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你知不知道邪修都是怎麼來的?”
葉風回張口就這麼問了一句,銀月當下就被問住了。
她怔怔搖了搖頭。
不怪她不懂,她畢竟沒有經歷過邪修,但是葉風回經歷過,所以很清楚,並且後來,她也問過千隕關於邪修的事情。
當時,千隕就只說了一句話,只一句話,卻是讓葉風回記到了心裡。
他說,“心態很重要。人人都是想變強的,但心態可以決定一切,心態可以決定你是穩紮穩打一步一個腳印地努力上去,還是另闢蹊徑走上歪路,心態是很重要的,有的人忍得住修煉的艱苦,忍得住瓶頸時的焦躁,而有的人,忍不住,就會走上歪路。”
千隕當時說的話,葉風回一直記得。
所以她也一直清楚,心態很重要,她也想要自己變得強大,但她希望是通過努力得來的,穩紮穩打的努力。
而不是想出些歪門的辦法來。
但是很顯然,現在銀月……似乎心態上就已經錯誤了。
這是葉風回絕對不能夠坐視不理的。
“小姐,我知道錯了,我不會再這麼做了,你別生我的氣,我只是……”
銀月有些急了,伸手抓着葉風回的袖子懇求着,卻是沒繼續說下去。
葉風回接了她的話,“你只是什麼?只是太想變強了所以纔出此下策麼?這就已經是問題了。”
葉風回不忍心去看銀月本來就有些虛弱的臉色,此刻更是快要急哭了一般的表情,她緊緊抿着嘴脣將目光別開,看向了白幽和黑冥,“就交給你們了,她現在是對自己用毒,我真不敢想象,以後還會做出什麼來。”
白幽和黑冥兩人臉上的表情,也沉重了幾分,看得出來,臉色是不大好的。
只是都點了點頭,“放心交給我們吧,你這陣子也有的忙的,就別擔心銀月的事情了。”
黑冥這麼說了一句,葉風回已經點頭嗯了一聲。
銀月眼淚已經落下來了,“小姐你別不要我……”
她依舊抓着葉風回的袖子,而葉風回已經擡起手來,輕輕摸了摸她的臉,指尖將她臉上的眼淚抹去,“就是因爲我還要你,所以不能看着你繼續這樣下去,你乖乖的,和兩位師父閉關,好好修身養性,擂臺賽也別參加了。”
銀月聽了這話,自然是放心不少,再不敢拒絕了,趕緊乖乖點頭,“好!好!我聽小姐的,小姐你別不要我……我再也不敢了。”
葉風迴心裡一陣難受,這丫頭是個有責任心又忠誠的,只不過,她被那些國仇家恨壓着,再加上月影性子偏激,也難怪……
她朝着白幽看了一眼,眼神已經不言而喻了。
白幽點了點頭示意葉風回放心,然後才和黑冥一起領了銀月進院子去。
院子門關上,算是正式開始閉關了。
葉風回看着關上的院門,心裡頭空落落的。
不知何時,千隕頎長的身形已經站在了身後,沒有做聲,只是靜靜站在那裡,就彷彿是她可以隨時退一步就靠上的依靠。
葉風回輕輕嘆了一口氣,轉眸就看向了他。
“如果不是聽了你的話,我恐怕還真沒把這太當一回事。”
小手輕輕攥上他的袖子,封彌千隕伸手就將她的手包覆到掌心裡來,“別擔心,都會好起來的。”
他聲音低沉,語氣溫柔,只一句話彷彿就是很好的安慰。
葉風回輕輕點了點頭,的確是先前聽了千隕的話,葉風回才完全意識到,銀月現在的狀態是不管不行了。
她也理解了爲什麼封彌千隕會對月影發那麼大的脾氣。
因爲……月影本來就是邪修。
他手下的影衛中,唯一的邪修。
所以纔會讓她掌管赤焰樓,也是因爲赤焰樓原本就會接很多花錢買命的任務,算是給了月影一個合適的機會。
也是封彌千隕念在她身世悽苦,才做出了這決定。
原本也只是念在月影畢竟是樓蘭族的血統,修煉方面能更多的指點銀月一些,卻是沒有料到,月影會指點這樣的法子。
封彌千隕的怒氣,不是沒有理由的。
葉風回的腦袋往他胸膛靠了過去,“謝謝你告訴我這個。”
他擡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別擔心了,兩個老傢伙還是不錯的,教人的方法他們很在行,銀月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了。”
他就是不想看她傷神。
葉風回輕輕點了點頭,聲音柔軟了幾分,耍起賴來了,“累了不想走了,抱抱吧。”
她伸手摟他脖子。
模樣看上去可憐巴巴的,讓他心都化了,哪裡還有別的說的,彎身就將她撈起來了。
穩穩地抱着她,像是抱着什麼珍貴的物件似的……
“困嗎?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千隕怕她傷神,所以這麼問了一句。
葉風回點了點頭,眼皮子都已經半耷拉着了。
摟着封彌千隕的脖子,卻是忽然湊到他耳邊幾分。
原本他以爲她要說什麼撒嬌的話來着,她喜歡他,所以只對他撒嬌。
ωwш◆ T Tκan◆ ¢Ο 他也喜歡她撒嬌,像個讓人不疼不行的寶貝。
只是,葉風回就這麼湊在他耳邊,咕噥一般的聲音軟糯軟糯的,說了一句,“殿下,我不想等到這月十五了,擂臺賽就要開始了,那討厭的南羽瑤也在,我是肯定要和她打架的,我想嫁給你,氣死她。”
封彌千隕一怔,就連腳步都停下來了。
就這麼靜靜抱着她,站在原地。
“你再說一遍。”
他聲音低低的,卻是溫柔。
“我想嫁給你,氣死她。”
葉風回又軟糯軟糯的咕噥了一句。
“好。”他沉聲應了一句,“擂臺賽在初七,也就是五天後。我們初六成婚。好嗎?”
葉風回腦袋瓜子點了點,“好,我要趕緊嫁給你,睡了你,不然……夜長夢多的。”
能把睡男人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她葉風回也算是獨一份了。
封彌千隕無奈地笑了笑,眉眼都彎了,這才抱着她繼續走,方向卻不是她的院子,而是他的臥房。
只有五天就要娶她了,何必再在意住哪間呢……
而當天,就有一封書信直接從睿親王府送進了宮裡。
微泗殿裡,琰帝看着這書信上的內容,笑得見牙不見眼,燕窩都多用了一盞。
攤在桌面上的紙張上寫着,‘兒臣欲於五日後成婚,請父皇恩准。——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