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劉莉擡起頭,剛好撞見白墨淺笑望着她的眼光,不禁臉上一紅,復又低下頭去了。白墨明顯的也發現了這一點,但起身走了過去道:“劉警官,不如到走廊去,我們聊聊案情進展,你瞧怎麼樣?”
劉莉羞紅着臉似乎化了妝一般,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白墨便當頭走向走廊,摸了一根菸點着,雙手一撐坐在走廊的邊沿。劉莉出來一見就笑了起來道:“你是大隊長啊,怎麼和個小孩一樣,快下來、快下來!讓人見到了不笑掉大牙纔怪……”
她便伸手去拉白墨,白墨一時正在想着事,給她這麼一拉,便整個人撲到劉莉懷裡,貼近俏面,更覺這劉莉更有一種粗豪的美,一種野性的奔放,他的手不知不覺按在劉莉那纖腰上,用力地把劉莉往自己懷裡一帶,這一下更讓劉莉羞得手腳無措。
白墨笑道:“劉警官你的腳不是剛扭傷了麼?我怕你摔傷了啊。”劉莉在白墨懷裡低着頭,白墨見她不開口,便在她耳垂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他明顯感覺到懷裡佳人的顫抖,他便在劉莉耳邊笑道:“好敏感喲。”
劉莉這下回過神來,低聲罵道:“死小孩,還沒我高的小孩怎麼這麼色?快放開我!你幹什麼?讓人見到了影響不好!”白墨向來對女人從不用強,當即便扶着她站穩了,在她耳邊道:“那晚上我們到你家裡去,便沒人見到了。啊喲!”
卻是他調戲得過份,被劉莉一記低鞭腿掃中脛骨,痛得白墨抱着腿跳來跳去地叫:“我要去上訴,劉警官要謀殺我!你小心嫁不出去!君子動口不動手嘛……”其實那一腿白墨是故意不避的,否則的話,劉莉哪裡能踢得中他?只因白墨深諳女孩的心理,要是一個勁地強勢,會讓她們感到壓抑,偶爾給她們佔點便宜示示弱,才能拉得近雙方的距離。
“叫你個小孩老是占人家便宜!”劉莉得意地說:“不過,還是查到一點東西。我們做了分析,認爲兇手帶着很多東西去被害人家裡,然後行兇以後,又把東西全部帶走,他應該提着一個工具箱,類似殺人裝備那樣子。”
“所以呢?”白墨也就不再調戲劉莉了,畢竟正經事重要:“你的意思是,兇手是一修水管的?扮成一個修水管的?或是電腦公司?或是電工?只有這樣,他提着這麼一個大包,纔不會引起別人注意,而又能隨便就進了房子?”
劉莉點了點頭,這時鐵牛跑了出來招呼他們兩人道:“快來快來,找到新的線索,兇手不是一開始就把被害人一家集中在客廳的,這是廳裡的椅子的照片,明顯,三把椅子上面有繩索的印子,但你們看,綁着小孩的小孩房裡的鋼琴凳;而綁着男主人的這把轉椅應該不是廳裡的,應該是書房裡的;而這把綁着女主人的椅子,卻是和臥室裡的其他幾把椅子成一套的……”
“我明白了。”白墨一拍大腿,笑道:“我的假設是對的。”劉莉和大牛都不得不點了點頭,承認白墨所說的話。白墨之前的假設,就是行兇者不一定比被害人一家三口更加孔武有力,或是比男主人更精通於搏擊。
白墨對大牛道:“叫齊大夥,我們馬上開個會來討論。”大牛點了點頭跑了進去。白墨對劉莉說:“你先整理一下,說說你的意見吧,畢竟我是外行,說着也不專業,你先說一次給我聽聽,也好讓我學學,再說,我也願意和美女呆多一會。”
劉莉鼓着腮扮裝生氣的樣子,可過不了一會,她便自己笑起來,她本就不是那種多愁善感的女性。她笑道:“死小孩倒還很謙虛啊!怎麼了?就叫你死小孩,進去了再叫你大隊長,哼,要不要聽?不聽咱們進去,公事公辦地整理案情。”
白墨作了個投降的手勢道:“快說快說,快點私事私辦,我們啥時把事辦了?”劉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白墨又在佔她便宜,不過當下案情有發展,也只好哼了一聲不作理會,分析起案情來了。
“你之前的假設,應該讓你瞎貓撞上死老鼠了,蒙中了。”劉莉笑着道:“兇手明顯把受害人一家三口分開,並沒有在一起,可以發現,他對三個受害人處在一起的話,他沒有信心去控制局面,所以我們之前認爲,兇手可能是搏擊上有極高造詣的思路,是有問題的。”
白墨沒有開口,他過了好一會才道:“謝謝,進去吧。”
人已經到齊,白墨清了清嗓子說:“場面話就免奉了,入正題吧,兇手很可能並沒有武器,他進入受害人家裡是因爲他的僞裝色,比如他扮成電信查線路的,扮成有線電視公司的,現在都用管道煤氣了,也許他扮成抄表的。”
“總之我們可以確定,他並不是以直入的硬碰硬的方式來進入的,因爲男主人身上除了繩索的印跡,並沒有打鬥留下的傷處。由此可見,他的作案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白墨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他的話題:
“他進入了房子以後,他是怎麼做的呢?我們可以來模擬一下,他用一種僞裝的身份進入,家裡最弱的就是小孩,他應該就是先制服了小孩,然後再做其他。兇手是一個極度自信,但頭腦又十分精密的傢伙,他不會冒險,或是這麼說,他在可以不冒險時,儘可能的不冒險。”
“他制服小孩以後,就有了許多選擇了,他可以叫女主人進來,然後脅迫她不許出聲,再把她制服,然後再用這兩個人質制服男主人。但是,事實上,女主人是在臥室被制服的,而男主人是被在書房制服的。”
“那麼,兇手顯然用了另外的方式的,我們還沒有模擬出來,但我們可以發現,他制服小孩的時間,一定是他和小孩單獨相處的。或者的話,男主人和女主人不可能這麼看着他綁起自己的孩子。”
鐵牛點頭道:“這個傢伙是什麼人呢?小孩幼兒園的老師?還是管理員?不對啊,就算是幼兒園老師家訪,也不可能讓她和小孩單獨呆在一起啊。如果管理員,小區的物業管理員,更沒有理由和小孩單獨在一起啊。”
阿倫也認同這一點:“這麼說排除了老師,保安,物業管理員,抄水電錶的,送貨的,維修工等等的職業,因爲這些職業全部不可能得到和小孩在一起的機會的!那麼,兇手扮成什麼呢?他到底扮成什麼人呢?”
“他爲什麼要扮成什麼人呢?”白墨笑了起來,點起一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笑道:“爲什麼他不是什麼人,而是他扮成什麼人呢?也許我們一開始就已經錯了,應該是兇手是什麼人,而不是他扮成什麼人。”
楊文煥大力地一拍桌子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兇手是什麼人了!聽我說,我不是吹牛,因爲我小時候學過鋼琴,很奇怪嗎?家裡雖然窮,但父母還是盡其所能讓我學點東西,這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