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揚州無法

“跪下!”

負責押解的元家親兵怒喝道。

楊老夫子卻站着,神色倔強,並不肯跪拜。

咔嚓!

那親兵一腳踢在他的腳膝蓋內側處,發出脆響,楊老夫子吃疼,一下子倒到了甲板上,疼得滿頭冒汗。

元哥舒一皺眉,擺了擺手,淡然道:“楊獻,你可知罪?”

楊老夫子低垂着頭,沒有回答。

元哥舒冷然道:“你不肯選擇跟隨陳道遠逃跑,便該有悔改之心,既然如此,何必還要吃這些苦頭?”

楊老夫子仰起頭,他的額頭剛纔磕在甲板上,破了皮,滲出血來,嘶啞着聲音道:“少將軍,我不走,是因爲我年事已高,所以想留在桑梓安度晚年。我自問,不曾作奸犯科,不曾觸犯綱紀。少將軍妄自施爲,不怕報應嗎?”

元哥舒目光漸寒,本來他壓根沒有把楊老夫子放在眼內。不就是個鄉下老學究嗎?開個私塾,教點不成材的學生,混些日子。不過在陳三郎營造的莊園中,這老頭子倒算物盡其用,負責陳氏族學。

說是族學,但由於陳三郎根基未穩,名望不足,加上家族血脈凋零,那學堂規模很是一般。

但也正因爲這一層關係,元哥舒把他拿下。不僅楊老夫子,其他數個與陳三郎有關聯的,包括難民頭子李光業等,都給元哥舒給控制住了。別的人見到元哥舒,基本都是立刻跪拜行禮,表忠心,根本不用開口問,自個先把知道的全說出來,還刻意說陳三郎的壞話,以此表示立場態度。

唯有楊老先生不亢不卑,讓元哥舒很不開心。

這老傢伙是陳三郎的啓蒙老師,本來可以利用他做點文章,敗壞陳三郎的名聲。無奈這廝一把年紀了,骨頭倒很硬。

“你不作奸犯科,但你的學生卻不行好,難道,這不是你教的?”

當頭一個大帽子扣下來。

楊老先生冷笑:“道遠乃新科狀元,皇命欽點縣令。自上任來,管治嚴明,守法律身,有何不好?”

元哥舒道:“我接到舉報,說他挪用公款,剝削百姓,貪墨所得全部用來建造私家莊園,人證物證俱在,還容他抵賴?他若不心虛,爲何逃之夭夭,不敢與本將軍對質?”

楊老先生看着他,緩緩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元哥舒傲然道:“本將軍有理,纔有辭。”

楊老先生默然不語,這樣的時候,這樣的彼此,口舌之爭毫無意義。他雖然是個屢考不第的老秀才,但這點閱歷眼力還是有的,心中黯然一嘆:陳三郎在撤離之際,曾數次來叫自己一同登船,但他覺得自家年紀這般大了,禁不起折騰,便執意留下,認爲自身不過是個老秀才,元哥舒不會爲難,不料竟落得這般田地。好在夫人早逝,孤身寡人,也沒有多少牽掛。

元哥舒又道:“陳道遠走不掉的,等抓了他,與你綁一塊,一同押送揚州問罪。”

楊老先生怒道:“你們這般作爲,還有朝廷王法嗎?”

元哥舒曬然道:“這是在揚州,不是在朝廷。”

言下之意,揚州不歸朝廷管,

楊老夫子聞言,手腳都有些冰冷,原來他還是想得太過於天真了。

“押下去,看管好了,別讓他尋死。”

“是!”

親兵又把楊老夫子拖了下去。

元哥舒緊抿着嘴脣,收拾起心情,再度觀望那一片籠罩在遠處水域的烏雲,覺得有些古怪。

說是遠處,實則不過大半個時辰的水路路程。若是正常的行雷布雨,應該也會蔓延過來纔對,爲何這邊仍是風平浪靜,一點不受影響的樣子。

他有些心焦,忍不住再下一道命令,要加快行駛的速度。

只要還沒有抓住陳三郎,這心總不能安放下來……

……

烏雲罩空,彷彿鎮壓在心頭上,沉甸甸的有一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鬱悶感。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加上浩蕩江流中的猙獰影子,使得船上衆人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逍遙富道面色比天色還難看,他做了法,儘管只是裝模作樣,但別人看來,無疑是失敗的,根本不起作用,這十分傷害到了他的自尊心。當即閉上眼睛,默運法門,去搜尋捕捉那道妖氣的軌跡。

不用多久,驀然開眼,一揚手,疾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中!”

一道黃符從袖中飛了出去。

這一道符貨真價實是法器來着,有品質有賣相,可不是以往那些場面貨色,美其名曰“束縛符”!倒不是主攻類,而是輔助糾纏類。

道士的用意是想逼迫對方現形出來,扳回個場子。

符咒飛掠,如同一道薄薄的鋒刃,臨近江面時突然一個拐彎,拐出一個優美的弧線來,最後朝着一片幽暗的水面落下。

那片水面處於兩股波浪之間,並不穩定,似乎感受到了符咒的到來,突然間墳起,形成一座小山般的浪頭,惡狠狠迎着符籙拍來。

嘭!

薄薄的符籙彷彿蘊含着某些奇異的力量,與惡浪相迎,發出巨大的聲響,有破碎的浪花飛濺。

非常短暫的接觸,那道符到底抵擋不住,一下子被巨浪給壓住,席捲過來,不知所蹤。也不知道是直接拍爛了呢,還是被捲到了水底裡去了。

逍遙心頭一震,臉色發白,變得更加難看。

那道磅礴的妖氣不但碾碎了他的符,還震傷了他的心肺,差點要吐血。

差距,完全不在一個層面的差距!

嗡!

這一刻,陳三郎終於感受到了懷中斬邪劍的動靜,它恍若被驚醒,開始興奮不安。

“上文房四寶!”

本來在邊上侍候的下人都有些發矇,一下子沒聽到陳三郎的話。倒是許珺立刻返回船艙,將書筪拿了出來,打開,把筆墨一樣樣地擺上了臺案之上,將白紙鋪開,擼起袖子,開始磨墨。

這些事情,以前與陳三郎在一起的時候早便做慣,夜半時分,紅袖添香,一幕幕,都是十分珍貴的記憶場景。當下烏雲密佈,惡浪滔天,在少女看來,卻也是一般無異,內心寧靜,半點驚懼都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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