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會是我的人質,而絕不會是你們的!”
封彌燃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妮洛的表情有微微的變化,她目光稍許怔忪了幾分,他的人質麼?
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好話,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聽了之後,卻並不覺得生氣,反倒心裡安心了不少。
霜白不語,只看着他。
究竟是誰的話說得狂?他們魔族驕傲的眼中,看着眼前這個人類。
這究竟是誰話說得比較狂?
霜白的目光越發深沉,似乎已經有什麼念頭在蠢蠢欲動。
他們加大了陣法的力度,封彌燃能夠感覺得到,哪怕是異火和藍冰,雖是能夠調動,但是也越發不順暢了。
於是,他馬上做出了決斷,迅速發起了攻擊。
他的手指依舊做出個手槍的姿勢,認準了霜白是他們的主使,所以封彌燃瞄準了霜白。
指尖的異火和藍冰,凝成一個小團,直接朝着霜白疾射而出!
如同子彈一般。
封彌燃的目光依舊寒涼凜冽渲染一片,沒有溫度,他的精準度極高,這是毋庸置疑的。
而異火和藍冰,則是完全被壓縮成了密度很大的一個小點。
穿透力也非同尋常。
封彌燃瞄準的,是霜白經絡的穴眼位置。
他有着自己的思量,一旦異火凝集成的彈丸能打中。
他那一招黑焰蒸殺,就完全有可能視線。
封彌燃的黑焰蒸殺,是獨創的,就是講異火壓縮,然後從敵人的經絡裡打進去,將之從內而外燃燒,極其痛苦的同時,也極其殘酷。
霜白並沒有躲閃,定定站着,瞳孔微縮,緊盯着那朝着自己奔襲而來的異火和藍冰彈丸。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渾身的皮膚開始緩緩散發出灰白色的微光,這微光從虛濛濛的,漸漸變得實了起來。
這種實質,是真的實質!
封彌燃的攻擊似乎真的漸漸詐出了他們的本事和招術來,霜白的招術看上去就不太尋常,人類對魔族的力量,所瞭解的果然還是太淺薄了。
所知道的,似乎就只是魔族的那五種力量,但是除此之外,似乎誰都不清楚魔族是不是會有一些秘術之類的東西。
封彌燃的招術已經襲擊到了霜白身上,但是,卻並未造成任何傷勢。
異火嘭一聲襲在了霜白的身上,原本壓縮成的小小一個黑色異火球,炸開來,濺射開細小的異火星子。
冰晶則是在霜白的身體上迅速蔓延開來,看似觸目驚心的迅速凍結。
但是封彌燃心裡卻很清楚,這攻擊,並沒有達到效果,甚至,並沒有造成傷害。
其實很容易看明白,因爲,封彌燃看着霜白的另外三個同伴,都沒有任何慌亂的樣子,因爲他們知道,霜白肯定沒有受傷。
透明的冰晶下,可以看到霜白的身體表面那層近乎實質的灰白色光暈越發濃厚。
那種厚,不是感覺上的厚,而是肉眼可見的厚!
他身體彷彿都大了一圈,像是有某種厚重堅硬的膜籠罩在他身上,爲他擋下了攻擊所能帶來的傷害。
或者應該說,像是某種堅硬的殼。
只聽得咯咯嘎嘎的的碎裂聲,覆蓋在霜白身上的冰晶,因爲他身體都大了一圈,將那層冰晶紛紛撐裂了。
碎裂的冰晶成了一塊塊灑落在地的晶瑩。
他們都看清楚了,霜白這個招術,和石像鬼的石膚術有些像。
但是很顯然,是比石像鬼的石膚術防禦強度要更高,這表層的灰白色硬殼狀的東西,和石像鬼石膚術時表面的那層,強度明顯有着差距。像是什麼大理石一樣的東西。
所以抵擋了藍冰不說,異火這種東西,一旦沾染上了,不燒燬殆盡就不會熄滅的。
這層殼子被異火沾染上的部分,就自動剝落下來一層,將異火從身體上帶離。
的確是不錯的防禦術法了。
封彌燃的眸子眯了眯,指尖就又凝出了異火和藍冰的彈丸,一連疾射了一輪。
依舊沒有達成效果,倒是一地碎裂的冰晶和被異火沾染了的灰白色殼子。
不錯的防禦。
看來再用這一招,似乎也不會有什麼效果了。
所以封彌燃轉手就朝着另外幾個人攻擊,最美好的期願是,總不會每個人都會這個防禦的術法吧?
不過,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這些人紛紛都冒出了灰白色的殼子來,居然還真是四人都會這一招。
那麼看起來,這應該就不是什麼個人獨有的秘術了,值得考慮進去的是,很有可能魔族五堂的人都會這種程度的防禦術,以後若是和五堂的戰士戰場上對戰的時候,若是不想出好的應對方法來,情況恐怕就棘手了。
這種時候,封彌燃還能夠有心思考慮到這些,的確也是夠臨危不亂的了。
千隕也思考到了這一點,再看向兒子的時候。
不由得有些慎重,恐怕……不能夠繼續這樣看着了。
千隕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也不知是不是因爲渾身都覆蓋上了一層殼子的緣故,霜白的聲音都變得渾厚了幾分,“如若這就是你的招術,還真是不夠看的,那麼,就到此爲止了。”
他語畢。
整個陣法陡然就亮了,在空氣中閃着光芒,此時此刻,就算是陣頂上,有着馬修和奧斯不斷的狂風雷電的攻擊,也已經無法再對陣法有任何動搖的作用了。
陣法,已經結好!
封彌燃看了一眼這周遭已經光芒大盛的矩形方陣,的確,想要再調動異火和藍冰,都已經很困難,可以調動,但和先前還能準確的將之壓縮凝集的時候比,現在已經很難很難了。
說是舉步維艱,也不爲過。
身法上,封彌燃的瞬步是非常大的優勢,但是現在靈力被壓制,空間術法無法使用,瞬步便無法達成。
這可以說,的確是讓封彌燃陷入了一個劣勢的境地。
也讓霜白他們安心了不少,閻羅的厲害之處,在於他的神出鬼沒蹤跡難尋。
在於他的速度極快,讓人捉摸不清。
但此刻……
霜白想到這裡,都還沒來得及好好放心一下。
就只聽得噌一聲!
原本還在陣法中間位置的年輕男人,身形拖出一串很影影綽綽的殘影,攻了上來。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