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風感到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量,彷彿全被封印在了體內,周身也如同置身泥漿當中無法到你感嘆一下,就連睜眼都十分費力。
當姬風緩緩睜開雙眼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周圍的景象,在他的周圍都是一些透明的物質,這些東西他從來沒有見過,忽然之間他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着變化,身上的血肉變得乾癟,沒過多久又變的無比充盈,甚至整個人開始變小,而後又緩慢的長大、衰老。
短短的一刻鐘,卻另姬風感覺似乎是經過無數年一樣漫長,現在的姬風已經變成了如同朽木一般的老人,氣血衰敗的不像話,“難道這就是時間長河嗎?”。
姬風終於反應過來,在最後的一顆,魂易初將他也帶進了時間長河,對時間之力沒有任何領悟的他在這其中任由時間長河沖刷。
“看來這一次是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姬風輕嘆,因爲他已經看到自己的手指從指間出化成白骨在慢慢的消失不見。
“咚咚咚!”忽然之間,一陣木魚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如同在深冬當中的一團火苗,又如同黑夜當中的一束光芒。
“是那個聲音!”姬風逐漸模糊的意識忽然一陣,下一刻,他感覺自己的身子開始動了,緩慢的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向上拖去,但殘破的身體依然沒有改變。
“嘩啦!”一聲,姬風被拖出了時間長河,他看到在時間長河的岸邊上有一個身穿土黃色僧衣的老僧,肩頭之上有一盞古樸的油燈,老僧面相平和,雙眼緊閉,輕輕敲着身前那深紅色的木魚。
當姬風落地的時候,老僧依然沒有動作,姬風如今氣血衰敗,老的不像樣子,但依舊緩慢的擡起殘缺的雙手恭敬的說道“阿彌陀佛,大師,晚輩有禮了。”。
老僧聞言手上的動作聽了下來,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這是一雙無比渾濁的雙眼,彷彿看遍了世間的一切,已然超脫與紅塵之外。
“原來它在你的手上。”老僧輕聲道,右手一招,姬風感覺體內一陣一樣,一件器物自小世界當中飛了出來。
先前,魂易初召回指骨的時候,姬風變在第一時間將指骨裡的東西全都放進了小世界,如今老僧竟然能夠這般輕易的從小世界當中取走一樣東西,讓姬風驚詫不已。
姬風定睛看去,那件東西也是一盞油燈,正是三花神燈,“三花神燈?叔叔說過那曾經是燃燈古佛之物,難道說。”。
“呵呵,難爲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老僧說道。
“大師就是燃燈古佛?”姬風問道。
“老衲法號燃燈,古佛?呵呵?何爲佛?”燃燈說着看向了姬風,似乎是在問姬風一般。
姬風一愣,“是啊,何爲佛?”姬風也不明白,到底什麼是佛。
“佛...”姬風喃喃的說道。
“何爲人?”燃燈又問道。
姬風又是一陣語塞,苦笑的搖搖頭,“世人忙忙碌碌一生,經歷生老病死,歷經人間百態,紅塵度日,最終歸於黃土。”燃燈頓了頓再次開口道“佛是過來人,人是未來佛。”這句話似乎是燃燈道人再跟自己說的一般。
“晚輩愚鈍,無法理解這句禪語。”姬風說道。
燃燈古佛微微一笑說道,“老衲歷經萬世,每一世對這句話都有不同的理解,你即便是理解,也事不足其中奧妙的萬一。”。
姬風點點頭,燃燈古佛指了指身旁,“坐下吧。”。
姬風看去,那裡空空如也,而後忽然感覺那裡有了一絲異樣,那種變化姬風說不出來,只是看到那裡快速的出現了沙粒,而後形成了一塊青石。
姬風倒也不詫異,畢竟這燃燈古佛身上能夠發生什麼特完全無法預測,拖着殘缺的身子緩緩做了上去。
“如我所說,人一聲要經歷的太多,而生老病死,喜怒哀樂是最本真之物,你說呢?”。
“我輩修行中人身體強健,生爲始,百病不沾身,老爲過程,但極爲緩慢,死爲終,而真正追求修道者,摒棄喜怒哀樂,但留本心,心中無波穿紅塵而過,成就大道。”姬風說道。
燃燈笑了笑,“生老病死爲一輪迴,有生有死,由死入生,始新生,亦爲舊終,同樣,死爲舊終,生又爲新使,生與死,何爲始,何爲終?不過是大夢一場。不提喜怒哀樂,單說這生老病死,你口中的修行者無病無恙,已經是遺缺,如何成就大圓滿?”。
姬風聞言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燃燈又說道,“你說兵器喜怒哀樂,但又要遵從本心,那麼你所說的本心又是什麼?”。
“修道即是修心,淡然一切,世態炎涼不染心,佛家偈語有云,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常拂拭,勿使惹塵埃。心如明鏡自然能置身事外。”。姬風說道。
“既然要遵從本心,又何必拂拭心中明鏡臺?換句話說,你的本心又是什麼?若是真的摒棄了喜怒哀樂,本心即是空明,拂拭有何用?若無法摒棄,拂拭又有何用?
”燃燈又問道。
姬風道“遵從本心,卻又不遠妄造殺孽,而世事不如人願,只能自省。”。
“哈哈!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燃燈說道,“這兩句佛門後輩的偈語很有深意,哪個對?哪個錯?是要看修行的階段。強用自身沒有半分好處。”。
“那我是應該遵從本心?還是...”。
“人與人不同,有的能成佛,有的卻庸碌一生,成佛的人就真的大徹大悟嗎?若是真的大徹大悟,爲何不順應天道,生死輪迴呢?你這個問題老衲無法回答。”燃燈說道。
“那麼大師呢?大師是否也遵從本心了呢?”姬風問道。
“本心?我度萬世輪迴,就是爲了看一看自己的本心是什麼,如今,萬世已過我仍未參透,若是參透,又何必在這時間長河坐這枯禪。”說着燃燈古佛身體爆發一片佛光,胸膛當中竟染沒有心臟。
“大師,您這是...”姬風問道。
“心已入輪迴,感悟百態紅塵,有心也好,無心也罷,我即是我,永遠存在於過去。”燃燈說道。
“大師爲何救我?”姬風問道。
“與你有緣。”說着看了一眼懸浮在身旁的三花神燈,“一飲一啄皆有定數,你我緣起這青燈,自然也要滅於這青燈,如今青燈以回,你我緣盡。”燃燈古佛說道。
“我的存在本就是個異數...”.
“不錯,你本就不應該存在,正是由於你的存在,改變了許多事情,可以說正是因爲你的存在,才引發了所有的事情,當然我說的你並不是你,但卻又是你,我想你應該能夠明白。”燃燈古佛飽含深意的說道。
姬風聞言,第一反應就是軒轅劍,真仙降世也是爲的軒轅劍,而造成了殺戮,如今真仙即將再度出世,要泯滅整個宇宙,源頭依然是軒轅劍。“的確軒轅劍引得真仙滅世,大師的話我明白了。”。
燃燈笑了笑,並沒有表示認可姬風的這句話,“你並沒有明白,因果循環,有因即有果,至於你的因只有自己去體悟。”。
“多謝大師。”最後燃燈的這句話令姬風有些搞不明白,按照他所說,軒轅劍引出引得真仙垂涎,纔會造成第一次災難,從而引出了這第二次的災難,但燃燈卻說自己並沒有完全明白,難道身爲軒轅劍的因並非是與真仙有關?
燃燈說道“你的本心是什麼?”。
姬風說道“是守護!”。
“守護?呵呵。”說完右手一揮,時間長河泛起了一絲漣漪,一幅幅畫面在其上閃現,這些畫面都是姬風在戰鬥,從風雲門開始一直到西方神族。
“你的守護就是殺嗎?”燃燈古佛說道,“你可知,因爲你的守護,造成了多少殺孽?爲了守護你要守護的,卻無情的殺了那些生靈。”燃燈說道,語氣平淡。
“我...”姬風語塞。
“我曾想過將你留在這裡,或者任由時間長河泯滅,但我又不想幹擾着世間的一切。所以並沒有那麼做。”燃燈說道。
燃燈說道前半句的時候,姬風開始警惕,甚至習慣性的對燃燈產生了敵意,自我保護意識被激發,從而又出現了一絲殺意。
“你的殺意很濃,雖然經過了佛法的化解,但卻依然並未消除,好在你並非嗜殺之人,呵呵,用你的話說,你倒是遵從了本心。”燃燈說道。
毫無疑問,別說是燃燈想要殺他,就算是想要滅掉真仙,姬風也認爲他絕對不用費多少力氣。
“你的因,要由你來結果,我橫加干預卻是不妥了。”燃燈說道。
姬風知道燃燈不會再殺他,隨即問道“大師,真的有輪迴嗎?”。
“當然有,花開花謝,枯木逢春,皆是輪迴。”。
“那人有輪迴嗎?我若死了會轉世再度爲人嗎?”姬風問道。
“你就是你,獨一無二,有相似無重合,至於你所說的輪迴,我無法回答。”燃燈說道。
“您經歷萬世輪迴,那麼依然是您自己...”。
“佛曰不可說。”燃燈笑道,並沒有回答姬風的問題。
“我當如何離去?”姬風問道。
“從哪來,回哪去。”燃燈說這,兩盞青燈光芒爆發,刺得姬風睜不開雙眼,當光芒消失的時候,姬風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剛纔戰鬥的地方,戰鬥的氣息並未消散,而姬風的身體恢復到了先前的樣子,依然是重傷加身,剛纔所經歷的一切似乎是一場春秋大夢一般。
姬風站在虛空當中,心亂如麻,思索應該何去何從,燃燈的話他現在想一想似乎一句沒有聽懂,又似乎已經完全領悟,就這樣,姬風站在這裡已經十天十夜,身上的上已經痊癒。
“罷了!大師說我的因就有我來結果,一切因爲而起,那麼真仙這次一也應該由我來結束!”姬風想到這,深深的出了一口氣。
“那麼接下來就是繼續修煉!修煉到我足
夠強大,能夠去應對真仙!”姬風遠眺無盡的宇宙,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如今姬風已經突破在即,但在道則的領悟上還差了很多,接下來的就是要去領悟道則,同時,姬風在與魂易初的戰鬥當中發現,那般強大的攻擊能夠激發五行極致煉材的精華,加快真正的融合,所以,除了領悟之外,姬風要做的就是錘鍊己身。
如今姬風的身體強度已經恐怖如此,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擁有魂易初那般恐怖的實力呢?葬主?
姬風一邊趕往葬星一邊思索,“不行,叔叔的實力雖強,但若論力量決計不是魂易初那般強大。陰陽道人?也不行,他並非是以力量見長!”連續兩個想法都被姬風否定,“總不至於等到真仙出世,由他來出手吧?若是他出手恐怕會直接殺了我,怎麼會給我那種機會!”。
姬風一路苦思冥想,始終無法想到還有什麼人最合適,就在姬風已經快要放棄這個想法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在葬星當中的那幾個戰脈先祖!姬風大喜加快了趕往葬星的速度!
西方神族。
奧丁坐在曾經宙斯的位置之上,下方所有主神全都半跪在地,奧丁哈哈一笑說道“哈哈哈!雅典娜,你很好,這些年來,我神族大軍雖然有勝有負,但你所帶領的那一支軍隊卻是一路高歌!你說說你有什麼想法!”。
雅典娜說道“多謝神王誇獎,依我看實力最強的還是洛基一方。”。
“呵呵!如今蒼穹劍宗的乾婧突然出現,連破我軍數個星域,我決定由你去對付她!”奧丁說道。
“蒼穹劍宗!奧丁!你可知道蒼穹劍宗的實力!一個蒼穹劍宗就能夠對抗整個神族!你讓雅典娜去對付她,那不是擺明了讓她去送死嗎!”。阿爾忒彌斯說道。
“阿爾忒彌斯,注意你的身份,若是在這般沒規矩,我不介意出手懲罰你!”奧丁冷言道。
“神王,蒼穹劍宗的實力的確太過強大!單憑我一人恐怕真的...”雅典娜說道。
“我考慮到了你的想法,所以決定將十二主神全部派出,不不,應該說是派出十一個,赫拉我另有安排!”奧丁說道。
雅典娜聞言心中一陣冷笑,正要在說些什麼,奧丁擺擺手說道“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
“報!神王!蒼穹劍宗已經攻到了譚陽星域,最多三日就能進入到這裡!”這是一個渾身浴血的男子跌跌撞撞的衝了過來,眼看就要嚥氣。
“不可能!他們有多少人就算他乾婧再強也不可能突破我這麼多大軍的防禦!”奧丁怒喝道。
“回神王!他們僅有三千餘人,各個實力強悍,而且似乎知道我軍布兵一般,從最薄弱之處進發,並未有多少戰鬥爆發!若不是他們認爲我已經死亡,這個消息絕對不會傳遞回來。”。說完便暈厥了過去,而後快速上來了幾人將他帶走進行救治。
“傳我命令,所有在外軍隊與衆神全部返回!”宙斯怒喝道。
“神王!我有一計!”雅典娜說道。
“說!”。
“所有大軍若是調回的話,時間上並不能及時趕來,即便這裡固若金湯也會被死困,而且,大軍調回,星域必將失守,而且到時那麼大的動作,蒼穹劍宗一定會停止偷襲,到時候集結更多的人,那樣事情就不妙了。”。
“你的意思是?”
“將他們放進來,這座神城被施加了無數禁制,就算不如神星之上的神城那般強大,但也絕對不是他們能夠輕易攻破,在城中佈下強大的禁制,在埋伏一些強者在其中,關鍵時刻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就算是他們想離開也無法離開!”雅典娜說道。
奧丁眉頭深皺“他們就一定會進來?”。
“關鍵就在這裡,這就需要神王親自在城中,只有這樣他們纔會進來,屆時神王將精兵強將在城中埋伏好,他們一出現在廣場當中,神王便可藉助禁制殺敵,亦可藉助禁止離開,萬無一失!不過就是因爲神王要親自在其中做誘餌這件事情...我還是在想一個其他的辦法吧。”雅典娜說道。
“美麗的雅典娜,你這麼說是認爲我的父神那般膽小懦弱嗎?”洛基笑道。
“神王大人,屬下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神王身份尊崇,我...”雅典娜說道。
“好了!就這麼定了!我會安排人在其中!”說着冷冷的看了洛基一眼,他本不想如此,但洛基用話語一激,奧丁便做了決定。
奧丁說道“到時候,除去赫拉之外,剩餘的是一個主神,加上洛基,我再拍幾人全部在禁制當中!殲滅那些人我重重有賞!”。
夜,阿爾忒彌斯與雅典娜在房中商議。
“奧丁這一次是想將我們與蒼穹劍宗的人全部圍殺,一次性將他的心頭大患全部殺死。”阿爾忒彌斯面色凝重的說道。
“放心吧,我會安排好一切的!”雅典娜微微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