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汗多慮了,他已經和咱們簽了元力契約!又怎麼可能反悔?呵呵"
"哦,元力契約!這是真的嗎?"
德布笑着從懷中摸出一方扁匣,小心翼翼地打開。
匣子一打開,一圈若有若無地元力波動,立刻擴散開來。
"大可汗,您過來瞧瞧!"
也速達湊了過去向匣子裡瞧去,只見匣子中放着一條窄窄地白玉牌。
白玉牌不住散發出元力波動,只見上面印着兩枚清晰地指紋印跡。
上面兩枚指紋一個粗大,一個纖巧,不用說,那粗大的指印是德布留下的,而另一枚纖巧的,不用說自然是那個大元術師留下的指印了。
"真是元力契約!這下我就放心了!"也速達喜道。
德布合上匣子,又放回懷中!
元力契約極爲神奇,屬於最神秘的一種精神元術。
當雙方要簽訂元力契約之時,會由施法元術師,抽取各自一方的一縷精神力,先封印一部分在彼此的腦海神識中。
然後,在將剩餘的那部分精神力封印在白玉牌裡,還要定立一條不需要動用元力,就能施展的咒語。
白玉牌分爲兩片,訂契約者各持一片。
若是有一方不遵守契約上的協議,只要另一方念動咒語,那麼留在違約者腦中的那份精神力便會立即產生反噬,據說反噬之力十分強悍,違約一方會腦海神識受創,痛不欲生!
但是如果對方不曾違約,既使念那咒語千百遍,卻是連半分作用都不會有。
精神元力契約,被稱爲最有約束力的一種契約方式。
它的最神奇之處在於,無論簽約者兩人的修爲境界相差有多少?這精神力的反噬都不可豁免!
那怕是一個聖域強者和一個小孩子簽訂了這個契約,一但違約也會遭到反噬!
但是隻要雙方一旦完成契約上的約定,這種元力契約的約束力,立刻就會消失。
而且一但簽訂契約的一方意外身故,這契約也會失去效力。
曾經有人爲了毀約,將簽約的對方殺死。雖然被殺死的那一方,沒來得及念出咒語,可他臨死之前的那份怨念,也能啓動精神力的反噬。
結果毀約殺人者,受不了那種精神上的痛苦,最後也是自殺身亡。所以若倆人一旦簽定了契約,也相當於彼此建立了一種相當信任的關係。
自從毀約殺人的事情以後,元力契約就從來再沒有人敢違背過,更別提毀約殺人了。
"族長大哥,我心中有個疑問,若不問出來?我這心中還是不太踏實!"
"哦,大可汗還有什麼疑問?"
"這位大元術師,既然肯和大哥您籤這元力契約,那他自然是誠心誠意想幫助咱們了!可是他爲什麼要幫助咱們?難道他沒提什麼條件?"
"不愧是睿智的大可汗,果然思慮周全!我德布真是沒有跟錯人啊!"
"大哥先別誇讚我了,大哥您還沒說他有什麼條件呢?"
"他的確是有條件的,但他的條件對咱們來說,卻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那究竟是什麼條件?"
"他要咱們奪權成功之後,將殺死赤勒忽的那些中原人全部扣押起來!"
也速達一聽,面露古怪。
"呃?這個條件真是奇怪,難道他要替赤勒忽報仇嗎?"
"這個嘛,我卻是不知道的!而且他特意叮囑一定要生擒倆個人!"
"活捉!卻不知是哪倆個?可是那個該死的少年人嗎?"
"那到不是,他說那是倆個年青的女子!一個就是差點被赤勒忽射中的那個美貌少女!還有一個比這少女年歲大上一些,據說是在他們營地之中,極少拋頭露面,咱們還不曾見到過呢!"
"那個元術師難道是看上了這兩名女子的姿色,想要據爲己有?"
"這個我也不知道?他不曾提過,不過他特意叮囑說,那個年長的女子的修爲很高!是個高級武者,屬於極難對付的角色!除了雪山聖徒,幾乎整個草原上也難尋對手!"
也速達一聽,面色立時變得極其難看,面露憂色。
"啊?那該怎麼辦?整個草原也沒有她的對手!又要生擒活捉?這種條件也太苛刻了!族長大哥,整個草原上也沒有她的對手,你怎麼還要籤這份元力契約?到時候若擒不住這女子,大哥你豈不是違了約?到時候若引得契約反噬又該怎麼辦?"
德布看到也速達爲自己擔心,心中一片感激。
"大可汗不必擔心!那位元術師給了我一樣東西!只要那女子服下了這東西,嘿嘿……那女子就只能乖乖束手被擒!"
德布伸出手掌,掌心託着一支透明水晶瓶。透過晶瑩的瓶壁,能清清楚楚地看清裡面有半瓶藍色晶粉。
藍色晶粉不停閃現出藍色的幻彩,映得整個水晶瓶也是晶藍一片,顯得霧隱霧幻,十分炫麗好看。
也速達睜大雙眼,仔細去看這水晶瓶子。
"這是,這又是什麼東西?"
"那位大元術師告訴我,這瓶中的晶粉叫做藍淚殤!"
"藍淚殤?這個東西看着到是極美的!可它是做什麼用的?難道是一種劇毒之物?"
"不是毒藥!那元術師可是要活捉那個女子,又怎會施用劇毒來對付她?那元術師說只要她服下一點點,就只能束手就擒!我猜可能是一種象蒙漢藥一類的藥物,或者是能讓她喪失行動能力的東西!"
"可是,族長大哥,這東西又如何能讓她服下去?"
"大可汗,德布早就想到了一條妙計!"
"什麼妙計?"
"這條妙計還要應在卓雅郡主的身上,更是少不了您的參與!"
"古麗卓雅,她又能作什麼?"
"今日大可汗難道沒看到?古麗卓雅和那羣中原人十分相熟!而且,又和那個女扮男裝的少女極爲親熱!"
"的確,這小卓雅整天就知道胡鬧!和那羣卑鄙的中原人,實在走得有些太近了!"
"大可汗,不過這次卓雅郡主與那些中原人親近,卻是大有好處!"德布表情有些古怪,"咱們都知道卓雅郡主的性情有些……呃,不合常理!但那少女還和她十分親熱,想來她們定是相當要好的朋友!"
"族長大哥,您莫非準備讓小卓雅去施放這藍淚殤?"
"這又有何不可?"
"卓雅是怎樣的性子!咱們又不是不知道?她怎麼肯去作這件事,族長大哥這計只怕是白白謀劃了……"
"呵呵……要不然,我怎麼說還要大可汗親自來施行這計劃呢?"
"難道要我去求她來下藥?可她若要問起來,我怎生回答?莫不成還要將兵諫奪權的計劃說給她知道麼?那又怎麼能成!"
"錯!大可汗想錯了!來,大可汗!讓德布將這計劃詳細說給您聽聽……"
德布壓低了聲音,悄悄向也速達說了起來。
"大可汗……只要……"
德布附在也速達耳邊,小聲說着什麼。
"如此這般,這計劃萬無一失!"
"好!哈哈……"
片刻兒之後,那頂帳篷裡隱約傳出倆人的開懷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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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麗卓雅獨自坐在溫泉湖邊,她的心情很不好,可以說是很糟糕!
今天發生了許多事,每一件事,都讓她很不愉快!
先是赫連畫眉遇險,後來又是德布不顧生死約斗的規矩,大鬧了一場,丟盡了草原人的臉!害得她在赫連畫眉的面前,很沒面子!
但這些事情還不是最糟糕的,剛剛昆桑大叔又告訴了自己一件事,這件事,纔是最讓她心煩的事。
昆桑大叔不知從哪裡得到的消息,說是斯潘可汗最小的兒子奧爾都,明天要來左翰梅林。
明天?明天是選親節!
他挑這個日子來,誰都知道他是爲了什麼來的!
古麗卓雅忿忿地踢飛了一顆腳下的小石子,那個奧爾都一直都想將自己娶過去。
那個奧爾都長得就象一頭草原熊,去年他就向父汗求了一次親。父汗也不知怎麼想的?認爲這頭草原熊正是個理想中的汗駙,身形挺拔相貌魁偉又力壯如牛!當時就要答應下來。
要不是自己後來苦苦哀求母妃,說自己年歲還小,不想早嫁!只怕那時就要嫁給那頭草原熊了……
唉……人家纔剛剛十七歲,纔不想那麼早就嫁出去呢!自己雖然早過了成人的年紀,可是那個奧爾都讓人看着就討厭!
再說,人家可不喜歡那些臭男人!
可這個傢伙這次又要來了,他一定會再次求親的,到時只怕父汗會答應他的,我又該怎麼辦啊?
難道要象母妃一樣,一輩子都要不開心地活着?我纔不要!可怎麼辦呢?唉……
看着眼前的花草,心情更是煩亂,伸手就拽出腰間的皮鞭,向那些花花草草抽去。
一揚鞭子,卻抽了一個空,手中的鞭子只有半截!這纔想起當初和石九奪鞭時,鞭子被倆人扯斷,成了兩截。
看着半截馬鞭,心情更是煩亂,狠狠將鞭子拋在花草上,頓時砸倒了數棵倒黴的花草,轉身就要走開。
忽然,古麗卓雅站住了身子,臉上若有所思,又轉了回來。伸手拾起半截馬鞭,看着馬鞭的斷痕,小臉上漸漸露出了笑意。
有了,有辦法不用嫁給那個草原熊了!只是,只是她會答應嗎?不管了,先去和她商量一下嘛,她的心地那麼好,求一求她幫個忙,她應該能幫我的吧!自己現在就去求她!
心情立時大暢,伸指含在口中打了一個唿哨!遠處覓草而食的胭脂馬,一聽到主人的哨聲,四蹄如風飛一般奔跑過來。
待馬跑至身前,古麗卓雅輕輕一躍,躍上馬鞍,用手撫了一下馬頸,一抖繮繩。
"走,咱們玩玩去!"
彷彿感受到身上主人的愉悅,胭脂馬馬蹄翻揚,蹄足輕快,如同一團紅色的旋風,向着遠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