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章,偷偷地放了他!
天牢裡。
門角的牆上點了一盞小燈,將整個天牢映照成了昏黃的桔色。幾個牢頭坐在門口的走廊上玩骨子。其中一間牢房內,隱隱約約之中,能看到肖妃,瑤妃,和李妃被關在同一間天牢裡。而四皇子則被關在隔離的一間,和幾個骨感強烈的死囚關在一起。
正在這時,門外幾個老麼麼走了進來,其中一個老麼麼手裡提着宮燈。守門的牢頭一見這幾個婆子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就連忙知機地彎腰低頭問道:“幾位麼麼有何吩咐?是不是要提犯人去審問?”
如今戰王承繼了皇位,皇后成了太后,這幾位麼麼原就是皇后身邊的紅人,此刻就更讓宮裡任何人見面都要低頭三分變作七分了。
桂麼麼挺着腰板,老臉沒有任何表情地說道:“奉太后娘娘之命,爲怕冤枉了好人,務必將人提去審個清楚明白,免得有人到上了斷頭臺時還有喊冤的。”
“是是是!太后娘娘明察秋毫,處事公斷。將人提去審清楚了那就最好。不知皇后娘娘要先提誰去審問?”
“太后娘娘有詣:肖妃,瑤妃,和李妃。此三人皆是皇上的妃子,無論犯了何罪,審訊之後都再無需回到天牢裡,只要打入冷宮即可。”桂麼麼昂首挺胸地宣佈。
牢頭低頭躬身道:“啊!我們太后娘娘就是慈悲爲懷,對這種膽敢謀害皇上的踐人也如此寬容。照我說,就該將她們拖出去活埋了纔對。要不,也該將她們丟進那裡!”牢頭的用手一指旁邊的一個死囚室。那裡關着好幾個衣衫襤褸的死囚,在桔色的小燈照耀下,骨瘦如柴,長髮如亂草,顯得異常地恐怖。
桂麼麼望了那些死囚一眼,沒說什麼,卻兩眸森寒地閃了閃,等着牢頭將牢門打開。
李妃,瑤妃,和肖妃被帶入天牢時,就已經被廢了武功。此刻,她們形同死人一樣,根本再也沒有力氣抵抗任何事情。但是,見到桂麼麼幾個人進來時,還是露出了驚恐無比的眼光。猶其是肖妃和李妃,更加向後退着,完全成了驚弓之鳥的可憐蟲,竟然爬着道:“不要!不要啊!”那聲音聽來,就象要被拉去下油鍋一樣。
沐紫瑤卻睜着一雙死人一樣的眼睛,想着橫豎就是一死,倒沒有掙扎什麼。這世上,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嗎?她以爲,只要不怕死,那就什麼也不用害怕了,居然還能顯得鎮定。但是,那瑟瑟發抖的身體和散光似的眼睛也顯示着她內心的恐懼。
很快地,三個女人就被桂麼麼帶來的人挾走,出了死牢,一路拖出。爲了不讓她們一路吵着了耳朵,還將她們的啞xue給點了,這才向冷宮的方向拖去。
她們被拖到了皇宮最爲風涼水冷的地方——冷宮。然後,被挾進了一間點着了兩盞燈籠的屋子裡。這間屋子比天牢要好得多了!可是,她們才被挾進來,就被綁了一雙手,用繩子吊了起來。
將她們吊了起來之後,幾個老麼麼用繩子將她們的褲腳綁着了,讓她們驚恐萬分地睜大眼睛,卻又說不出話來。然後,其中一個老麼麼就將手裡拿着的小麻袋打開,將裡面裝着的老鼠從她們的褲腰裡倒入去。倒入去之後,將她們的xue道解開,然後站一旁冷笑。
“啊!”地三聲尖叫一齊響起來。而那些老鼠也“咯吱咯吱”地尖叫起來了!“唧唧!唧唧!”在三個女人的褲腳裡竄來竄去。三個女人一齊尖叫着,間中莢雜着咒罵連篇,聲音在這暗夜的冷宮內傳出,讓這夜幕下的皇宮都變得有些毛骨悚然。
“呂慧!你不得好死!踐人!裝得慈悲天下,實質卻是蛇蠍毒婦!”三個女人嘴巴亂叫,尖銳如鬼哭狼嚎,悽慘噁心。
“呂慧,你這毒婦,我咒你下輩子在青,樓裡出生,被千萬人壓……”
“……”
正在這時,太后娘娘呂慧在兩個老麼麼的簇擁下,猶如來自地獄的森冷閻後一樣,寒霜般走了進來。桂麼麼連忙就要去點了三個妃子的穴道,不讓她們胡亂咒罵。但是,呂慧卻坐在一張老麼麼遞過來的椅子後說道:“讓她們叫!不必封口。”
於是,三個女人不停地咒罵,但是,那些老鼠在她們的褲子裡活蹦亂跳着,卻讓她們尖叫得罵不了人。緊跟着,另一個老麼麼又打開了一個麻袋,將一些小蛇放進去說道:“你們放心!這些蛇完全沒有毒,不會咬死你們,只會在你們的身上鑽來鑽去。”
肖妃突然咬着牙罵道:“呂慧,你這個踐人!你會不得好死的!我咒你的兒子段逸堯……”這話還沒說完,一個老麼麼就捏住了她的下頷,讓她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向太后徵徇地望過去。
呂慧點點頭。這個老麼麼“咻”地,拿出一把鋒芒畢露的匕首來,立即,兩個婆子上前幫忙,將肖妃的嘴巴強行地打開,居然硬生生地,就將她的舌頭拔了出來,那把鋒芒畢露的匕首割下,一刀!血淋淋地,將一截舌尖割了下來,丟進她的褲管內。但是,隨即卻又以一種十分嫺熟的手法將她的血給止住了,然後將一隻老鼠塞在她的口裡。
“想死?沒那麼容易!跟我們太后娘娘鬥,鬥了那麼多年,很威吧?毒婦,還有比你肖妃毒的嗎?小燕呢?青姐呢?不是都死在你這踐人的手上嗎?”一個老麼麼拿着一把刀子就在她的臉上劃了一刀,“自以爲花容月貌是吧?別以爲我們娘娘不知道,你這踐人早就跟小太監勾搭上了!早就該死了!小柱子是你的*,根本就不是太監!是吧?又髒又賤!連老身碰了都覺得髒!你只配只老鼠!”
李妃和瑤妃原本還在咒罵着,但那些老鼠和蛇已經將她們嚇唬得暈厥過去了!
一個婆子用一盤冷水當頭潑下,將兩個妃子潑醒,罵道:“還以爲有得玩,卻這麼點膽子。”將她們弄醒過來之後,這兩個人一見肖妃的下場,不敢再罵,卻想立即咬舌自盡。察覺到她們的企圖時,幾個老麼麼又依樣畫葫蘆地,將她們的舌也拔出來割了。然後,在她們的口腔打開,放了一些小蛇進去……
呂慧見她們一下就被玩得沒了聲音,不禁大皺眉頭,顯然的,也就沒了興趣,冷冷地說道:“你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吧,只要別玩死得那麼快就行。”說完,只一句道,“擺架回宮。”
至此,外面的人傳聞,李妃,瑤妃,肖妃,原本罪大惡極,理應被拉上砍頭臺處斬,卻因爲太后娘娘的仁慈,念着和她們的姐妹情深,只是將她們打入冷宮,一直都還活着呢。
七天後,皇帝的喪禮結束。緊跟着,就是段逸堯的登基大典。段逸堯登基後,民間稱之爲堯帝。自此,天元國玄德大帝的王朝結束,堯帝正式親政。堯帝登基的當日,同時冊立沐蝶靈爲皇后,封號“惠”,即惠皇后。四皇子段逸辰被髮配到一個叫長板的島上,即日被押上路。後來傳聞,他在島上只呆了一個月就因鬱積成病而亡。
因爲剛剛登基,百廢待興,皇上病重多日在榻,種壓了太多的國事,至令段逸堯新帝上位,既要處理許多積壓的國事,又要重整官員,鞏固政權,因此而忙得日日早起晚歸,都沒時間好好地陪着靈兒了。
這日,晨曦初露,段逸堯雖然昨夜就睡得晚,卻還是早早就醒來了。甫睜眼就能見到靈兒睡在他的身邊,睡得又香又甜,安安穩穩的,象個可愛的小睡豬一樣,他也就心滿意足了。只要天天回來就能見到他的寶貝靈兒,晚上還能抱着她睡,他就算是再忙也覺值了。
沐蝶靈的肚子還沒見隆起,但腰卻粗了許多,也越來越能睡了。只是,她昨晚睡得早,原本是想等堯堯回來再睡的,誰知她靠在榻上眯一會兒之後,竟也能睡着了。
此刻,段逸堯原本是小心翼翼地,不想弄醒她的,但她卻醒了。這才發現自己又枕着堯堯的手臂睡,不禁又有些擔心將堯堯的手臂給壓麻了,嘟着紅脣碎碎念道:“以後我睡着了,要是又枕着你了,你將我移到枕上啊。笨蛋! 手臂又給我枕麻了麼?你昨晚什麼時辰纔回來?我居然睡着了!一覺就睡到現在?”
她一邊說一邊伸了伸腰,被子下面突然發現自己的睡衣不見了,連條小內內都沒穿時,當即就羞紅了臉。腦袋當機了一會兒之後,她有些迷糊道:“我昨晚上睡覺前不是已經穿好睡衣了麼?怎地睡着又自己脫了?”
段逸堯一本正經地回道:“嗯,你最近喜歡裸,睡。所以,你半夜自己把衣裳脫了。而且,你半夜總是拖着我的手這樣,那樣。”他一邊說一邊做着示範的動作,臉皮很厚,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說假話有什麼問題。
沐蝶靈表示十分懷疑地瞧着他,丟給他一個大白眼,問道:“真的是我自己脫的?不是你?”
段逸堯搖搖頭,俊臉居然不臉紅,還厚顏無恥地說道:“寶貝,這個習慣成自然也沒關係,反正有被蓋着,有夫君給你暖着,不會着涼的。聽聞,裸,睡其實對身體好,何況,還挺方便讓爲夫的給你做按摩,適當地給懷了寶寶的娘子推經活胳,這是爲夫的職責……我不反對你以後睡覺除光光,並且養成習慣。來,夫君陪你做晨間運動,這樣,對寶寶也有益。”
沐蝶靈被他的按摩方法和晨間運動羞得臉象天邊的彩霞,但臉上的表情卻甚爲喜歡和享受,聲音嬌滴滴,摟上段逸堯的脖子,在他的俊臉上象小雞啄米地啃着道:“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講那麼多理由。寶寶聽了都羞羞臉了。”
“寶貝,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那就做一整天我想做的,不去上朝了!”段逸堯想整個壓上身,但才做了一個要壓的動作,又躺了回去,將靈兒翻過去,讓她側睡,背向着他道,“可不能壓壞了我們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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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蝶靈的表情羞澀卻又甜蜜蜜,嬌嗔着道:“你還知道寶寶,可不能太重太狂野,嗯?”
“寶貝,我都很溫柔。”段逸堯有點委曲地說着。
沐蝶靈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只是突然就“啊!”了一聲嬌呼:“輕點兒!”
“……”
……
室內,還在繼續着纏-綿悱惻,甜蜜蜜的夫妻晨運。窗外,其實天未算亮,只是一點點的晨曦微照,有些泛白。但是,就這微微的晨曦之中,也依稀可見,這古老皇宮的巍然屹立,氣勢恢弘,充滿了神秘感。
小竹丫環此刻已經起chuang了。無論她怎麼得*,到底,她還是一個丫環,所以,習慣了早起。搬入了皇宮之後,小竹丫環被升爲大尚宮女,官品從四品,也就是伺候皇后的所有宮女的首席宮女,也叫大長宮,可以說,她不是小丫環了。
她有自己的獨立宮房,無需跟別的宮女住在一起。此刻,她起來後就坐在梳妝檯前,這個時候,門簾被掀起,一個穿着青衣的小宮女擅自走了進來,笑容可掬地說道:“大長宮,您吩咐奴婢買的繡線,奴婢一早就給您買來了。”
小竹一見是小宮女小沁,便說道:“買來了,那就先放着,過來幫我梳個髻。”
小沁乖巧可愛地說了聲:“好咧!”便走到小竹的背後。當這個小沁走到小竹的背後時,在小竹完全沒有防備的狀態下,猝然地,眼神劃過一抹狠厲,“咻”地,就在小竹的背後狠狠地一拍!翻手連連點了幾點,小竹“呃”地一聲,當即翻着白眼倒伏在梳妝檯上了。
這個小沁點倒了小竹之後,不到一會兒的工夫,就將自己扮成了小竹的模樣,居然扮得維妙維肖,簡直就是出神入化!那易容術無疑就是柳子然的老祖宗。即便是柳子然在此,只怕也要自嘆不如了!猶其是,這小沁跟小竹的的身高肥瘦幾乎一樣,就更難讓人分辨真假了。
她扮成了小竹之後,在梳妝鏡前自語道:“要本宮扮成一個小小的丫環,真是太委曲了!”說完,又將真正的小竹扮成了小沁,然後在小沁的口中喂入一粒藥丸,將她拖入chuang底,狠狠地將之踢進chuang底裡面去。
這一切都做好了之後,剛剛好,另一個小宮女的聲音在門外問道:“大長宮,您起來了麼?要不要奴婢進來伺候大長宮?”
這個小竹回道:“進來吧!”
門簾掀起,又是一個小宮女走了進來,笑容可掬道:“大長宮,要不要小青幫您梳妝?”
小竹道:“好!”
叫做小青的小宮女立即如中獎似地,歡歡喜喜地給小竹大宮女梳妝,一邊梳一邊討好地問道:“怎麼樣?奴婢的手勢好不好?要是大長宮覺得好了,以後小青就天天早起過來給大長宮梳頭吧?”
“嗯。”小竹非常老神在在地讓小青爲她將頭髮梳理好,梳成了一個大宮女的髮鬢,然後才揮手道,“好了!見你這麼機靈懂事,就讓你辦一件事去。要是辦得好,日後我就在娘娘的面前給你提提吧。”
小青丫環非常興奮,立即就象被打了雞血一樣低頭道:“大長宮即管吩咐,小青一定會辦得妥妥當當的,絕不會出錯。”
於是,小竹小聲地有些猶豫似地說道:“你……應當聽說過天閩國的柳子然柳殿下吧?”
小青猛地點頭道:“知道,當然知道。啊!對了,皇上和皇后這幾天一定是太甜蜜又太忙碌了!所以,那柳子然還在戰王府上被人看管着,許是被忘記了吧?大長宮爲何突然問起柳子然來?不知道皇上和皇后要怎麼處理他。”
小竹板着臉小聲說道:“這正是我要交給你辦的事情,你附耳過來!”
“是!”小青將耳朵傾上,認真地聽着小竹在她的耳朵邊說道,“皇后娘娘吩咐,偷偷地將他放了!來,你拿着我的腰牌,悄悄地去叫一頂花橋,將柳子然秘密地送至南嶽衡山山腳下,十里長亭。聽着了!這是秘密,不能讓皇上知道,更不宜讓宮裡別的人知道,這是我們皇后娘娘的秘密。你可明白,辦得妥當?”
這小青宮女拿着小竹遞給她的腰牌,拼命地點頭表示明白。因爲,這天元國裡雖然人人都知道皇上和皇后非常恩愛。但是,也人人都知道,柳子然曾經在金鑾殿上和段逸堯爭過皇后娘娘。所以,也有人私下裡傳言,皇后娘娘之前其實對柳子然也是有些私情的。之所以,這個小青宮女一聽皇后娘娘要私下裡偷偷地放了柳子然,也就理所當然地有了一番想象,不疑有假,並領命而去,以爲是在爲皇后娘娘辦事,自然就十分地用心。
小竹等這個小青走後,就斯斯然地出了門,直接地向皇后的寢宮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