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着月光望過去,葉雨柔看到沐浴窗外月光下的男人,那眼神,熟悉又有些陌生。
好似溫柔得過分,但看起來不是什麼高興的模樣。
其實自蕭鼎天回來時她便隱約有種感覺了。
“還好。安娜很厲害。”葉雨柔立馬道,“我覺得我該向她學習。”
“嗯。”蕭鼎天走過來,揉了揉她的腦袋,“累了的話,先去休息一下吧。”
葉雨柔看着他,微微沉默。然後擡頭,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要跟我說?”
蕭鼎天意外的看着她。
“我很敏感的。”
葉雨柔溫柔的看着他。
蕭鼎天繼續沉默。
葉雨柔卻是拉着他,坐下來:“還是說,恢復身份之後你有什麼想要做的?”
蕭鼎天笑了下,眼中流露出苦笑。
在這之前,他以爲是深淵伸手拉住了他,欲將他拉回去。
但如今,他無法放下寧東的事,是他想自己走回那道深淵的。
“我總感覺自己無法好好的照顧你。”蕭鼎天心中千迴百轉,但是一些話,他說不出口。
“所以說,你決定讓安娜這麼一個與能力的人來補償我?”葉雨柔微笑。
“算是。”
蕭鼎天不否認:“我想讓你的公司,讓葉家迅速成爲巨頭。你是我的女人,我該給你最好的一切。”
“謝謝。”葉雨柔忍不住抱住了他,“你讓安娜協助我的時候,我看到了葉家未來的藍圖更加的寬廣。”
其實她藏了一句。
如蕭鼎天這般男人,一般的人又哪裡配得上。
她有種自己像被上天寵愛的孩子,運氣很好,只是,她需要的不僅僅是寵愛。
她要成爲一個足夠配得上帝凌戰神的女人。
“所以,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葉家我會好好的發展的,我會讓他成長到讓你不敢小瞧的地步。”葉雨柔堅定且驕傲,她信自己有這一份能力。
蕭鼎天聽得一愣一愣。
旋即垂眸再一次揉了揉她的腦袋,笑了:“好,我等着那一天,葉總。”
他這心裡,說不感動都是假的。
人生能遇上這麼理解自己的女人,當真不容易,因而他對葉雨柔的感情,自然更多了憐惜。
於是,蕭鼎天坦然道:“我決定,重建帝凌。”
葉雨柔眼眸微微一亮,她看到了蕭鼎天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他的野心。
“帝凌不管是新仇,還是舊怨,都不少。所以我面前的敵人,會很多,還是一些強到離譜的對手。”
蕭鼎天穩聲,說的足夠清晰給葉雨柔聽。
葉雨柔點點頭。
她察覺到蕭鼎天的慎重。
雖然不知道前面面的是什麼,但她只會有一個選擇 那就是支持他。
“我不會讓帝凌,再少任何一個人!”
他握緊的拳頭,用力到指骨的發白。
那該是一樣刻苦銘心的失去,才能讓他抗下責任的雄厚肩膀微微顫抖?
葉雨柔什麼也幫不上,只能更加用力的抱緊他的後背。
……
“你準備去一趟京城?”
蕭鼎天的這個決定,是在早上的時候下的。
那會葉雨柔還在吃着早餐。
“是的,有些事情,我得親自去確認一下。”蕭鼎天露出一個讓她安心的表情。
葉雨柔點點頭,又看向小溪,剛要說什麼,卻看到蕭鼎天道:“我寶貝閨女還沒有去過京城,這次我帶她去。”
“這樣真的沒問題?”葉雨柔狐疑,如果沒猜錯的話,蕭鼎天這不是去玩耍吧?
“媳婦,一切交給我就好啦。”蕭鼎天自信的拍拍肩膀,隨機抱起小溪。
小溪嘴裡還嚼着一條油條,這會鼓着嘴,兩隻小胖手緊緊環着蕭鼎天的脖子,但顯然,這小丫頭對蕭鼎天的出去玩沒有丟下自己的行爲很是滿意。
父女倆出了門就不見蹤影,葉雨柔盯着他們,很是無奈的笑了笑,隨機,收斂自己的表情。
“葉氏藥業啊……看來我還得更加努力才行。”她呢喃了一句。
剛出門的蕭鼎天則是在樓下看到了馬克的身影。
“蕭哥。”這小子上來便熱切開口。
蕭鼎天和他對視了一眼,視線交流,馬克的表情立馬鄭重了。
他心道:在蕭哥離開的這段時間,我定會誓死保護嫂子!
“馬克,借我車子。”
蕭鼎天抱着小溪道。
馬克剛剛待着的車子,正是寧東的那一輛。
“好嘞蕭哥,你拿去用吧。”
蕭鼎天利落坐上車子。
小溪爬上副駕駛座,安全帶繫好,忽然想起什麼,問:“爸爸,那個看起來很酷的叔叔呢?”
小溪兩眼亮晶晶。
蕭鼎天側目。
“就是寧叔叔嘛。”小溪以爲她說不清楚,繼續問。
童言無忌。
蕭鼎天情緒微沉,大手招呼上她小腦袋。
“他去一個很遠的地方給你買禮物了。”蕭鼎天說罷,從車上找鑰匙,最後在抽屜裡看到,其中還有一個盒子惹他注意。
打開一看,居然是一把匕首,寧東。
定製的刀子鋒利無比,刀身上甚至還刻着“帝凌”二字。
這是他當年隨手送他的,沒想到那小子居然藏得這麼好。
看刀身絲毫沒有生鏽的痕跡,想來是每隔一段時間便精心養護着。
“睹物思人啊,兄弟。”蕭鼎天眼中再次難以掩飾的流露出無奈來,“這把刀,我替你拿着吧。”
小溪歪了歪腦袋,沒聽懂蕭鼎天是什麼意思,但問:“爸爸,我們這是去哪裡啊?”
“先去一個好地方。”
蕭鼎天說罷,一踩油門。
——
“董先失敗了?”
此刻的京城,四合院的老宅裡頭,一身着黑金色大褂的中年男人,坐在大堂上。
旁邊的桌子擺着一盞茶水,熱騰騰的蒸汽冒出來,一個白色旗袍的美人正慢慢收起茶壺。
而站在底下的,正是那三個海邊搜索的董風三人。
這事還是董雪靠譜,他上前一步,回答:“天生異象,整座帝凌島被毀,只找到一具屍體。帝凌戰神看起來無事,想來是董先已經身死。”
黑金色長袍的中年男人,眯了眯眼睛。
他一張國字臉,面相和藹,唯獨這眼睛,好似老狐狸般精明。
聽到這消息,他微微頷首,忽然道:“那你們董家的人派你們來,除了這事,還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