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長風是很直接地感覺到了的。
雖說先前葉風回說話的態度語氣表情,所體現出來的她的性格,似乎和以前沒有太多的差別,她還是她,半點沒變。
但是在和丈夫兒子的連音結束了之後,路長風分明感覺到,阿回一下子,就變得好似一個孩子一般興高采烈。
她面帶興奮的笑容,已經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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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站起身來,看着她原地有些蹦躂蹦躂的,都不難看出她的雀躍。
“我看我還是不騎馬了,直接讓千墨送我去吧,這樣比較快,我得快快去,等着他們入港。”
“看你給興奮的,不是說了是天亮之後再出發麼?你也別這般急,橫豎他們這兩天也還到不了,你別忙着趕路,也多休息休息。”
路長風說得很關切很中肯。
最重要的是……
“還有,麟兒那爛攤子可是你捅出來的,你也不幫着張羅張羅?說走就先走了?你還是人姐姐麼……”
路長風笑着問了一句。
葉風回一下還沒反映過來長風話裡那所謂的,‘麟兒的爛攤子’究竟是個什麼爛攤子呢。
遲鈍片刻反應過來了。
“你說麟兒和那雨丫頭解除婚約的事兒?”
她問了一句。
路長風雙手叉在胸前,點點頭。
葉風回就擺了擺手,“拉倒吧,你當麟兒還小呢?這要真還是十五年前那個事事需要我來操心的弟弟,那我當然幫着張羅張羅,這廝今年二十幾了,千隕二十幾的時候,我都給他生了個兒子,他都已經又當爹又當媽,還要掌管帝國。”
她撇了撇脣,“所以吧,這種事兒,他自己張羅去,我反正就只幫着捅個爛攤子罷了,反正這樣一來,也算是他們倆之間的機會吧?可以發展發展感情了啊。多好?我纔不插手。”
她忙着呢,準備要見兒子和丈夫了,這個比較重要。
一家四口團聚,比較重要。
她這話也不無道理啊。
路長風聽着,忍不住笑着輕嘆道,“唉,也是大家以前都太依賴於你了啊,什麼事情總覺得只要是你拿主意的,就肯定是好的。你也從來不怕麻煩,願意幫大家出主意想辦法,都養成習慣了,原本以爲過了這麼多年了,你一回來,就感覺這習慣還是習慣。”
什麼事兒,都會覺得她說的肯定是對的。
葉風回聽了這話之後笑了,“我以後也樂意幫你們拿主意,但是談戀愛這事兒我可管不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啦。”
葉風回說着,走上前來,伸手拍了拍路長風的肩膀。
也就開始詢問港口那邊的情況。
路長風倒是沒法好好解答,畢竟,他這也是第一次到加索來出征。
“那我出去找麟兒去,話說,你是跟着我一道去港口等他們來呢?還是在營子裡待着呢?”
葉風回沒忘了問上一句。
路長風思索片刻,“那我還是和你一道去吧,能第一時間和陛下見面,多榮光啊。”
“看把你給能的。那就一起去吧。”
葉風回笑了笑,就擺擺手,從營帳裡出去了。
朝着營地裡篝火匯聚的中心過去,那是最熱鬧的地方,慶功宴一直在繼續着。
每一從篝火上,都架着一頭全羊,正烤得吱吱冒油,要吃的士兵們自己拿刀上去割。
吃完了一頭,後勤那邊又會將一頭剝洗乾淨醃製好了的全羊,架到篝火上去。
最中間的地方,葉風麟就在那兒,和幾個從屬官還有親兵,席地而坐。
大口喝酒大塊吃肉。
和父親神似的堅毅面容上,一直是沉穩的,此刻染上了酒意,倒是多了幾分醺然的紅,那些沉穩也彷彿破碎了。
葉風回只瞧着那模樣,就忍不住一笑。
多大點出息……這就借酒澆愁起來了。
絲毫不慚愧就是因爲她這個做姐姐的,弟弟纔會一下子這樣借酒澆愁……
瞧着葉風回過來,葉風麟就笑起來了。
明顯是喝了不少,說話都大舌頭。
“啊!我姐姐來了!我姐姐……”
他搖搖晃晃撐着身子想站起來,試了好幾下,都沒能站起來,這喝得哪隻是一點點啊?
青玄坐在葉風麟旁邊,表情有些無奈,擡眸看着葉風回,笑得多了幾分歉意。
葉風回也就衝青玄指了指,然後勾了勾手指。
青玄不好酒,淺嘗輒止,此刻很是清醒。
馬上就站起身來。
朝葉風回走過來。
“娘,小舅舅喝高了。”
“我看到了。”
葉風回聲音無奈,“那青兒和娘走吧。”
“去哪兒?”
青玄非常樂意,甚至主動,就牽了葉風回的手。
一路朝着安靜些的地方過去。
青玄就忍不住笑着問了葉風回,“娘,您纔剛回來,怎麼好端端的,就把小舅舅和雷小姐的婚約給撤了?”
青玄先前看到葉風麟一過來,就來者不拒有酒就喝,牛飲的模樣真是嚇壞了。
那喝悶酒喝得……問他怎麼了也不說。
還是後來酒意上頭了,青玄也沒問,葉風麟倒是藉着酒意,巴拉拉的全說了。
“怎麼?這小子和你告狀了?”
“告狀言重了,小舅舅就是……呃,訴苦吧。”
青玄總是能說得很圓滑。
葉風回下巴一揚,“不理他,倒是青兒,有親事了嗎?沒有的話,回頭娘給你張羅。”
這一句話讓青玄紅了臉,“尚……尚未。這事兒……這事兒還是兒子自己做主吧,不勞煩娘了。”
葉風回也不強求,眼睛咕嚕嚕一轉,就試探問道,“那你弟弟呢?燃兒他有親事了嗎?有喜歡的姑娘了嗎?”
青玄搖了搖頭,“就我所知是沒有的,燃兒太內斂了,他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就不要說親事了……”
葉風回聞言眉頭緊皺,“怎麼跟他爹當年一個模樣!”
言語之間,他們也已經走到了營帳那邊,較爲安靜的地方。
葉風回這才說了正事兒。
問了關於港口那邊城市的事情,纔剛問呢,頭頂一個聲音就傳來,“既然是要壓榨我的勞動力的,幹嘛不直接問我呢?”
葉風回笑着擡眸,早就已經察覺到了這個氣息突出,根本不容忽視的傢伙了。
千墨從旗杆頂上跳了下來,繼續說道,“你問港口的情況,怎麼的?千隕和燃兒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