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言沉吟了片刻,緩緩道:“見過她這麼幾面,您認爲我該有什麼感覺?”
余文華和藹的笑了笑,皺紋浮現,滄老的雙眼染上一抹莫名的溫柔,語速降慢道,"有的人,只肖看一眼,便知道她就是你要的人。"
聞言,江瑾言不禁擡眼朝廚房望去,心彷彿被鵝絮拂過一般難耐,心道,他,好像遇到了。隨後,轉頭沉眸望進余文華探究的視線裡,卻依舊沒有開口。
片刻後,余文華搖頭嘆氣,道,"罷了,你要是沒那心思我也不能放心把人姑娘介紹給你。過幾日我那外甥快回來了,條件也不錯這幾年光顧着讀書也沒趕上找對象,人挺實誠的,老鐘不放心她自己找,那我總也給她介紹個好的,蔓蔓這孩子招人喜。這事兒應該能成。"
江瑾言靠着柔軟的沙發,原本輕輕敲打着膝蓋的手指兀的頓住,目光陰鶩,半晌後沉聲道,"教授,既然先把她介紹給我,您還想着介紹給別人?"
"你不是老在那兒端着嗎?等你開竅了人姑娘娃娃都會打醬油了。"余文華是過來人,他可以看出江瑾言對傅蔓的心思,總得激激他才行。
良久,他聽見江瑾言略低沉的聲音,"您徒弟在追。"
余文華佯裝詫異的端詳着他,眉宇間微微皺起,沉默了片刻問道,"你確定你已經放下了?"
江瑾言側頭盯着廚房在暈黃柔和燈光的映襯下顯得那個忙忙碌碌的背影特別嬌小瘦弱,他發現他在期待,期待每個下班的夜晚可以尋着嫋嫋飯香歸家,打開門便可以看見她嬌俏的小臉。
他不想錯過,也許他已經用盡了一生的運氣才能遇見這樣一個人。
江瑾言微微一頷首,低聲道,"教授,她是唯一一個讓我想結婚的人,以前對小果,都沒有過。"
余文華怔了怔,隨即點點頭,"行,那就好,既然喜歡那就追吧,蔓蔓是個好孩子。不過就是有點死心眼兒,誰也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
江瑾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客廳頓時陷入了沉寂,余文華想了想,又說道:"本來我打算着過一陣她考覈通過便跟校長申請轉作講師,之後再慢慢升,但這孩子的性子這麼淡又不去爭估計一輩子也就是個講師的命。老鍾說這孩子不願意在江城工作,想來青州,估摸着找個熟人帶比較安心,如果老鐘不來找我,我現在也許已經在英國陪你師母了。你也是我帶出來的,你身邊要是有什麼合適的位置幫蔓蔓留意着,有句話叫近水樓臺先得月懂不?連這都要我提醒你,不知道怎麼說你。"
江瑾言嘴角微提,揚着一抹迷人得弧度,連余文華都看的微微有些失神。
"嗯,我秘書準備轉行做全職太太,剛空出來的位置,正想問問您肯不肯放人。"
其實說來也巧,秘書劉雲十年的愛情長跑終於修成正果,男方聽說是個世家子弟,希望她能辭去工作專心在家帶孩子,前幾天剛告訴他已經懷孕了。
當所有的一切都彷彿是爲你們兩設好的局,甘之如飴。
傅蔓洗好碗出來跟余文華聊了兩句,兩人便起身告別準備回去。
臨走前余文華一直思忖着該怎麼跟傅蔓開口,趁着她洗碗之際,兩人已把她給賣了。余文華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說着,一直朝着邊上的江瑾言使眼色,後者只含笑望着眼前的女人,總之氣氛古怪的緊。
"蔓蔓,那啥,瑾言的秘書要轉行,最近缺人手,過幾天我又要飛國外開研討會,你也沒啥事兒,跟着瑾言打打下手能學不少東西,你看怎麼樣?"余文華和藹的笑着衝傅蔓說道。
傅蔓怔了怔,終究還是沒說什麼,朝着邊上的江瑾言伸出纖細白皙的手,"請多多關照,江局長。"
江瑾言握住那一方柔夷,淡笑着。
兩人跟余文華道完別,傅蔓跟在江瑾言身後去取車,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的修長,她跟在他身後一深一淺的踩着他的影子。
車子準確無誤的挺在她身前,車門把剛好對着她,但她對這些小細節神經大條的很。
一路上,兩人幾乎不交談,江瑾言專心開着車,時不時側頭看她兩眼,怕她暈車不適,見她眉頭微微蹙起便調整車速,這些傅蔓都沒有察覺,她隻手肘撐着車窗托腮專注的盯着車窗外看着過路的風景。
車子穩穩的停在她公寓樓下,傅蔓輕聲道謝,"謝謝,江局長。什麼時候上班您電話通知我吧。"說完便欲打開車門。
可車門被人上了鎖,怎麼都打不開,傅蔓轉頭疑惑的望着他,喊道:"江局長?"
江瑾言俊挺的五官輪廓在月光下襯托的更加清晰與精緻,深邃的眸子緊盯着她,散發着異樣的光芒,薄脣微微一動,緩緩開口,"叫瑾言。"
傅蔓一怔,被他瞧的頰上一燙,尷尬的別過頭,竟磕巴起來,"江.......江局長....."
江瑾言直直盯着她的雙眸越發亮起來,竟隱隱閃着一絲綠幽幽的光芒,彷彿暗夜裡的野狼,她身子忙朝後奪去,直到緊貼着車窗無法再退,兩邊的窗戶緩緩升上去,遮擋住外界的風涼,和夜風吹動樹木發出的微響。
月朗星稀,如水般的月光灑在傅蔓圓俏的頭頂,額際的碎髮有些散亂的垂掛着,皮膚白皙泛着微微的紅光,圓潤在臉頰此刻顯得嬌俏可愛,紅豔豔的雙脣彷彿被抹了脣蜜一般紅潤,看的江瑾言喉頭陣陣發緊。
他探着身子微微往前挪了挪,灼熱的氣息離她又近了幾分,傅蔓慌亂的欲往後褪去,卻早已抵上冰涼的門板,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江瑾言!"
江瑾言停下了繼續往前探的身子,饒有趣味的望着她驚慌失措猶如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脣角勾着笑,道:"瑾言。"
傅蔓被他逼的緊了,心底隱隱生出一股怒意,"江瑾言,玩笑開的過分了啊!"
江瑾言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隨即復又勾起,一字一字緩緩說道,聲音竟透着絲絲危險,"開玩笑?嗯?"
隨之,一張溫熱的雙脣含住傅蔓冰涼的脣瓣,濡溼的舌尖輕輕舔舐着她紅豔的脣瓣,好像,心裡的不安跟空虛都在此刻被填滿了。這麼些年,他都快以爲自己是不是有毛病時,卻被她撩起了心底那股最深的欲*望。
傅蔓奮起雙拳掙扎着想要推開他,可身子卻被他牢牢的禁錮在車門上,動彈不得。
他熾熱的舌尖抵着她微啓的貝齒試圖想要探進去一攫美好。她死死閉着口嗚咽着,不敢開口生怕他鑽了空子。
可是,他很耐心的一點點攻城掠地,很是享受,啞着嗓子在她耳邊喃喃道,"我沒有在開玩笑,蔓蔓。我是不是說的還不夠明顯?要我再明顯一點?"
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低喃,同樣也撩撥着她心底的那根弦。但她依舊守着那顆支離破碎的心不肯跨出一步。
"我們.....不合適!"
江瑾言不悅的蹙着眉,復又猛然低頭含住她嬌豔欲滴的雙脣,輕輕的咬了一口,道:"哪裡不合適?你說。"
他溫熱的雙脣含着她的,一個猛力長驅直入,探了進去,舌尖的溫度全數渡進她的嘴裡,一股陌生的男性清香在她腔壁齒邊蔓延開來,汲取着她的味道,隨後,又輕輕拖曳着她小巧的舌頭逗弄。她急切的躲着,想推開他卻又使不上勁兒。傅蔓被他壓的有些透不過氣來,身子微微發顫,眼眶泛酸,竟有些溼潤起來。
江瑾言沒想到她情緒竟那麼大,看着她委屈的樣子隱隱有些心疼,總算鬆開了她,坐直身子,盯着她看了半晌,幾不可聞的嘆氣道,"對不起。"
傅蔓抹了一把眼眶,"江局長,如果您要找個人玩玩,那您找錯人了,我沒時間陪您玩兒也玩不起!"
一番話把江瑾言弄的苦笑不得,無奈的笑道,"嗯,傅小姐,看來我需要重新跟你自我介紹一下,江瑾言,下個月就滿三十歲,工作還算體面,工資雖不是很高,但一個家還是能養活的。談過一個女朋友,無不良嗜好,那現在,請問你對江瑾言女朋友這個身份有興趣嗎?"
江瑾言清清楚楚交代了家底,只除了太子爺的身份,這丫頭這麼抗拒他,罷了,慢慢來。
傅蔓怔愣愣的看着他說出這一長串的自我介紹,表情微微有些呆滯全然失了她往日淡定的模樣。
江瑾言勾脣一笑,"不用急着答覆我。好好考慮,我不急。"
傅蔓回過神,身上驟然消失的壓力讓她微微鬆了口氣,咬了咬脣道,"江局長,謝謝您的欣賞,但每個人都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光鮮亮麗,如果您知道我曾經跟我的哥哥亂倫您還會這麼問嗎?"
傅蔓彷彿用盡了一生的力氣說出那句話。她曾經在國外用這句話嚇跑了幾個孜孜不倦的追求者,她以爲江瑾言會低聲咒罵一聲怒請她下車,可是他卻沒有,他眉眼彎彎笑意如舊的望着她,道,"嗯,讓我考慮一下。"
見她眉心微微蹙起,才撲哧笑出聲,"你沒遇見我以前,我允許你偶爾走點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