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龍很快從清幽小築離開,去書房的路上,身旁兩個親衛就已經迎了上來,緊緊跟着他一起朝着書房走去。
“將軍!四小姐爲何會安全歸來,而侍衛長到現在還未回來,究竟出什麼事情了?”
其中一個親衛皺眉沉聲問着,聲音中充滿擔憂。
葉龍轉眸看了他一眼,低聲道,“葉恆……已經死了。四丫頭親口說的,她親眼看到葉恆被他人一擊擊殺。”
“什麼?!這不可能!”
兩個親衛都一副不可置信的口吻,異口同聲地說道。
葉龍的眉頭依舊皺着,沉聲道,“是真的,葉恆的族牌都已經被四丫頭拿回來了。”
兩個親衛看到葉龍手中那塊屬於葉恆的族牌,纔算是真正相信了。
“將軍!究竟是誰做的?”親衛的語氣中充滿悲痛,他們都是葉恆一手帶出來的。
葉龍又何嘗不是,但是他還算冷靜,“我要你們派一隊去莫逆森林裡,把葉恆的屍首帶回來,四丫頭說,葉恆是被別人用一個特異的武器,一擊擊殺的,葉恆的實力你們也清楚的,所以我需要看到他的屍首,看到他的傷口。”
“是!我們馬上去辦!”親衛恭謹領命,那是他們侍衛長的屍首,就算將軍不說,他們也會主動請命的。
但葉龍的話還沒說完,繼續道,“然後,我要你們去給五皇子送個口信,就說,事情失敗了,被封彌千隕破壞了。我明日將會登門拜訪,再作詳談。”
親衛心中一陣大駭,眼睛瞪得圓圓的,“將軍,您是說,這事兒是七皇子做的?”
那麼也就是說……一擊擊殺侍衛長的人,是那個戰場上一騎當千的戰神睿親王,原以爲那不過是傳言罷了。天吶,那他的修爲已經到了何等境界?
葉風回要是知道他們心中的震撼,肯定會默默偷笑。
管中窺豹,高科技產物的武器,豈是爾等能夠想象的?
葉龍只低聲命令道,“不要多問,速速去辦!”
兩個親衛這才領命匆匆離去。
葉龍長長嘆息了一聲,“封彌千隕啊封彌千隕……我葉某人真是小瞧了你。”
清幽小築裡。
先前打的熱水涼了不少,銀月又重新去燒了水,端了進來給葉風回擦身。
原本她是不喜歡別人幫自己做這些事情的,但是此刻自己的身份不是回哥而是四小姐,也就只能由着銀月服侍了。
這小婢女看着她胸口的傷口,就忍不住哭了,慘兮兮的,怪讓人心疼的。
“好了,銀月,別哭了,我沒事兒,我這不是活下來了麼?能活下來就是好的。”葉風回聲音柔了幾分,倒是符合這身子一貫的形象和性格。
銀月趕緊抹了抹眼淚點了點頭,“嗯嗯,小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等會就出去拿點柚子葉進來,去去晦氣。”
葉風回淺淺笑了一下,沒有做聲,垂眸看了一眼這身子初具規模的胸脯上方胸口處的那道已經止住了血呈癒合趨勢的傷口。
忽然有些慶幸好在剛纔葉龍沒把那盒藥膏拿走,看上去,真是好東西啊。
只是換了乾淨衣服清清爽爽躺在牀上準備休息的時候,原本失血過多就應該很累的,卻是怎麼都睡不着了。
閉上眼睛,就想到那個男人的臉。
長得……可真好看啊。上輩子她看到不少好看的男人,但是大多……都是任務對象,所以都死在她手下了。
一個殺豬佬,長得這麼好看……
使得葉風回忍不住想到了前世一部喜劇片裡的臺詞,他始終都是一個獨一無二、風度翩翩的豬肉佬。
想到這裡,葉風回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腦中漸漸勾畫出男人的臉來,這才閉眼入睡。
睡夢中,像是跑馬燈一樣,將這身子原來的記憶,在睡夢中大概都理清楚了。
大半夜裡,房間裡已經熄了燈,但是牀上,葉風回的眸子陡然睜開來,如同明亮的星辰,她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大口喘息着,太多的記憶在腦子中理成了清楚的線條。
以至於她終於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一件她一直沒有認真重視的事情,比父親想要暗殺她更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那個睿親王……是個什麼東西?老孃纔剛重獲新生,居然就快要嫁人了?!”
倒是沒那麼快的,在這個世界,姑娘們嫁人一般都得滿十六歲,就算二十歲才嫁,也不會被人說成是老姑娘。
只是官家貴族的少女們,都會嫁得早些,一般都是早定了親,十六歲一滿就嫁了。
葉風回身爲武勳家的嫡女,自然也是定好了十六歲一滿,就出嫁。
她今年已經十五了。
說起來還真讓她覺得有些羞澀,上輩子都奔三的年紀了,這忽然成了如花般年紀的少女,還真是讓人怪不好意思的,能重活一世自然是好。
但是結婚?
上輩子,沒想過。
這輩子,就算以後或許有這想法,也架不住這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再說了,這和皇家的婚約罩在頭上,再不可能有別的想法了吧?
就算要結婚,起碼也得找個情投意合的,還得長得好看點兒的,那個殺豬佬就長得不錯,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睿親王是個什麼玩意兒?
銀月是半夜被自家小姐從牀上揪起來的。
恍惚之間她只覺得見到了鬼,一個披頭散髮,一身白裙的少女,蒼白着一張失血的臉站在她的牀邊看着她。
銀月忍不住驚叫了一聲,少女柔軟的手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制止了她吵人的尖叫聲。
“小姐?”
銀月的聲音甕聲甕氣地從葉風回的掌下傳來。
她鬆開了手,點了點頭。
“您怎麼還沒休息?”銀月問了一句,剛想起身,葉風回已經大馬金刀在她牀邊坐了下來。
小姐有些奇怪……
銀月心中暗暗想着,卻也不敢說,只能夠等着葉風回發話。
“銀月,我想問問你,睿親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葉風回很好奇,無奈這身子當慣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常年待在自己的院子裡頭,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所以腦中對這人的資料甚少。
銀月一怔,“小姐怎麼會忽然想到問這個了?您以前從不問這個的,一說到還臉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