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每一秒,董曉審的眼睛都在看着衛青,他深怕這個他十分恨之入骨的人跑了,但除了盯着衛青之外,他又時不時的看錶,一邊看,一邊罵自己的老爸,心說:“你這個老東西,怎麼還不來啊,都快急死我了。”
其實董漾雲在路上,已經吩咐司機用最快的速度趕赴現場了,只是董曉審度日如年,覺得時間過得很慢罷了。
十分鐘後,大廳門外一陣騷動。
蘇千柔緊張了,董曉審興奮了,其他人抱着看好戲的心情,怡然自得,唯獨衛青十分平靜,他有點困了,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
很快,只見門外一百名黑衣保鏢,跟儀仗隊似的踏着整齊的步伐,一步一步地邁進大廳,非常有儀式感,令人望而生畏。
接着,這一百名保鏢進入大廳後,分兩排站好,同時高聲喊道:“有請董總!”
話一落,一名身高一米四五的矮子抽着雪茄進了大廳,雖然個子很矮,但整個人很有氣勢,名貴的黑色西裝跟斗篷一樣在背後掛着,髮型更是亮點,像抹了一層油一樣向上梳着。
這個人就是董漾雲,在蕪州,屬於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人人見了都畏懼三分。
大廳內的其他企業家,也同時九十度鞠躬道:“董總好!”
“嗯,都起來吧,孫子們!”董漾雲這個人非常傲慢,喜歡稱呼別人爲孫子。
董曉審跑了過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倒董漾雲的懷裡,哭道:“爸爸,我想死你了,你可來了。”
董漾雲心疼無比地摟着兒子董曉審,感觸道:“寶貝,聽說你被打了,我真是心疼死了,對不起爸爸來晚了,讓你久等了。”
董曉審開口道:“爸爸,你快幫我打人吧,我現在就要報仇,我要讓打我的那個人死無葬身之地。”
董漾雲點了下頭,問道:“嗯,我這次來,就是爲了把他給滅了,請你告訴我,是誰打了你。”
董曉審環視了一圈,指了指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衛青,喊道:“爸爸,就是他打了我。”
董漾雲看到後一驚,他跟董曉審不一樣,董曉審太年輕了,看人不準,但董漾雲畢竟是老江湖了,閱人無數,他就心想,一個人惹了蕪州第一豪門家的公子,非但不跑,也非但不怕,反而能趴在桌子上睡覺,這份從容,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董漾雲甚至覺得,這個趴着睡覺的年輕人,之所以敢惹自己的兒子,想必一定是有什麼非同常人的背景。
想到此,董漾雲警覺了起來,別看董漾雲曾經在蕪州橫行霸道,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其實他只是欺軟怕硬,之前蕪州有什麼大人物,所以他可以隨便欺負,但如果遇到一個比他還厲害的人,他一定會嚇得要死,甚至嚇尿都有可能。
董曉審有點不耐煩了,催促道:“爸爸,你別愣着了,快讓保鏢去打死啊!”
董漾雲頓了頓,問道:“他是誰,什麼來歷,你知道嗎?”
董曉審聽完,一臉嫌棄道:“我都不好意思說他,太特媽的丟人了,他就是一個來自江州的乞丐罷了,沒權沒勢,根本不足爲懼。”
聽到這話,董漾雲放心了,他最喜歡欺負那些無權無勢的人,因爲這對他來說,這意味着他可以隨便欺負,而不用承擔任何災難性的後果。
很快,董漾雲的脾氣也上來了,對着衛青喊道:“小子,你給我起來了,然後自殺。否則的話,如果讓老子動起手來,老子會慢慢的折磨死你,聽懂了嗎?”
衛青在那兒趴着根本沒動。
董曉審嘲諷道:“爸爸,不用喊他,他估計是真睡了,不過這小子的心夠大的,都快死的人了,竟然還有心情睡。”
董漾雲道:“我不管他睡了沒有,總之惹了我的兒子,我就讓他付出最沉痛的代價,給他印象最深刻的教訓。”說完,對兩旁的保鏢命令道:“把那個欺負我寶貝兒子的傢伙,給我像拎狗一樣給拎過來,快點。”
“是!”一百名保鏢齊聲高呼。
蘇千柔一看壞了, 連忙走到董漾雲面前,九十度鞠了一躬,懇求道:“董總,對不起,求你饒了我的未婚夫吧,我可以賠你錢。”
董漾雲一看蘇千柔,頓時兩眼放光,這個美女太漂亮了,比他的任何女朋友都要強十倍百倍。頓時,董漾雲感覺自己前半生白活了,自己那麼有錢,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他原本也以爲自己享受了所有能享受的東西了。
但看到蘇千柔之後,他不禁十分感慨,自己這麼有錢的人,卻不能擁有這麼漂亮的女人,那有再多錢還有什麼用啊!
董漾雲頓了頓,問道:“你是誰?”
蘇千柔回道:“我叫蘇千柔,是從江州來的,衛青是我未婚夫,他這個人很魯莽,衝撞了您的公子,我在這裡替他向您道歉,只懇求您饒了他。”
董漾雲安慰道:“蘇小姐,你不用擔心他,你放心,如果他死了以後,你還有我。”說完,對身後一名保鏢命令道:“去一樓,給我訂一間房間,待會兒我要跟蘇小姐開房。”
蘇千柔都驚呆了,這世上咋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呢,我都說什麼了,你就要開房。
但沒辦法,董漾雲這個人太自戀,他以爲自己有錢有勢,就代表了也一切,也同樣代表任何女生都會喜歡他,所以他剛纔講話的樣子,是非常認真和嚴肅的。
他也從來沒想到,蘇千柔其實心裡很嫌棄他,根本就看不上他。
在蘇千柔驚詫的時候,董漾雲的自戀發揮到了極致,他以爲蘇千柔是因爲太激動,所以才驚呆了,又笑着安慰道:“蘇小姐,不用客氣,能成爲我的女人,我知道是你的無上榮耀,但也不要太激動,謝謝!”
蘇千柔真是無語了,就沒見過這麼自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