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求求你,求求你,把我的身世告訴我,求求你!”
從未有過,像這樣一刻,能讓她情緒激動,終於,那個自己即將破滅的希望又再度點燃了。
“你想知道什麼?”
老人兒轉過身,坐到了木椅上,淡淡的開口,質問出聲。
“我想知道全部,我的身世,我的爹孃是誰,還有,我身上這塊紫玉是從何而來?包括,你是誰,有怎麼會知道全部,當年你又是爲什麼沒有尋回我?”
厲影嫣情緒激動到,把所以都要迫切知道的問題,統統的問了出口。
聽到厲影嫣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老人兒哀怨的嘆了口氣。
“哎,這一切,都是罪孽啊!”
說着,老人兒便不由得悠悠嘆息起來。
想着那過往的經歷像是洶涌的暗流,直接涌上自己的全部思緒,老人兒期期艾艾起來——
“當年,安南國國君與皇后娘娘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啊!”
“我……我知道!”
聽着老人兒說着這句話,厲影嫣直接告知,她知道這件事,但相比較,她更想知道,她的爹是誰?這纔是重點中的重點。
“你……你怎麼會、會知道?”
對於厲影嫣知曉這件事,老人兒頗爲震驚,但轉念一想,這個小妮子下山這麼久,知道這件事也未嘗不可。
“那你來告訴我,你知道哪些事情?”
這次反過來,換老人兒來質問厲影嫣。
“我……我只知道,我身上這塊紫玉石是北冥皇上送給皇后的定情之物!”
說着,厲影嫣拿出那塊懸在自己脖子上的紫玉石,在手中輕輕攥緊,繼而,再度悠悠吐道——
“還有就是當年皇后許怡和安南國皇上發生了關係,誕下一女。這個女孩兒被遣送出來宮。而這個女孩就是我。後來,皇上知道了皇后和安南國國君的苟且之事,便把皇后打入冷宮,過着非人非鬼的生活,再到後來,安南國國君爲美人討伐北冥,不惜血洗屠城,可是,皇上還是逼迫皇后飲鴆毒,最終二人都死於鴆毒酒!”
聽着厲影嫣把話都說完以後,老人兒嘆息的搖了搖頭。
當年的血雨猩風再度漫卷而來,像是折磨人的蚊蟲,狠狠的撕咬着老人兒的全部理智。
“那你知不知道,當年,皇后曾經墮過胎?”
“這個……我知道,只是,那腹中的孩子還是活了下來!”
“不對!”
老人兒噤聲,一下子打住了厲影嫣的話,而聽到這句話,厲影嫣也是一怔,繼而,情緒劇烈的起伏了起來。
“不對?那是什麼?麻煩你,告訴我,把一切都告訴我!”
厲影嫣情緒焦急到眼裡滲出淚花,她真的真的太激動了,這老人兒話裡的意思就是,其中還是有着另一番隱情的。
“你知道我是誰嗎?”
“……”
聽到老人兒的質問,厲影嫣直覺的搖了搖頭,她確實不知,但她直覺的認爲,眼前的老人兒一定是宮裡的人,而且還是皇后身邊的人,這種感覺很強烈。
“我本是皇后身邊的奶孃幺娘,我是看着皇后長大的。”
果然,她真的是自己生母身邊最近的人,否則皇后又怎麼可能把自己放心的交給她呢。
“幺娘,你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我說你沒有爹,你信嗎?”
沒有爹?怎麼可能?如果沒有爹?那她是怎麼來到這個世上的?
“我不信,但是幺娘,既然你能這麼問我,我想,一定有你這麼問我的理由,請你告訴我,我爹他……”
“你真的沒有爹,你是一幫侍衛強.暴皇后,誕下來的產物!”
“什麼?”
厲影嫣難以置信的掩脣大驚,她,她居然是生母被人強.暴後,留下的產物,那也就是說,自己的骨子裡,流淌的都是下.賤的血液了!
“怎麼會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幺娘!”
眼淚,無聲無息地滑落,這一刻,厲影嫣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可悲。
髒,好髒……
“當年安南國君和皇后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皇后也確實懷了孕,不過,被皇上的好哥們廖佔昊廖公子發現,他便尋了墮胎藥,除去皇后腹中的孩子!”
“你一定是道聽途說,皇后那會沒有把孩子拿掉,對嗎?”
幺娘擡起醜陋的臉,用狹長的眸子質問到厲影嫣。
知道這事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便靜靜的點了點頭。
“呵,果然,當年鬧出了那麼多的吆喝蛾子!”
幺娘嗤笑一聲,不屑的冷哼劃過脣角。
“……幺娘,你,你接着說!”
“皇后小產,這樣的事,皇上怎麼可能不知道,等皇上知道了以後,不顧那時還在坐月子的皇后,身子能不能吃得消,派了十幾個侍衛,把皇后給硬生生的殲.污了。哎,畜.生啊!由此,皇后也再次懷有身孕。”
幺娘扼腕怒罵着厲雄風的禽.獸之舉。
“因爲那皇上被廢了命根子,他便不能人道,就派了手下,硬生生的摧殘了皇后,這還未完,他還把皇后打入了冷宮,讓皇后過着那非人非鬼的生活,若不是我當年的悉心照料,皇后定是還會小產的!”
“等到皇后把腹中的胎兒誕下,便命我連夜送出宮外,就以那厲雄風的暴戾性格,一定會殺死那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而這個孩子被我送到了凰城廟,我給了靜惠師太五百兩黃金,讓她照料這孩子。”
“誰曉得,我回宮以後,皇上還是發現了端倪,不僅把皇后雞.殲了,還嚴刑逼供我,而我嘴巴嚴實的密不透風,厲雄風那個畜.生就……就把我……把我給硬生生的毀了容!”
說着,幺娘淚流不止,想着自己臉上那坑坑窪窪的一大塊,心裡的傷痕就猛然撕裂開。
而厲影嫣聽到幺娘這麼說,內心悵惘,隱隱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原來自己生母這個禍水紅顏,最後鬧了這個可悲的下場。
“幺娘,你說的……那個孩子,就是我……對嗎?”
厲影嫣聲音沙啞,幾乎都說不出來那般強撐着全部的理智,倘若沒有人,她定是會不顧一切的放聲大哭起來,但現在不可以,她還沒有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瞭解明白,所以,她不可以哭、不可以!
“是啊,那個命苦的孩子就是你啊!”
“當年,發生這樣的事,傳到了安南國,國君蕭昊天知曉後,不惜爲了皇后,揮師北伐,血染屠城,可終究,他還是來晚了一步,皇后……她,她還是被厲雄風給下了鴆毒身亡。”
“而我那會兒也因爲戰亂而顛肺流離,出了宮以後,我也不知道哪裡是哪裡,受了好多苦,經過了十年,我找到了凰城廟,可是被告知你已經下了山,而我那時被毀了容,凰城廟的師太們認不得我,不肯告知我,你的去向。”
“我便就在山腳下,搭了過屋子,有時間,我就去凰城廟看看,看看你是否回來了!可是快十年了,我還是沒有看到你,我以爲你應經死了啊!”
幺娘哭噎着,不管怎樣,她也算是對得起死去了的許怡皇后了,忠心護主的她,還是找到了皇后的孩子。
“可是幺娘,我身上的這塊紫玉又是怎麼回事?”
她曾聽廖佔昊說過,這塊玉石是皇上給皇后的定情信物,但不知爲何卻成了蕭昊天和自己生母見的信物。
“那玉石本是皇上和皇后的定情信物,但皇后和蕭昊天曾約定,他們的孩子就把這塊玉石作爲信物。只是那孩子流產了,這玉石無處流落,就把放到了你的身上,只爲有一天,蕭昊天可以代替皇后照顧你,但是爲了不讓蕭昊天誤會這是他們之間的孩子,皇后命我在玉石上刻出一個‘厲’字,皇后見你長得甚是好看,又娶了‘影嫣’二字爲名。所以,當年你被抱到凰城廟的時候,我就告訴師太,你叫‘厲影嫣’。”
看着一切都能順理成章的說明白,厲影嫣心中那懸着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但是還有很多不解。
話說當年廖佔昊不是也深愛着自己的生母嗎?又怎麼會讓她手勁厲雄風的污辱呢?
“幺娘,我娘當年受凌.侮的時候,廖佔昊不在嗎?”
厲影嫣心想着,如果當年他在,自己的生母也不至於這麼悲慘吧!
“廖公子,他在給皇后墮胎以後,心懷愧疚,便遠走他鄉,等他一年後再回來,皇后已然生下來你,他便只聽了,你是那蕭昊天和皇后的孩子,爲此,他還主動請纓,討伐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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