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心裡都被自己這想法給逗樂了。
這可行啊!
沒想到這眼睛這麼蠢啊,還聖物呢,就這點思考能力?看來也不頂事兒,大抵是沒啥實戰經驗吧?
越想越覺得靠譜,當下就樂了。
‘葉風回’已經被她這想法給驚呆了,哪裡想到能有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
“你也覺得可行是不是?”
阿迴轉眸就問了‘葉風回’一句,就看這小丫頭一臉懵逼的樣子,並且一臉懵逼地對她點了點頭,那模樣簡直不能更萌了。
阿回想,自己若是用這張臉這身子,在千隕面前做出這樣一臉懵逼的萌樣子,效果肯定會很不錯吧?
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可行……倒是可行的,只是就這麼慢慢來的話,時間可能會很長……”
‘葉風回’眉頭淺皺,說得有些憂心忡忡。
那混沌之眼顯然因爲被吸收了那些氣焰,損失了一些力量,此刻不難看出雖然只有半隻眼睛,都不難看出那裡頭有些狂躁暴烈的感覺了。
似乎像會隨時反撲一般,但是‘葉風回’這姑娘,看上去是柔柔弱弱的,聲音也是清淺溫軟的,說出這句話之後,就察覺到了混沌之眼的狂躁。
她眉頭一皺,讓阿回非常意想不到的,她眉頭一皺,臉上表情瞬間冰冷,轉眸就朝着那混沌之眼冷眼看了過去,“不要吵!”
話音剛落,她擡手就是一團魂光直接朝着它轟了過去。
混沌之眼裡頭那些猙獰的血絲一瞬間都粗了不少,但是,原本那些狂躁卻是安靜了不少。
看得阿回是一愣一愣的,“你能夠壓制它?”
“嗯。”
‘葉風回’點頭,“否則我也不會說我能幫你了,我和它一起存在你的意識空間裡頭,而它是外來物,我卻是因爲你用着我的身體,所以我的殘魂本來就是這裡的,什麼都講究一個先來後到,舊人欺負新人,所以我的魂力自然對它有壓制作用,我已經試過了,所以也清楚。”
阿回點點頭表示瞭解,也就很快回到了之前‘葉風回’問的那個問題,“爲什麼會時間長?我瞧着這傢伙應該是蠢得很的,剛纔弄這麼一次,也沒費多大力氣,不間斷的一直這麼來就是了,一點一點地剝它的力量,它要是什麼時候反應過來了,換了其他辦法,我們再想對策也不遲。”
阿回粗略算了一下,就先前這消耗程度和消耗時間,起碼還能耗上好一陣呢。
她的這個想法,‘葉風回’也很快能感覺到了。
於是,她給出了一句總結來,“阿回姐姐,你簡直……太奸詐了。”
“多謝誇獎,這種誇獎我聽得耳朵都快要磨出繭子來了。”
阿回輕輕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那就這麼決定了吧,看來今晚就能夠完成不少。事不宜遲,就現在開始吧。”
於是,漫漫長夜。
雲霜就在門外守着,一點兒不敢睡,就這麼守在門口,生怕葉風回會中途逃跑。
而她擔心的小姐又哪裡會什麼中途逃跑?
她忙着呢!
躺在牀上,陷入睡眠的樣子,表情卻是沒一刻能夠鬆緩下來的,眉頭始終是淺淺皺着的。
如果此時有旁人在場,定然是能夠看到,葉風回周身有淺淺的黑色氣焰繚繞着,一陣一陣的。
都只繚繞片刻,然後就迅速像是被她吸收了一樣,全部收斂到她的身體裡。
這是她一直持續不斷地在意識空間裡給那半隻眼睛玩套路,不停地玩套路,一點一點的剝那些力量,聚沙成塔積少成多嘛,天天剝,得空就剝,也能剝掉不少的。
她一點兒都不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口也吃不成大胖子,貪多嚼不爛的道理她還是很清楚的,她慢慢嚼,總能嚼完的。
而另一頭,千隕他們已經跟着追息蠱一路就出去了,這追息蠱的確是這樣的,一路追隨着雌蠱的氣息而去,去雌蠱經過的每一個地方,這路線,眼見着就是朝着城備軍的營區走了。
“小南竟然來了營區……”
斯慕輕道一句,心中已經纔想到,想必南笙是來營區找那個木崖逼問一些事情吧。
而到了營區門口,他們就發現,營區裡頭亂得很。
顯然對於他們的忽然到來,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一個城備軍的軍官聽聞消息之後,趕緊就匆匆出來迎接了,臉上的表情着實有些慌亂,都不敢擡眼看千隕了。
當即就單膝跪下了,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殿下恕罪。”
“何事?”
千隕眉頭一皺,問道。
“屬下失職,實在是……實在是我們也都沒有算到的。”
很快這城備軍的軍官就將事情娓娓道來了。
圍着的中心點只有一個,木崖死了。
“我們一直好生看着的,只是……”
說着這軍官就朝着斯慕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只是斯慕大人的親隨過來了,說想要親自審問那死士一些事情。我們也認得那親隨,知道她是斯慕大人身邊的人,並且知道她的逼供手段相當出色,自然不敢怠慢也沒有異議,只是卻沒有想到,她從監房才離開沒一會兒……那死士就暴斃了。據死狀看來……是中蠱毒死的。”
斯慕的眉頭緊皺,心中已經對於發生的事情門兒清。
原本木崖就已經崩潰了,只求速死,南笙的手段更是精闢,只要許他一個速死的承諾,怕是從他口中能套出一些話來,就算對於他們不見得是有用的,但就南笙對慕容槿家的瞭解,自然是清楚得很。
千隕也捋清楚這麼個意思,輕輕抿脣,側頭看了六哥一眼之後,就衝着這軍官擡了擡手,“不怪你們,不用自責。屍體處理了吧。”
千隕思索了片刻,“還有之前那幾個財政署的行官,也一併處理了吧,都一把火燒了,骨灰送回王城去,算是給王城那邊一個警示。”
軍官趕緊去辦事了。
而斯慕眉頭凝着,就放出了追息蠱,追息蠱馬上就朝着監房飛了過去,他們跟了上去,進了監房就看到了裡頭已經死透了的木崖,七竅都在流血,早已經看不出來原本的樣子了,還有細細密密的蟲子從他的七竅裡爬出來,一看就是中蠱而死。
只不過追息蠱卻沒有半分停留,直直地就朝着旁邊一個小桌飛了過去,停在小桌的縫隙,而那縫隙裡,塞着一個小小的紙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