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的聲響仿若敲擊着千隕的心,導致他的手更加不穩了。
好歹算是倒了一杯茶,茶水是涼的。
千隕摸着杯子,察覺到茶水的溫度。
第一反應不是先端過去給葉風回,而是仰頭咕咚咕咚就自己灌了。
熱血少年此刻灼熱燃燒一般的心,這才平復了幾分,他喉結上下滾動,將一杯冷茶一飲而盡,這才又倒了一杯茶水。
手纔沒那麼抖,走到了牀榻邊去。
葉風回原本半眯着亮晶晶的眼睛,皺眉嘟嘴一邊咕噥着熱,一邊扯着衣襟,此刻瞧着他過來了,眼睛一亮,笑了。
嬌憨可愛的笑容,目光看着千隕。
然後雙手伸出去,像是一個要茶杯的動作,又像是一個要抱的動作。
千隕笑得寵溺,卻也無奈,伸手將她攬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這纔將茶杯送到她的脣邊去。
“回兒乖,不鬧,乖乖喝茶。”
千隕聲音溫柔地哄着。
葉風回笑得眼睛眯起來,越發見牙不見眼,張脣就抿了杯口,喝下了茶水,迷離的眸子裡笑意更濃,帶着滿足的神色。
而後就擡眸看着千隕,笑得更加可愛。
只是哪怕此刻醉意迷離的,也難掩她目光裡頭那些狡黠。
千隕垂眸看她,夫妻倆的目光對視到了一塊兒,只火熱的目光一接觸,彷彿空氣的升溫了不少。
千隕瞧着她潤溼的嬌嫩嘴脣,忍不住輕輕吞嚥了一口,喉結上下滾動。沒出息的熱血少年……
而葉風回則依舊是眯着眼睛笑得嬌憨,而後,一個伸手勾臂,柔軟的手臂就纏上了他的脖頸,一個用力就將他的頭勾了下來,與此同時,仰頭擡下巴。
柔軟的嘴脣覆了上去,貼住了他淡色的柔軟薄脣。
千隕的眸子驀地瞠大了幾分,目光中是震驚,是欣悅,是狂喜!
是手足無措,就像是不經世事的少年郎一般的青澀。
甚至就連完美的俊容上,此刻顴處飄起淡淡的紅暈來。
他脣角微彎,笑意更濃。
原本還手足無措的狀態,頓時鬆軟幾分,修長的手臂,就將妻子攬得更緊幾分。
而葉風回動作更甚。
更主動。
千隕甚至能夠感覺到她的舌尖將他牙關啓開。
微涼的茶水就被渡進了他的口中,有着茶水的微苦,有着她的甘甜。
茶香中……還透着些許酒的馥郁。
醉人。
他喝酒都沒醉,竟是快要這樣醉在她主動的一個吻裡。 Wшw✿tt kan✿c ○
不怕矯情一點的說,千隕覺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死掉了。
他輕輕闔上了眸子,眼簾遮住了他那深邃的眸子裡,滿目的寵溺驚喜的柔光。
長長的睫毛覆下來,微微顫動。
這個吻不斷加深,加深。
空氣中的溫度也彷彿越來越高了。
葉風回似乎有些喘不上氣了,這才伸出小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
千隕將她鬆開幾分,睜開眼,就看到了這丫頭原本因爲酒意而紅撲撲的笑臉,越發嫣紅得可人了。
她呼吸都喘了幾分,盛滿星光的眸子依舊亮晶晶的,擡眸看着他,多了幾分嬌嗔之意,殷紅飽滿的嘴脣因爲剛纔的吻而變得更加飽滿紅潤。
微微撅着,嬌嗔的模樣,看着他,小聲咕噥着大着舌頭含糊不清地埋怨道,“我……看你渴了,好心分一口給你喝……你欺負我……”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戳着他脖子上,凸起的喉結,“剛纔……它分明動着呢,一看……就是渴了啊。”
千隕這纔想到了,自己先前看到她喝水時,忍不住吞嚥的動作,喉結上下的滾動,或許才讓她覺得他也渴了吧。
他伸手捉住了她不規矩的在他喉結上戳着的手指,抿脣笑着,越發溫柔,馥郁低沉的聲音,磁性得讓人聽着仿若都會醉。
葉風回喜歡他的聲音,她從骨子裡,從潛意識裡,都記得這聲音,都喜歡這聲音,所以此刻覺得好聽,醉後的她又不遮掩表情和情緒,滿意得眸子都微微眯了起來。
像是饜足的小獸一般,小手從他掌心掙脫,就不規矩地在他臉上來回地摸。
目光也是越發甜蜜了,那眼神……千隕似曾相識,是見過這眼神的。
油膩膩的眼神。
像是看到了什麼恨不得馬上一口吃掉的肥肉似的,就這麼油膩膩地看着他。
一邊摸着他的臉,就一邊滿意地喃喃道,“好看啊……真好看……這麼好看的臉,我問你……你不怕你老婆擔心麼?唔……”
她眉頭一皺,若有所思片刻,繼續道,“不怕你老婆擔心勾人麼?嗯?!”
“不怕啊。”
千隕知道她醉着呢,長夜漫漫,他不急,他喜歡她這模樣,不介意多逗逗她。
“我老婆知道,我不會看別的女人。她知道的。”
說着,千隕修長的手指,在她鼻尖輕輕颳了刮,“你知道的,對不對?”
葉風回皺了皺鼻子,避開他的手指,似是有些鼻尖發癢,她伸手胡亂撓了撓,然後就繼續油膩膩的鹹豬手一般,摸着他的臉。
矢口否認,“我纔不知道呢。你長這麼好看……唔,陪我睡覺吧。”
葉風回一邊說,一邊認真地點頭,她絲毫不知,此時此刻的所有舉動,她明天起來之後,回想起來之後,都會羞得擡不起頭來。
她此刻全然不知,所以說出了這句讓千隕心潮澎湃的話來還不算,甚至還繼續更火上澆油的,認真點頭補充了一句,“本宮……本宮可是兩年都沒和男人睡過覺了,雖說不是什麼……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紀……但是,好歹……好歹花樣年華,是吧?也怪不容易的,都……都試過豬肉是啥味道了……總是不能吃,還是……還是挺磨人的呢……對吧?”
她居然還問他,對吧?
千隕是終於忍無可忍了,他能說……她這樣擺出皇后的架子和自稱,居然會讓他更加熱血沸騰了麼?事實上,她什麼樣子都是讓他熱血沸騰的。
千隕一個翻身,就將她壓住了,雙手撐在她兩旁,俯在她身上,居高臨下看着她。
他的聲音越發喑啞,越發磁性馥郁,像是醇香的酒一般,就這麼低低的仿若壓抑着什麼將要噴薄而出的情緒,沉沉說道,“你纔是最磨人的……皇后,你倒是同朕說說,誰是你想吃的那塊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