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回雖是這麼說,但是淵採心中忍不住想到的是。
是啊,可是他們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九幽單戀夜杭那麼多年,受盡煎熬折磨還被逐出了青鳳族。
而他自己和九歌……就九歌現在的情況,淵採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等到她重返世間的那天。
至於季格桑和千墨,雖說千墨現在人就在胥南和季格桑在一起,心門也漸漸打開,但是,也是因爲種族不同,因爲這種差異,兩人之間的關係,始終都沒有明朗起來。
只是此刻,淵採沒說這些罷了。
倒是問道,“是了,這些消息我要不要告訴千隕?”
大抵是因爲和葉風回舉目無親地在加索相依爲命兩年,現在淵採和她之間的關係,更加親厚,有消息會想着先和她商量對策。
葉風回停頓片刻,說道,“千隕那邊還沒收到這些消息麼?加索倒是有不少他的探子呢。”
“估摸着是沒有吧,他那些探子雖說厲害,但是還是不如雋禾這土生土長的加索人,消息來得靈通。”
淵採這話,倒是有百分之六七十的把握。
“既然如此,那便先不要告訴他,今兒是好日子,祭天典禮,本來他就忙着,別壞了他的興致,等着祭天結束了,該說的時候,我會告訴他的。”
葉風回說完這句,就覺得自己的想法還是比較妥當的,“總之,這件事情我先知道就行了,再說了,急也急不來,雖說妖刀出馬了,但是師父和九幽也出馬了,總歸還算是有一戰之力吧。”
“你決定就好,總之,我先告訴你了就行。”
淵採說了一句,隨口問道,“是了,祭天呢,你不去?多少人等着呢。”
子民們對於皇后娘娘有多愛戴,淵採也是知道的。
葉風回嘿嘿笑了起來,“我沒和千隕一道去罷了,這可不意味着我不去的。”
“嘖,知道了,驚喜嘛。”
淵採在那頭笑着嘖了一句,“那你先忙吧,我也不吵你了。”
這才結束了連音。
這一頭,葉風回也差不多拾掇清楚了面上的妝容,頭髮還在拾掇着呢。
外頭就有人來報。
“娘娘,鳳駕車隊已經準備好了。”
“候着吧,沒向陛下那邊知會吧?”
葉風了一句。
在外頭的是一個禮官,當然也清楚,比起隱瞞陛下所觸犯的條例,還不如順着娘娘的意思比較好。
畢竟,就算瞞了陛下,陛下也不一定會生氣。但是若是惹了娘娘生氣,那陛下一定會生氣。
在這個孰輕孰重的關係上,別說整個皇宮了,整個王城的人都差不多清楚。
“遵命!”
禮官恭謹應了一聲。
葉風回問道,“是了,天壇那邊怎麼樣了?典禮何時開始?”
“日子和時辰都是定好了的,想必是時辰一到就開始,眼下也就剩個三刻鐘的時間便到吉時了。”
禮官在外頭恭謹說着,沒忘了告訴葉風回,“陛下和小殿下們都已經抵達天壇了,官員貴族們也早已經齊候,就差娘娘了。”
葉風回聽了這話笑了笑,“沒事兒,我不趕吉時,他們要開始就先開始好了,祭天典禮這樣正式的場合,我一個女眷,本就插不上手。”
她去這趟,可不是爲了祭天典禮,純粹是爲了自家男人和孩子。
想讓他們都開心開心罷了。
葉風回馬上就又問了一句,“小侯爺和夫人呢?”
“小侯爺和夫人也已經抵達天壇了呢。”
禮官一五一十彙報。
葉風回放心不少,心中倒是急切了幾分,趕緊擺手對雲霜她們說道,“咱們也快些,不然就母親大人和麟兒在那兒,沒得還不被那些官家貴族們給吃了?”
這個吃了的含義可不是什麼惡意的,眼下放眼整個帝國,敢對她的母親和幼弟不敬的人,怕是根本就找不出來。
只是,這些官家貴族知道盧明兒和麟兒的身份和重要程度,各種巴結奉承,那陣仗,她可不想母親和麟兒太頭疼。
“別擔心,小姐。”雲霜雖說手中動作更麻利了,但還是溫柔勸着葉風回,“也不能馬虎,小姐畢竟是皇后娘娘呢。再說了,夫人和小侯爺能受什麼氣呢?誰還敢給他們臉色看不成?想必也是跟着老侯爺一家一起,妥着呢。”
葉風回一想,覺得也對,點了點頭,“也是。”
葉風回這邊加緊趕着,而天壇那邊,情況也差不多,祭天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禮部的人忙得是熱火朝天,禮樂隊那邊需要各種吩咐知會。
還有禮序的準備,祭天台上各種需要的物件的準備和檢查。
禮臣尹文石都忙得腳不沾地了。
王城其他地兒那都是萬人空巷的,唯獨這天壇附近,被圍得幾乎是水泄不通的。
大家快不記得有多久沒這麼熱鬧過了,如果記得沒錯的話,上次這樣盛大的情況,那還是陛下登基的時候,皇后娘娘受冊封的時候吧。
“沒瞧見鳳駕呢,娘娘沒來麼?”
百姓們之間也有着討論。
“是啊,還以爲能見着娘娘呢,鑾駕倒是瞧見了,不是說娘娘的身體已經無恙,已經大好了麼?”
百姓們都很想見到葉風回。
不外乎如此,利民的那些機構,什麼慈善基金會啊,還有學堂啊監查署啊,這些利民的措施,全部都是以葉風回的名義去辦的。
以至於,葉風回在百姓們的眼中,那就是個活菩薩!
如若說陛下是個活戰神,國有戰事時,帝國的安穩與否,日子能否太平,百姓們都指着陛下的話。
那麼日子好不好過,能不能吃飽穿暖,孩子們能不能有學上,這些,百姓們那都是指着皇后娘娘的。
所以沒有看到鳳駕,百姓們還是有些失望的。
眼見吉時就要到了,禮樂隊們和祭天台上都已經準備得很是齊全。
所以大家自然而然地覺得,皇后娘娘是不會來了吧。
“你姐姐今日恐怕不會來了。”
盧明兒身份尊貴,葉風麟身份也尊貴,就坐在天壇下的第一排,一身正式的華服,她摸着麟兒的腦袋說了一句。
麟兒一直都是懂事的,而且因爲父親過世了,他成了家裡的小男子漢,頂樑柱,所以,越發懂事。
此刻就抓着母親的手勸慰道,“母親,姐姐素來不喜歡這樣鬧騰的場合呢,她想清靜清靜也是好的,您要想她,咱們隨時進宮就能見着,百姓們失望倒是正常,您沒什麼好失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