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八十,這是個修飾詞。
這種帶有明顯約等於特性的修飾,遠不如扭曲老怪對襲殺徐長卿的那次攻擊的修飾來的強力。
已經不是簡單的摳圖,而是達到了極致程度的修改,每一幀都要達到完美。
在那個攻擊的瞬間,彷彿vcd糾錯失敗般的倒退重播,多達一千多次,如果每一次攻防都用虛影顯示,那麼雙方的虛影可以將整個房間都塞的滿滿當當。
最終,扭曲怪物是在絕望中,耗光了所有能耗的,把這個攻擊瞬間的時間點幾乎擠爆,實在是沒法再進行多一次操作了,才發動了必輸的一次攻擊。
發生在零點幾秒的瞬間的這次攻擊,實在是承載了太多。
不光是時間上的一次次修正,還包括這攻擊本身。
這此攻擊並非什麼壓縮的不能再壓縮、同時又能級高的不能再高的能量,或一碰就失去平衡、註定啓動的正反物質湮滅球。
這此攻擊的核心是信息聚合物。直白的說,這是一次以法則之力釋放的法則打擊。是聖域所能施展的終極攻擊手段。
甚至不光是聖域,神靈的手段,就本質而言,也無非是此類。
爲什麼在神靈嚴重,傳奇不過是稍微強壯些的螻蟻,聖域也僅僅是有可能對它們構成傷害?
就是因爲,到了這個級別,能量、物質、時間、空間,都已經不再是評判強力與否的主要標杆,法則纔是。
一顆子彈,聖域所用的這個各種牛掰,什麼合金彈頭,什麼高速發射藥發送,什麼超級精準。而神靈只用一顆十分普通的,但附加一條法則:我的能打中,你的不行。
這就是法則優勢,在普通人眼裡,近乎不要碧蓮,不講道理的現象。就像那句話說的,神功難敵天數,我就是天數,我可以隨意更改自然規律,你拿什麼跟我鬥?
只有同樣掌握了法則才行。法則只能法則扛。這種信息聚合物攻擊往往高效且優先級高,尋常的能量沒等對它們起作用,它們已經完成了侵襲,決出了勝負。
法則對抗,主要比的就是信息聚合物的質和量,以及意志的強度。
前者決定了刀子是否鋒利,後者決定了防護是否強大。
堅信自己的道,毫不動搖,相信自己的認知纔是真,這是對抗法則之力的根本。
這方面徐長卿目前比較吃虧,作爲意識體,他的意志力是薄弱的,並不能施展意志之盾(也可以信息聚合物化),因此對他而言只能是躲避,不能硬扛。
哪怕是擦到一下,也等於是被病毒程序組塞進非上網計算機系統,格式化硬盤或燒cpu就是下場,小概率會發生更糟糕的事,扭曲,繼而被奪舍。
他可不想好好的純爺們兒不當,而被掰彎成基佬。
於是他在接招手法上做文章。
扭曲老怪的法則攻擊投送,也是法則級別的,也就是嘗試了一千多次的時空糾錯打擊。
法則級別是挺高,但具體的技巧卻是相對簡陋。
作爲時空修正之力的代表,他有追獵者的職位背書,哪怕扭曲老怪修正時間一萬次,他也不怕。這就好比國家背景,對方試圖拿該國貨幣將之砸垮,真的不是個好選擇。
扭曲老怪的發力用錯了方向,它應該修飾法則攻擊本身,使之更具變化,更有威脅力。
可惜扭曲老怪的技術並不算好,在修改時間的過程中,同時修改法則攻擊,對它來說太難了,根本做不到。
最終結果就是:
一次速度超快的打擊突然產生,結果卻被徐長卿成功以法則之力束縛,就彷彿投球、接球演練了許多遍般充滿了默契感。
內裡的驚心動魄,尋常人領略不到,哪怕在現場,也照樣看不明白。甚至會覺得很lo,好歹也是聖域開大,怎麼視聽效果弱的就像低階法師的火球強化版?
不管怎麼說,兩位都掌握了時空法則的聖域之間的最終較量,就在這看似簡單的一招之內結束了。
剩下的就要看海島邊的戰鬥結果了。
其實這時已經徹底沒了懸念,扭曲老怪將所有的時空之力壓上,結果失敗被零封,逃走已是不能。
“追獵者,你不知道你惹到了誰,你的麻煩現在纔剛剛開始!你完了,你的未來會很悽慘,我在時間的終末等你!”
敗局已定的扭曲怪物反而回歸了冷靜,他一邊繼續操控,消耗着往昔積攢的儲備,一邊做着最後的準備。包括把最有價值的東西全都毀掉,他絕不會便宜了他的對手。
這也是聖域的一個特點。除非遇上了特殊情況,又或絕對壓制,否則很難一下子就徹底掛掉。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一般都會進行各種後手佈置,其中就包括生成洞府,留傳承給後輩有緣人,又或藉着這個明堂復活。雖然那種復活往往已不是此時此刻的他,但仍舊是一種存在,能實現一些遺願什麼的。
扭曲老怪的情況就比較慘了,它揹着鉅額債務,這種債務可不是一死了之就能償還的。
又堅持了將近一刻鐘後,海島巢穴的防護終於瓦解,扭曲老怪在超強的能量衝擊下,軀體化灰。
靈魂雖然也受到了打擊,卻仍舊存在,聖域難死,就是因爲想要徹底魂滅魄散十分容易,他們的念頭實實在太堅韌了,否則也就不會有歸墟以及天魔存在了。
之後,徐長卿感應到,其靈魂在一股特殊的力量作用下,消散了。
他感到很滿意,見證了這種特殊的力量,就是最大的收穫。因爲罕見的力量,也代表了高價值的信息。
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比信息更值錢。
新獲得的信息,將是他窺視更高等法則、又或隱性法則的支點。比如說命運、因果,這些法則的等級,就要凌駕於元素法則之上。
當然,能評出等級,這本身也是一種法則,認知的法則,此之高端並不等於彼之高端,說到底,高或低,優先或落後,都是建立在自身的認知基礎上的。所以真正的核心,還是自身的信念,篤信它是真,那麼就可以是真,具體有多真,恰恰是衡量他強大與否的標杆。
所以,就像電影【寂靜嶺】中演繹的那樣,明明是愚不可及的、自欺欺人的,可只要堅信,只要真的成功騙了自己,那麼就連死神也無可奈何,還得玩無間道,從內部爆破,摧毀那些人的狂信,才能讓他們爲生前的惡付出代價。
相比於這類晦澀的、抽象的內容,能量、物質、法器什麼的,似乎顯得喜聞樂見很多。
這類東西,扭曲老怪的巢穴中有很多。
在它並不算漫長的征服過程中,跪舔者們奉上了自認爲最具價值的寶物,可這些玩意對聖域來說,往往就是點綴裝飾的材料,又或玩物以及引發情懷的紀念品。遠算不得貴重。
相應的,扭曲老怪優先摧毀的,也絕非這些。
當然,徐長卿也不是那種唱高調的人,這些普通人眼中的財寶都是他贏得的,是努力付出後的收穫。他雖然不至於掃蕩一空,卻也是挑好的拿,另外就是讓麾下去選,勝利就要有勝利的樣子,大家一起發財。
那些被自然之魂吞噬了靈魂的衛兵、和一部分僕人,都顯得比較清心寡慾,基本就是拿些比較有代表性的小玩意,當做戰役紀念。
其他有自我意識的就比較hold不住了,甚至就連溫妮莎都當場失態,是在是因爲那些胡亂對方的財寶中,有太多的藝術珍品,以及高端法寶,比如空間袋、法師小屋、無盡水壺、永恆火源什麼的。
最失態的還是獵魔人們,託德見到寶藏後,當場就哭了。尤利安和錘石問他爲什麼這麼傷心,他說,早知道這裡有如此的財寶庫在等着他,1782年那會兒就不用處心積慮的弄什麼魔法裝備,多睡幾個妹子纔是正確。
現在好了,寶物多的隨便挑,他以前愛到不行的風之弓,跟這裡的寶物比根本就排不上號,但是第七紀1872年時段的妹子,想睡卻已經是千難萬難。
尤利安和錘石感到很無語。其實自從繼承了洗剪吹,他們對法器的依賴性也大大降低了,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纔是第一法器,將之煉好,比什麼法器都更給力。
當然,他們還沒到不佳外物的地步,各種契合的法器,對增強他們的戰鬥力,豐富作戰以及逃生手段還是很有幫助的。
其他獵魔人也差不多是這樣,所以最愉快的還是這幫人,在財寶堆裡翻找自己看的上眼的東東,金銀珠寶都踩在腳下,龍鱗寶甲如果不是古龍以上級別的鱗片打造的,都不帶多看一眼的。
由於是在是寶多人少,根本沒有搶奪的必要,氣氛意外的融洽。
有些人挑着、挑着就哭了,當然理由並不想託德的那麼賤,他們是想起了昔日的戰友,就是因爲一件裝備不到位,結果天人永隔。
實際上世間事往往就是這樣,有時很有,缺時很缺,就像借貸,你需要錢週轉時往往是借不到錢的,你不缺錢,自己賺的就足夠花時,銀行什麼的上趕着給你發信用卡,甚至是軟磨硬泡希望你借錢花。
這些獵魔人自從跟了徐長卿之後,外出行動其實很有保障,自身被自然之力強化了,有聖療級的自然藥劑傍身,實在幹不過傳送離開,
很少需要到賣血拼命。偏偏在這種情況下,物資極大豐富,逐漸完善起來的體系自身就生產產品,像尤利安他們之前用的光學隱身材料的氅衣,現在又有這種隨便挑選的機會,跟以前的獵魔歲月一比,真的是差距巨大,否則也不至於這般失態。
財寶任選,對這些獵魔人可以說是一次靈魂洗禮,洗去了許多狹隘之氣。當然,這也是因爲他們的實力到了。
實力到了,格局也就跟着變了。這個過程有快有慢,而這次算是給這些催肥發育的人們補了一課。
這也是徐長卿願意看到的,若是他的人在行動中,搞出跟土著爭奪寶物的狗血戲碼,他這個做老闆的難免覺得有些臉疼。
海島巢穴中的財寶,最終還是盡數運出來了。他不需要,自然教會需要。
海島巢穴在經歷了那樣的打擊後,本身已經成爲了一個恐怖之地,狂暴的元素之力使得聖域接近都會有危險,這種情況恐怕要持續好多年。
至於那超級冰錐,徐長卿其實已無力操控,最終任其墜毀在那海島上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某些特殊力量的作用下,這臨時法器並沒有毀掉,而是成爲了一件天道法器。當這個錯亂時空被修正之,又過了若干年,某位妄圖成神的聖域,接受了這本不該存在的加強版的天道考驗,結果自然是灰飛煙滅。
而作爲製造者,他或多或少的也背了些因果。
總之,除非什麼都不做,否則只要有作爲,必有因果,有些無所謂,有些則很有所謂。人算終究不如天算,因爲在真正大超脫前,人是在天的包容下混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