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千隕眸子裡那些頓時有些急了的眼神,葉風回雖然心裡想着詐詐他,說不定真能讓這鋸了嘴的葫蘆開口。
但還是於心不忍啊,到底是心疼這男人的。
真要命,見他急她都不忍。
於是輕嘆一口就走了上去,“好了,我不逗你。睡吧,我犯困了。”
葉風回脫了外衣穿着裡衣就躺到牀上去,這男人也躺了下來。
他現在可算是好了,也沒封印鬆動的事兒了,也不需要封住氣海,整個人體溫特別合適特別溫暖,跟個暖爐子似的,可舒服了。
葉風回覺得自己也算不爭氣的,他一躺上來,自己這身子啊,跟開了自動開關似的,自動朝他懷裡縮。
千隕的手臂就圈了上來,摟着她,將她寶寶貝貝地摟到懷裡來。
他現在的確是一點記憶都沒有的,一張白紙似的。
只不過這些日子,早已經被葉風回在這張白紙上一點點寫下文字。
本來是因爲她身上有着他熟悉的魔性氣息,讓他不由自主地親近。
但是慢慢的,他早已經理順了妻子這個概念,她對他好,他就對她更好。
更何況,她肚子裡還有孩子呢。
他可是能聽懂這個的。
自然是更加倍加照顧地呵護着。
聽着她在懷裡變得平緩悠長的呼吸,垂眸就看到她已經閉上的眸子,長長的睫毛小扇子一般地覆下來,在眼圈下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
葉風回並不知道,這男人雖然沒有了過往的記憶,仿若一張白紙般什麼都不記得,但是就這麼看着她沉靜的睡容,都能彎了眼角眉梢。
再醒來的時候,都依舊被他好好地摟在懷裡。
哪怕他還在睡着,一張沉靜的俊容極其勾人,始終將她好好地抱在懷裡。
葉風回也什麼動作,睜開眼就看向他的臉,看着他熟睡中沉靜安然的面容,她微微笑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風回總覺得,他左邊臉頰上那道顏色很淺的,卻是長長的從左邊太陽穴直接沿着下頜線一路劃落下來的細細傷疤,似乎顏色有些更淺了?不細看根本就看不怎麼出來了呢。
難怪最近覺得這男人長得越來越好看了。
還真不是錯覺,雖說,以前就覺得,他頰側那道細細長長的傷疤,並不能夠破壞他面容的任何美感,但是……眼下這道疤的存在感越來越弱了,他這段時間又好吃好喝地養着,而且一張白紙似的,似乎也沒了什麼煩惱,倒是越發心寬貌美了啊?
葉風回想着,怎麼看都是個傾城姿容的絕頂美男子。
這會子又不記得她了,雖說對她是挺好吧,要是被什麼小妖精給勾了可怎麼辦?
就他這種男人,可不是什麼普通貨色,要錢有錢,要貌有貌,要權有權的。
想想那個不擇手段的瘋女人南羽瑤吧,雖然一直葉風回就沒擔心過千隕會三妻四妾的,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啊。
葉風迴心中這百轉千回啊,大概也是懷孕了,情緒特別不穩定容易受荷爾蒙影響吧,所以,她看着他的臉,越想就越來氣。
要是自己挺着個大肚子,他被小妖精勾走了怎麼辦?他們倆之間,多麼甜蜜和睦的一部影畫啊,忽然要是有了小妖精,這畫風還能不能好了?這畫風還對不對了?
葉風回越想就越心糟,忍不住眉頭皺着,轉身就扭頭不再看他。
她這一轉身,他就醒了。
千隕睜開眼睛,哪怕她背對着他,他幾乎都能夠感覺到她身上的低氣壓。
他眼睛裡有了幾分疑惑,眉頭淺淺皺了,擡手就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葉風迴轉頭過來看着他,定定看着,伸手就捏着他的下巴,“你說,你以後不會被小妖精勾走吧?你可是答應了我,不會喜歡別人的。你這什麼都不記得了,這話,還作不作數了?”
千隕澄澈的眸子靜靜看着她,也沒做聲,但很顯然,是有些一頭霧水了。
好端端的,怎麼就鬧這個脾氣了呢?
他定定看着她的眼睛,就看到她眼睛裡頭那些煩躁和難過的情緒,是真情緒啊,不是假的。
葉風回咬着脣不說話了,臉頰氣鼓鼓的。
擡手就捏着他的下巴,沒好氣地就直接啃了上去,用力吻了他的脣。
千隕眸子微微一怔,整個人都有些愣住了,臉頰上浮上幾分可疑的紅色。
卻很是順從,伸手輕輕摟着她。
葉風回吻完這一記,才覺得自己的心情紓解了不少啊。
撇脣嘿嘿笑了笑,“你記好了,你是我男人,不管你記得不記得這事兒,這就是事實,你要是敢仗着長得好看去招惹小姑娘招惹小妖精,我發起火來……哼哼!你的命可是我救的,了不起我就拉着你再一起死了算了,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葉風回說得是義憤填膺的,也沒收斂自己的嗓門,夜杭站在外頭聽得是一愣一愣的,當即就忍不住哈哈笑出聲音來。
他的笑聲哈哈哈地傳了進來,葉風回一愣,當即就懵逼了,表情僵住,一瞬間就有點不好意思,這種話,她當着千隕說說,可沒想過要讓這妒婦一般的話語叫師父聽見的啊。
夜杭輕輕敲了敲門就說道,“回丫頭,我進來了啊?”
葉風回趕緊起身套好了外衣,這才走到門口去給夜杭開門。
千隕也已經套了外衣起身來,走到了外間,就看到夜杭笑眯眯地站在門口,伸手就摸了摸葉風回的頭,像是個慈祥的長輩似的,笑眯眯的,卻是又帶着幾分調侃說道。
“回丫頭啊,你現在懷着身子,就別爲這種事情擔心了吧?你要是因爲這種事情擔心,你同師父說啊,我好歹是他師父,一日爲師終生爲父的,還不打斷他的腿?”
夜杭哄着葉風回,想着先前聽到這丫頭的話,真是太逗樂了。
見過小氣的,沒見過這麼小氣的。
這怕是比千隕他母妃司迦月當年還要剛烈了吧?迦月當年可是因爲封彌琰都妻妻妾妾都娶回來了啊。
而千隕,這還什麼都沒幹呢,就先被這麼一通警告了。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葉風回皺眉,小聲咕噥了一句,“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誰的話在他面前能頂用啊?”
“你的啊!”夜杭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