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開始不是挺拽的嗎?”
“我那是有眼不識泰山!哪知道你怎麼狠——不是,哪知道大哥你這麼厲害……”
“我最痛恨的就是你這種人,只知道欺負弱小的,見到比自己厲害的就下跪,沒有一點出息,簡直是社會裡的敗類!”
壯漢聽到這話,更是嚇的臉色慘白:“大哥,我其實只是奉命上來的,這不全是我的錯。”
“你奉誰的命?”
“你奉誰的命?”
“是這樣的,我二哥因爲刀傷在五樓,就是樓下的病房療傷,剛纔聽到有人大喊大叫什麼雪瑞,我二哥就很不爽,然後出窗看看到底是哪個混蛋——,結果卻被六樓的人誣陷大喊大叫是他乾的。我二哥氣不過,就讓我上來給他討面子。”
……
這不就是陳明乾的事情嗎?原來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
陳明想着現在這個局面不好收場,就打算放這個壯漢一碼。但是放歸放,面子還是不能丟的,所以陳明說:“嗯,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上,這筆我不會拔出來——”
壯漢一聽,喜了。
“但是我要把這個決定給她,林佳,你來握着這支筆。他欺負你,你就欺負回去,這筆拔不拔全由你說了算。”
陳明讓林佳握着插在壯漢手臂上的筆。
“我真的可以嗎?”林佳問。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陳明說。
林佳看了看陳明,彷彿這一刻她好像是第一次認識陳明一樣。
然後林佳握住了筆,壯漢只好笑着對林佳說:
“大姐,有話好商量啊。”
陳明原以爲林佳到底是個女孩,還是魔都第一大家千金,可能心胸很好,下不了手,說不定就放了這個壯漢,這樣陳明也就有個完美的梯子下臺。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林佳居然比他還狠。
林佳握住筆之後就笑了起來,笑起來很美,壯漢以爲自己沒事了。
不過很快他就會發現,林佳笑起來,一般不是沒有事情,而是會發生更加嚴重的事情。
“你剛纔想用這隻手非禮我吧?”林佳說。
“——那只是誤會而已。”
“誤會?”
林佳一邊說,一邊把壯漢的手臂往牆上帶。壯漢不知道林佳要幹什麼,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爲陳明還在一旁看着,他的身手,這輩子都沒有看見過有這麼快的。
“陳明,能幫我把那邊那個錘子那過來嗎?”
“錘子?!”陳明和壯漢異口同聲。
林佳要錘子幹嘛?
壯漢覺得事情不妙,又求饒:“我說姐姐,就算我想非禮你,但是我這種也算未遂啊。你不會想要錘死我吧?”
“我錘死你幹嘛?”
林佳接過陳明遞過來的錘子。
“我怎麼可能幹殺人這種犯法的事情?仁慈不仁慈的我不知道,但是自從那件事之後我只知道:最大的仁慈就是不仁慈!我覺得你這條紋着紋身的手臂,很好看,和這雪白的牆壁很搭,所以,我想讓它留在這個牆壁上!”
話音剛落,林佳左手抵着壯漢的手,右手猛地,突然地揮動錘子,把插在壯漢手臂上的筆當做釘子,就像在這牆上訂上一幅畫一樣,掛在了牆壁上。旁邊還帶着血色的印花!
這下連陳明都給驚到了!
那中性筆大概從手臂的兩根骨頭中間穿了過去!
壯漢感受到一陣劇痛,又外加暈血,直接就暈了過去。
陳明趕緊一把將林佳拉了過來:“你不該這麼的!這事情鬧大了。”
結果陳明看見轉身之後的林佳淚流滿面。
“我實在控制不住我自己!”他說,“我姐就是這樣死的!她就是這麼被人侮辱死的!她就是……”
陳明一下子就懂了,他抱住林佳說:
“這種事情以後有我在,就不會發生!誰也欺負不了你!”
後來陳明叫來醫生,讓醫院盡力保治這壯漢的手,所有的費用是林佳出的。這件事情很快就驚動到了林天藍。林天藍直接從董事會議辭退,來到了魔都醫院,他一看到自己女兒哭的不成樣子,又看見病房裡牆壁上有血跡,直接就開罵陳明。
“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陳明你給我一個解釋。”
“爸,你不要怪陳明,是我不好!”林佳解釋。
陳明站了起來,對林天藍說:“一個混混想要欺負林佳,所以我就把那個混混教訓了一遍,就這麼個事情。”
“這血又是什麼?”
“我沒把握好尺度,讓那個混混見血了。”
“你要是鬧出人命,我們林家就被你害慘了!你要知道,這裡不是南非!”林天藍很生氣。
“所以,我想您道歉。”陳明給林天藍鞠了一躬,“這件事情責任全在我,你怎麼處罰我都可以,不過我敢保證的是,您的女兒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這一點請您放心。”
然後林天藍把林佳帶走了。
林佳走之前拉了拉陳明的手,陳明便覺得這鍋值得背了。
手術出來之後,那名壯漢就被轉移到了普通的病房,陳明很快就找到了他。可是在那間病房的不只有他一個,還有他的一夥兄弟,全都是紋身加鏈條,眼神都惡狠狠地盯着陳明。
躺在牀上,手上打着繃帶的那名壯漢向他的兄弟門示意,他就是把他手搞壞的人。
唯一一個坐着的小個子此刻站了起來,很囂張地走到陳明的面前來,還用手背拍了拍陳明的肩膀:
“就是你把我兄弟的手弄成這樣的吧?”
陳明說:“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接着後面幾個兄弟也跟了上來,其中一個還挑釁地撞了一下陳明,然後笑着:“嘿嘿,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們這道上混的講究的就是一個規矩,你弄傷了我兄弟的手,一手換一手,這樣不過分吧?”
陳明笑了笑:“我老實跟你們說,我本來下來只是勸告躺在牀上的那位兄弟,以後對女人尊敬的。不過看樣子,他好像沒有吸取這個教訓。還有你們這羣人,算了吧,也就是羣社會敗類而已,以爲靠着兄弟多,就能爲所欲爲。就憑你們這點人,想要嚇唬我?”
小個子生氣了:“你是真不怕死還是已經被我們嚇傻了?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得罪我們的人是活不過第二天的。”
“那我告訴你,得罪我的人,看我心情定生死。”陳明回道。
“大哥,讓我們揍死他丫的!”
“對啊,大哥!”
這時小個子卻異常冷靜,他勸住其他幾位兄弟:“這是醫院,那麼多雙眼睛看着,我們不好出手。”然後又對陳明說:“小子,你要是今天晚零點敢到北樹大橋下面,我就敬你是條漢子!”
“準時奉陪!”
小個子發了挑戰書,說實話,這些小混混是不值得陳明出手的,因爲在南非的時候,陳明出手幾乎都是百萬級別的價位。可是這次陳明確實是認真的,他想給林佳以及她姐姐一個交代。
同時也是給自己那位死去的朋友,他當年受到組織派遣,接過南非一個表面上是大好人,背地裡姦淫過很多無辜女人的富豪的暗殺任務,殺的正是那些起來反抗的無辜者的家人。
富豪騙了他,說那些起來反抗的都是反對他給當地百姓帶來富裕的投資。
而他一開始相信了,直到後來知道了那個富豪的真面目。於是他給所有他傷害過的人的墳墓獻上鮮花之後,隻身一人前往富豪的大廈。
在出發之前,他見了當時只有十六歲的陳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