晨也只好配合許庭萱,於是和老媽談判了N久,終於說動了讓她放自己出外旅遊一個星期,然後背上揹包就和許庭萱踏上了前往南疆的道路。
……
走在沙漠上,放目望去除了一片黃沙,別無他物,加上頭頂炙日,空氣中瀰漫的都是灼熱和沙塵。
打扮得像阿拉伯人的陳晨看着一副輕鬆模樣的許庭瑄不禁氣結,這就是暴發戶的悲哀,雖然以他現在的功力,早就水火不侵,更別說區區的風沙了,可惜的是沒有人指導,和足夠時間的自我摸索,力量在細節上的運用陳晨可以說是一竅不通,所以還得像個普通人一樣,靠比較原始的方式來保護自己。
陳晨對許庭瑄抱怨道:“爲什麼不弄輛車子來,你們天魔宗也是,選這麼個好地方。”解開面巾說話的陳晨不小心又被行走時帶起的風沙嗆住了。看着咳嗽得眼淚都流出來的陳晨,許庭瑄表面上神情沒有變化,暗地裡肚子裡笑開了花,不過雖然很想整陳晨,但這次可並不是她有意所爲。
白起的冬眠,許庭萱並不是很清楚,因爲感應到白起的不過是酈龍珠,它所能感應到的不過是同爲秦皇三寶之一的定秦六合劍的特殊波動,所以白起雖然暫時沉入劍中,但是因爲陳晨纔是實質上的神兵掌控者,所以酈龍珠並沒有什麼異樣。
不過許庭萱還是感覺到了一些不對,但是因爲先前那次和白起的交談被陳晨所打斷,讓許庭萱認識到,白起很看重陳晨,而且這種看重絕非單單是作爲對寄主的尊重那麼單純,許庭萱很肯定的斷定這種看重絕對更加深遠,而理由則是“女人的直覺“……
在此不久之後許庭萱就感覺到陳晨的力量有了很大的變化,而且驚人的是,這種變化是讓陳晨從一個近乎普通人,瞬間拔高至三階高手!
畢竟像陳晨這樣不收斂能量,整個一黑暗中的大燈泡,想不察覺都困難,而且出於自己的利益,雖然不清楚爲什麼白起沒有隱蔽陳晨的氣息,許庭萱還派了不少宗門的人去佈置了一番,隱藏了陳晨的氣息。
畢竟因爲不久之後的靈寶出土,正邪兩派都有不少人手都已經來到了高平,包括前不久在班上還看到胡楊那隻青丘來的狐狸,因爲在胡青雲的協調下,高平市被劃分成幾個部分,妖族,魔教,正派等各自有各自的區域,然後寶物出土則各安天命。
雖然這種劃分到底能起到多大的約束作用,各方都是心底有數,但最起碼可以讓各方勢力在靈寶出土之前保持最基本的剋制,所以各方都暫時同意了這一方案,而陳晨學校所在的地方其實是屬於妖族監管,所以胡楊看到許庭萱之後纔會那麼不滿。
許庭萱自然不能說明是因爲陳晨而留在此地,只好跟胡楊不斷協商,並且保證所作的事情與奪寶無關,並且說明了離開的時間,這才讓胡楊勉強同意,而實質上心高氣傲的許庭萱對此也是一肚子的怨氣。
這些先撇開不談,對於陳晨擁有了龐大力量卻不知道如何運用這一點,許庭瑄倒是真的沒有想到。
她對陳晨解釋道:“這裡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在磁場範圍內,大部分的現代物品都無法使用,而且還有一些爲了防範外人騷擾的措施,有一些連本宗門人不小心都會很危險的。”聽到許庭瑄的解釋,陳晨並沒有感到鬱悶的心情有所舒緩,但除了腹誹一下天魔宗的變態也沒有更多可以做的,只能緊跟着許庭瑄往天魔宗前進。
不知道是過去了很久,還是一瞬間,頭頂上空的烈日和一層不變的景色讓陳晨完全失去了時間感和空間概念。許庭瑄突然停了下來,陳晨有氣無力的問道:“怎麼了?快走啊,你們天魔宗裡應該涼快點吧?如果還這麼熱我就瘋了。”
許庭瑄回過頭,表情嚴肅的說道:“已經正式進入了天魔宗總壇範圍了,下面的路途有很多奇門陣法,以及一些我們餋養的魔獸,非常危險,你緊跟着我,注意好我的步伐,千萬不要走錯一步。”
對於自己的小命陳晨還是非常看中的,一把把汗抹掉,很認真的說道:“恩,我會加倍小心的,你在前面帶路吧。”
許庭瑄點點頭,嘴中吐出幾個很奇怪的音節,然後陳晨就驚訝的看見本來是一片空曠的沙漠,但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的巨大空洞,裡面儼然是又一個世界。
須彌藏於芥子!
頭一次見到這種另開洞天的大神通,陳晨完全被震驚了,這樣的手段對於還停留於半普通人思維的他還是有很大的衝擊力,等到許庭瑄默不做聲的走入洞口之後,看到通往另個世界的大門正在扭曲閃爍的陳晨纔回過神,連忙也跟着鑽了進去。
陳晨進入之後,那道門一閃即逝,又恢復成那一望無際的浩瀚沙海,找不到一絲痕跡。
參天的大樹,古樸的石柱,清澈的湖泊,跟陳晨想象中滿是枯骨爛泥的墳墓羣有着很大不同,一點也不像是邪魔的根據地,反倒是覺得安寧和祥和,但卻有一種讓人窒息的安靜,陳晨雖然說不出來什麼,卻直覺的感到這裡有一種奇妙的違和感。
許庭瑄等在門口,看見陳晨跟進來後也不說話,轉身就往裡面走了進去,陳晨也顧不上許多,緊緊的跟着許庭瑄,盯着她的步伐,亦步亦趨的踏上了這片讓他沒有好感的土地。
進入古怪的森林之後,許庭瑄也不開口,陳晨不敢放鬆精神的跟在後面,但長時間的不說話,和這種詭異的安靜讓他很是煩躁,覺得心底裡似乎有一種按奈不住的慾望,他的雙眼慢慢變紅,有種想要摧毀一切的衝動。
覺得有些不對的陳晨,強行壓制着蠢蠢欲動的感覺,不耐煩的大聲問道:“我說,還要走多久啊?怎麼這麼慢!”
聽到陳晨的聲音,許庭瑄的臉色馬上變了,氣急敗壞的說道:“該死的,你這麼大聲音,這裡有些洪荒異種連我師尊都控制不了,你想把它們引過來把我們都吃掉麼?”
陳晨愣了一下,然後火大的說道:“怎麼了,什麼時候告訴過我不能說話來着!媽的,難道老子還得怕幾隻畜生不成。”
對於陳晨的出言不遜,許庭瑄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剛要反脣相譏,卻看見他們後面出現的東西,馬上變了臉色,焦急的說道:“我們快跑!”
陳晨看見許庭瑄害怕的神色,疑惑的回望了一眼,卻不過看見一些體形比普通螞蟻稍微大點的赤紅色螞蟻,嗤笑道:“怎麼,你膽子小到連幾隻螞蟻都不敢面對了,那讓我來。”
手一抖,昆吾劍就出現在手中,感覺到陳晨暴躁的殺意,昆吾劍本來因爲白起變得血紅的劍身更是發出一聲暢快的劍鳴,顫抖不停,陳晨幾乎快掌握不住,看着閃爍着血光的昆吾,陳晨嘴角掛起一抹邪異的微笑,把劍擺在眼前,說道:“怎麼,你也不耐煩了?那我們就好好發泄一番吧。”
陳晨略一提氣,唰的一聲,用力橫斬出一道半月形的血紅色劍氣,把衝在前面的赤色螞蟻幾乎全部捲入其中,頓時就清空出一片空曠的地面,陳晨回頭笑道:“看到沒有,這種東西有什麼好怕的。”許庭瑄根本就懶得回話,悶着頭往前面跑去,陳晨不解的在轉頭看去,只見一片赤紅色的浪潮鋪天蓋地的翻涌而來。
剛纔一劍發泄出不少殺意的陳晨也漸漸回覆清醒,於是開始的興奮和囂張迅速的變成害怕,特別是當他看到先前捲入劍氣被打飛在大樹上幾隻赤色螞蟻翻了個身後也很精神匯入了赤色的浪潮之中後,陳晨收起劍,二話不說的轉身就跑,還高喊着:“瑄瑄!等等我啊,我馬上就來了,靠!就知道你不能相信,我不是叫你等等麼,怎麼跑得更快了……”
不知道兩人跑了多久,直到看不到那片赤色的浪潮,陳晨和許庭瑄才停了下來,陳晨是跑得氣喘吁吁,許庭瑄也是一邊跑一邊耗費元氣的佈下無數個簡易的小型陣法來阻礙迷惑恐怖的螞蟻羣。
陳晨把急促的呼吸平復下來,問道:“我說,剛纔那玩意是什麼那麼恐怖。”連續設置法陣,雖然只是簡單的小法陣但也讓許庭瑄臉色有些蒼白,沒好氣的回答道:“剛纔的那是赤魂蟻,渾身堅如金鐵,刀劍難傷,最愛好的就是吞噬修爲有成的修行者,被它們消化掉,連投胎都不可能,是這裡少數幾種可以和洪荒巨獸抗衡的物種。”
陳晨點點頭,嚥了下口水,說道:“確實恐怖,哪怕是條龍,估計被那羣螞蟻撲上去也就會剩下骨頭。”
許庭瑄望了望遠方,想確定一下方位,剛纔逃跑的時候也些慌亂,偏離路線很有些遠了,聽到陳晨的話,回答道:“赤魂蟻也不是無敵,他們對於屬性相剋的水系法術和五行天雷非常懼怕,只是數量太過龐大才不好對付。”
“也是,要是一點弱點都沒有,再加上龐大的數量,估計就該輪到他們統治世界了。”陳晨從地上戰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我休息好了,快點去你們總壇吧,我可不想在這個鬼地方繼續停留。”許庭瑄一臉的苦笑,說道:“我也想快點走。”陳晨察覺到似乎事情有些不妙,小心的問道:“莫非又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許庭瑄說道:“我從未來到過這個地方,不過在宗派典籍裡似乎提過這裡,我感覺到非常隱晦的天地元氣的波動,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們應該是到了我們天魔宗的禁地,而且陷入了保護禁地的萬象天魔陣之中!”
陳晨一聽,就眼前一黑,光從名字上看,誰都知道這所謂禁地的禁止法陣絕對不是什麼好玩的東西,可以來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