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隕也無奈一聲‘師父!’
夜杭倒是更樂呵了,笑得眉眼彎彎,“哈哈哈,天知道我有多想聽你們倆這一聲師父,想了有多久。”
所以他們眼下就算是惱羞成怒也好,憤憤不平也罷。
夜杭都覺得甘之如飴,只要他們在身邊,就是自己這麼多年的美夢成真了。
他轉眸看向千隕,“你也別惱,事情我也聽說了,就這事兒,我還是站回丫頭這邊的,隕兒,你不能衝動,你明明知道危險是什麼。”
“我知道。”
千隕應了一聲,其實並沒打算多言,主要是,本來就和老婆才因爲這事兒生氣,與其爭個誰對誰錯,倒不如這事兒先揭過去不提,等兩人之間的關係緩和些了之後,再從長計議也是好的。
但是師父卻直白地說,他是站回兒那邊的。
倒讓千隕有了些無奈,所以眉頭輕輕凝着,只應了句我知道,然後就沒再多做聲了。
“喔,我媳婦兒的身體挺好,肚子裡的孩子也安穩,多謝關心了。”
千墨在一旁不疾不徐說了句,事實上,千隕壓根就沒問這一茬。
但也不難聽出,千墨主動說出這句話來,是幫千隕將話題扯開,緩解一下氣氛來着。
所以千隕朝着千墨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以示感謝。
千墨眉梢一揚點點頭,以示不用客氣。
“就讓她在蒼瀾港養着麼?還是送回去更穩妥?”
千隕順着千墨的話,就關切地問了一句,這是真關切了。
自己是當爹的,就會明白,妻子有身孕的時候,作爲丈夫,作爲個預備父親,是多手忙腳亂不知所措,心亂如麻,恨不得事事都做好,但是依舊事事都不放心。
千墨聞言,就看了一眼身旁的季格桑,然後轉頭對千隕說道,“怕是沒法送回去了,航程太長,在海上顛簸搖晃的,桑桑恐怕吃不消。”
“但帝國畢竟穩妥。”千隕指出這一點。
千墨原本也因爲這個而感到兩難,但是此刻倒是已經決定好了,“帝國的確是穩妥,但是大部隊都在加索,要是有個什麼突發情況,也方便照料,無論是我族族人,還是靈族族長,甚至阿回,都在這裡,我覺得哪怕再不穩妥的地方,只要有阿回在,就很穩妥。”
這話千隕不得不認同,有她在的地方,彷彿就是太平盛世。
誰說不是呢?
千隕聽了千墨這話,也就點頭表示認可,思索了片刻,“那回頭還是調一隊人過來吧,守衛這個旅店,畢竟這是你們的大事,怠慢不得。”
對此,千墨倒是沒什麼意見的,畢竟季格桑和腹中孩子,越穩妥越好。
只不過,千隕倒是有想問的。
他看了季格桑一眼,又看了鳳九幽一眼,似是覺得這個問題其實不太禮貌,但還是繼續問了千墨,“她的孕期,是多久?”
因爲千隕是曾經經歷過的,葉風回懷燃兒的時候,孕期就不太正常,因爲吸取魔力的緣故,胎兒發育得比普通人要快得多。
孕期也短了許多。
一度讓千隕各種措手不及。
所以千墨眼下這個情況,雖說季格桑並不是像葉風回那樣,因爲異靈體的體質,吸取魔力之後導致胎兒發育得很快,孕期縮短。
但是,畢竟是青鳳的種,而且還是九羽青鳳。
所以天知道她究竟生下來的會是個蛋?還是個娃?
而且,孕期究竟是多長?
千隕提出的這問題,無論是鳳九幽還是千墨,都沒個準確的答案。
於是,千墨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所以轉頭看向了鳳九幽,姑姑畢竟年長,又是青鳳族長,當然更見多識廣,可能會更清楚一些。
但鳳九幽也是搖了搖頭,“這個,可能還真不好說。我族從沒開過這個先例,所以,誰也不清楚,人類爲青鳳繁衍後代,孕期究竟怎麼算,究竟有多長……”
說到這裡,鳳九幽的表情多了幾分凝重的擔憂,“只不過,我更希望格桑懷孕能按照普通人懷孕那樣,十月懷胎就好。因爲若是要按照我族的親鳥孕育幼鳥的話……就不是十個月了。我兄嫂當初懷九翎這小子的時候,他足足在我兄嫂肚子裡待了十年。”
“噗……”
季格桑一個心驚,忍不住嗆了一下,輕輕咳了起來。
千墨知道這肯定把季格桑給嚇壞了,懷孕十年恐怕對任何一個普通女人來說,都是難以想象的事情吧。
葉風回聽了這話,也是忍不住看向了季格桑。
不知道爲什麼,有些同情格桑。
雖說大家都是要當媽,但是……懷孕十年,怎麼想都是一種折磨啊。
但那能有什麼辦法呢?種族不同,能夠一起繁衍混血的後代,就已經很不錯了,既然選擇了和不同種族的愛人相守,就會有比普通人更多的犧牲。
“雖說那是最壞的情況了,但是也得做好這手準備,就算打個對摺也得五年,一直住在蒼瀾港的話……”
葉風回說了一句,目光裡透出幾分思索來。
片刻後才繼續說道,“過陣子等難民都撤回來了之後,蒼瀾港肯定亂得很,肯定沒有現在這麼清淨了,于格桑而言,也不好休養。到時候,我安排一下,直接去靈界吧,眼下那裡是最清淨的地方了,靈氣也充沛,環境也好。”
千墨聞言一愣,鳳九幽也愣住了。
“靈界……不是撤空了麼?”
鳳九幽忍不住問了一句,心裡倒是激動的,他們異獸種族的,哪裡會不知道靈界有多好。
若是能讓季格桑去那裡安心休養,當然是最好的了。
“嗯,目前是撤空了的。不過,既然魔族現在已經沒什麼激進分子了,倒也不用捏着這個定時炸彈來威脅他們。讓格桑上去住,也不是不行,橫豎就她,最多還帶個兩三隊人照顧和保護她,但凡有個什麼情況,撤離起來也是很快的。”
葉風回的話讓千墨和鳳九幽徹底放心了。
鳳九幽長長鬆了一口氣,像是心中大石終於落定,“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