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麼就是,這裡頭有什麼他們所不知道的意義存在,有什麼他們所不知道的陰謀存在。
總之……
反倒變得很愁人了,要是沒這些奇怪,或許還沒那麼愁人,就算是件棘手的事情,但起碼就是很簡單的事情。
搞這麼多奇怪的情況出來,反倒容易讓人想東想西,心神不寧。
所以千隕其實也多少有些想東想西的,就更加沒法怠慢了。
用膳之後,雖然覺得很對不住妮洛,覺得很辛苦她了,但還是叫了她出去,繼續完成尚未完成的事情。
因爲封彌燃的任務已經結束了,他現在瞳力也沒有了,就連身上的魔力都已經全部都沒有了,那些從孃胎裡就帶出來的魔力。
所以封彌燃也就沒什麼跟着去的必要,他是想跟着去的。
一來不放心父親二來不放心女人。
但他的父親,也不放心自己的女人。所以封彌燃就被禁止了。
而且還是很理直氣壯的,“你就好好陪着回兒,省得再讓她一直擔心着,有你在身邊總歸是好些的。”
“呃……”封彌燃其實倒也並不是不願意,只不過,因爲親身體驗了那不是什麼輕鬆的過程,甚至還有着風險,所以就會更不放心一些。
“你照顧好我的女人,我照顧你的女人。”
千隕拍了拍封彌燃的肩膀,就沒再多說什麼,對妮洛說道,“今天又要辛苦你了,一刻鐘之後我們在旅店前廳碰頭吧。”
妮洛乖順地點頭。
千隕就麻溜回房去,是想和葉風回說說的,因爲今天又不能陪她。
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葉風回就先說了,“出去自己小心,別太累着了,好歹有一個月期限呢,別把自己憋得太狠了。”
反倒讓千隕原本準備好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到頭來就只能笑着將她擁進懷裡來,笑道,“今天就讓兒子陪着你,好吧?”
葉風回擡眸看他一眼,“怎麼?把我兒子的魔力都颳走了,捨得讓他來陪我了麼?”
她的聲音裡帶着幾分戲謔的笑意,看着他。
千隕愣了愣,“唔……是啊。”他擡手撓了撓頭,都是孩子爹了,此刻卻像是被捉住做了壞事的孩子一樣,說道,“果然啊,這世上就沒什麼事情能夠瞞得過你的。”
“我也沒多說什麼嘛,你們爺倆也都不是小孩子了,事情當然自己有定奪的。我就不多操心了,我現在啊,要操心的事情可不少呢……”
肚子裡又揣了一個……這罪魁禍首就在眼前,她卻是不能多說任何,幫不上忙的,最能做的事情,就是別讓人還要爲自己擔心就行了。
葉風回這話,千隕並沒有聽懂其中的深意。
他摸了一下葉風回的臉,就在她脣上啄了一下,說道,“妮洛還在等我,那我先去了。露娜還有季格桑這些事情,就只能辛苦你了。”
“放心。”
葉風回站起身來,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給了一個深吻,“好好去好好回來,任何時候我對你們的希望就是這樣。”
千隕看着她此刻的狀態,倒是的確放心了不少,所以心情還算很輕快地出去的。
妮洛已經在大廳等着了,封彌燃也在,看到父親來了,封彌燃就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
千隕拍了一下他的肩頭,“走了。”
他們一離開之後,封彌燃就去了後廚,沒一會兒就端了個托盤出來,去了葉風回的房間。
剛走到門口呢,又騰不出手來敲門。
下一秒,門就在眼前打開了,葉風回站在門內溫和笑着看他。
母子倆倒是溫馨地用了早膳。
只是吃過之後,葉風回就有些不太舒服了,早上本來就是孕吐最嚴重的時候,吃的時候還好,吃完開始不對勁了。
她暗暗調整呼吸忍着,但是還是有些忍不住了。
於是就看向了封彌燃,“兒子,你去拿些果子來吃吃吧?順便讓人上點茶水來,既然你今天陪我,我們娘倆反正也沒啥正事兒好做,下下棋吧,我們很久沒有手談一局了。”
封彌燃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看到她心情好像不錯,他也就馬上去了。
準備水果,準備茶水。棋盤也準備好了,封彌燃其實是有些興奮的,很久沒好好和母親下棋了,說起來,他和兄長青玄的棋藝啓蒙,都是從葉風回這裡學來的。
而且,她還教過他們很多很有意思的棋。
他們還小的時候,她爲了讓孩子們能夠學得更有童心和興趣,還特意做了很多好玩的。
象棋,軍棋也就罷了,還弄出來了跳棋,就連飛行棋都弄出來了。
所以封彌燃還是很享受能和母親下棋的。
於是動作很快地準備好了一切。
封彌燃一從房裡出去,葉風回就繃不住了,吐得是昏天黑地的,基本上先前吃進去的東西,全部都吐了個乾淨。
但還是止不住,一直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感覺好像所有感覺都被剝離了,就只一個感覺,嘔吐感。
就連封彌燃準備好了一切到房門口來了,她都沒有察覺到。
只是她劇烈乾嘔的聲音,讓封彌燃瞬間就聽到了,他腳步匆匆就衝了進來。
頓時就有些緊張了。
“娘,你怎麼了?!沒事吧?”
將準備好的東西都放在了桌上,馬上過去扶住了葉風回的肩,一手輕輕拍着她的背,“怎麼吐起來了?是早膳有什麼不好的?”
細細一想,他也覺得不太可能,就母親的能耐,別說早膳有什麼不好的了,就算早膳裡有毒,也不會讓她變成這樣的。
封彌燃也不是小孩子了,所以看着葉風回這反應,他頓時有些反應過來了。
於是愣住了,然後才問道,“娘,你是不是……”
葉風回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揚眸看着他,“別告訴你父親,現在他不能有任何事情讓他分心了,知道嗎?”
封彌燃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又喜悅又擔心,好一會兒才趕緊點了點頭。
但還是因爲這喜悅又擔心的情緒,說話都不大利索了,問了句,“有多……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