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王妃!”
伴隨着奕陽和譽辰的這麼一句,就是刀劍出鞘的聲音。
盧明兒面上露出驚恐之色來,而葉風回原本還閉着的眸子,已經豁然睜開,眸子如同星辰一般,目光卻是冰冷的。
“這王城還真是……一天都平靜不下來啊。”
她輕聲說了一句。
“回兒,怎麼回事啊?”
盧明兒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可是聽着葉風回這話,卻是仿若對這種事情早就已經習慣了似的,讓盧明兒心驚。
“母親別擔心,我去看看。”
葉風回說了一句,盧明兒就伸手抓了她的手,不放心她。
葉風回笑笑,拍了拍母親的手背,也就掀開馬車廂門。
外頭好些黑衣人,這青天白日的,一身黑衣……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壞人呢?
葉風回眉頭淺淺皺着,奕陽和譽辰正在同黑衣人廝殺,只是這些黑衣人看上去實力不差,奕陽和譽辰身上已經有傷了。
原本黑衣人的目標都是在奕陽和譽辰身上,看到馬車廂門開了,有幾個黑衣人就朝着葉風回沖了過來。
葉風回幾乎是當即就抽出了自己的長弓來,而後咻咻兩箭直取對方面門,他們險險避開,卻是避得過第一箭,避不開第二箭。
暈着鬥氣的箭頭噗嗤就沒入了他們的身體,一個肩頭中箭,而另一個直接是胸膛中箭,眼看就是重傷了,倒在地上。
馬上又有黑衣人朝着葉風回這邊過來。
打鬥幾乎是一觸即發的,葉風回拿出了雲涯,手持着雲涯,一整套行雲流水的劍法,就使了出來。
心中……有些驚訝起來。
這些黑衣人,的確實力不差。
先前那兩個中箭的雖然實力平平,但後面圍上來這幾個,水平起碼都是七八階武師的水平了。
她眉頭淺淺皺了皺,勉力抵擋着,只是這條道,雖然不是官道,但是是去神廟的路,照理說,平日裡也是有人有車馬來來往往的,這會子格外寂靜,連個路人的影子都沒有。
十幾個黑衣人……
葉風回眉頭緊緊皺着,絲毫不敢怠慢,武器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而後就聽着後頭傳來一聲,“不要動!再動我就宰了他們!”
這句話音剛落,麟兒的哭聲就已經傳到葉風回耳裡,她餘光一瞟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有人潛伏到了馬車那裡去,此刻已經用劍押着盧明兒和麟兒從馬車裡頭出來了。
葉風迴心頭一緊,眉頭皺得更深。
手中都已經準備去納物袋拿出手槍出來了,卻是有着破空而來的風聲。
有暗箭從馬車後方射過來,卻不是對着葉風回的。
而是……
“咯咯咯……”原本還用劍押着盧明兒和麟兒的那人,已經擡手捂着喉嚨,喉嚨上一枚箭直接穿過,他喉嚨裡發出格格的聲音來,沒一會兒就歪倒了下去,眼看就不活了。
盧明兒臉色煞白的,哪裡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而麟兒早已經嚇得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盧明兒緊緊將麟兒的頭按進懷裡,就看着葉風回。
葉風回的表情還算鎮定,盧明兒看得卻是心疼,這樣的場面,回兒竟是鎮定的……很顯然,她根本就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場面一下子就亂起來了。
又是一隊黑衣人朝着這邊過來,只是目標卻不是葉風回。
“這是什麼情況?”葉風回退到馬車邊看着混亂的場面,奕陽捂着受傷的手臂,和譽辰一起也退到了馬車邊來,看着眼前的亂況。
很顯然也是一頭霧水。
這後來的一隊蒙面黑衣人,顯然不是和先前那隊同夥,但也不是親王府的人。
是誰的人?
葉風回剛這麼想着,一個蒙面黑衣人就已經潛到到馬車旁,坐到了車伕的位置上。
他剛坐下,葉風回的劍已經直接指住了他的脖子,甚至雲涯劍尖都已經刺進他皮膚裡了,一個小小的血點子……
“快走!”
他只這麼說了一句,葉風回眸子惶惶睜大了幾分,霎時……就回不過勁兒來,聽着這聲音,他……
她此刻沒有遲鈍,迅速跳上了馬車,帶着母親和弟弟,還有奕陽和譽辰一起。
真要說普通的馬,恐怕還拉不動這一車人,但是親王府的馬畢竟是養得夠好的,健步如飛地跑了起來,調頭朝着王城方向過去。
車廂裡頭,葉風回定定看着這個黑衣人,不由得眉頭淺淺皺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
她聲音是淡淡的涼,聽不出任何溫暖的溫度來。
黑衣男人已經拉下了臉上的蒙面巾,一張熟悉的臉已經引入眼簾。
“父親!”麟兒慘白着小臉,直接就撲到了他的懷裡。
小孩子總歸是這樣,覺得自己的父親就是英雄,而葉龍此刻的出現,麟兒自然是更加激動,撲到葉龍懷裡就嗚嗚哭出聲音來。
盧明兒臉色慘白慘白的,“將軍。”
她就這麼叫了一句。
葉風回坐在旁邊,始終面色淡然涼薄,讀不出什麼情緒來。
葉龍伸手輕輕拍了拍盧明兒的肩,又輕輕摸了摸麟兒的背撫慰着,這纔看向了葉風回。
他的目光過來,葉風回才淡聲繼續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她這個態度,讓葉龍很是不滿意,“怎麼我來不得麼?!”
葉龍想着自己是怎麼揹着端王和四皇子的意思,暗中帶人過來解圍,竟然得了她這麼張冷臉。
葉風回的目光只是朝他臉上掃了一眼,帶着似笑非笑的冷然凜冽,“呵……你也是挺逗樂的,明明跟着外人一起算計我多少次了,這會子忽然這樣表友善,難不成你還打算讓我謝謝你麼?還打算讓我感恩戴德麼?”
葉龍心口一堵,只覺得氣都不順了。
以往她還會給他留些面子,起碼在人前,還是不會直接撕破臉皮,眼下,真是連一點情面都不打算留了。
“怎麼?這一次又是你和別人的什麼計劃?一方來刺殺,一方來救助解圍,然後呢?我痛哭流涕感動不已,從今往後什麼都聽你的,爲你是從,你指哪打哪我絕無二心?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