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瑪師叔,師侄怎能不來?門下弟子居然在大雪山之中,就被一個外人殺了!而且還是在本門德高望重的幾位大師眼前,我怎能不來看看這位年少俊傑到底是何方神聖?身後又有多大的背景!又是什麼人給他撐的腰,居然敢在雪山聖地行兇?!”
聽到蕭莫獨話中毫無尊敬之意,反而句句質問,而且還暗有所指,阿特里斯頓時大怒!
“蕭莫獨,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與柯瑪師叔說話,關你何事,莫非你作賊心虛了嗎?”
“你!雪鷹是比武落敗,自刎身死,又關他人何事?怪,也只能怪他心胸狹隘!”
聽得此話,蕭莫獨目眥欲裂,怒喝道:“阿特里斯!你身爲大雪山門人!此時不爲本門弟子着想,卻偏偏袒護外人!任由本門弟子,在你面前被外人殘殺!既使平日我與你有些隔閡,你也不該使用這種卑鄙手段!你,簡直是欺人太甚!”
蕭莫獨始終認爲雪鷹之死,乃是柯瑪大師和阿特里斯在背後指使,不然單憑一個毫無背景的小子,怎麼敢殺死雪鷹?!
何況這小子,還是柯瑪大師和阿特里斯帶上山來的!
“蕭莫獨!你!血口噴人!”
聽到蕭莫獨口口聲聲暗指是自己師徒指使夜十九殺了雪鷹,對於這種污衊,阿特里斯更是大怒!
柯瑪大師如何聽不出來蕭莫獨話中之意,但柯瑪大師向來爲善,只當他是激憤之下,口無遮攔。
“莫獨,此事雖然發生,但是其中有一些緣由,卻是怪不得他人!等面見聖主之後,咱們再詳談此事可好?”
“柯瑪師叔,莫怪師侄無禮,今日我只想找出那殺害雪鷹的兇手,親手爲他報仇!”
說罷,蕭莫獨再不看向柯瑪大師,又向夜十九幾人狠狠盯去,一字一字說道:“你們其中到底是誰殺害了雪鷹,可有膽子站了出來!”
到了此時,夜十九如何不知這些人是前來尋仇的,儘管明知大雪山勢力雄厚,是天下第一大門派!但以夜十九敢做敢當的性情,到這個時候又如何肯縮首畏尾?!
夜十九上前一步,說道:“是我,貴徒雪鷹,是死在了我的刀下。”
“好,好,好!”蕭莫獨連說了三個好字,目光怨毒,恨不得此時立刻就殺了夜十九!“小子!你受死吧!”
說着踏前一步,手掌探出,手中書簡就要揮出,準備上前打殺了夜十九!
書簡在陽光中閃出一縷寒光,這書簡竟然是精鋼所鑄,邊緣更是鋒利雪亮!
“嗯!?這孩子乃是我申家子弟,誰敢動他!”
還未等蕭莫獨出手,申無畏雙目一嗔,踏上一步,已擋在夜十九身前,一股威猛霸氣沖天而起。
蕭莫獨受申無威勢一逼,竟然向前不得,掙得面紅耳赤,卻寸步難行。
蕭莫獨見申無畏爲夜十九出頭,心中憤怒,大聲說道。
“申城主,您這是何意?我們早知道這小子姓夜,並不姓申!根本就不是刀城之人!您爲何阻我報仇!”
“哼,我說他是我申家的子弟,他便是我申家的子弟!他是我剛剛尋回的侄兒,還未回城認祖歸宗!怎麼?申家的家事,你們大雪山也想管上一管麼?”
對於申無畏這樣的絕世強者,蕭莫獨自然忌憚,更不敢造次!可是仇人就在眼前,卻不能上前報仇雪恨,這讓他更是憤恨難平!一張臉漲得如豬血一般紅,不由轉首向大長老叫了一聲,“師祖!”
大長老見申無畏阻止蕭莫獨尋仇,瞳孔驟縮,宛如針尖一般,緊盯着申無畏一字一字道:“申城主,就算他是你申家子弟!自古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殺了人便逍遙法外,還想踏上大雪山麼?你當我們大雪山又是什麼地方?!”
“那雪鷹本事稀鬆平常技不如人,心胸更是驕狂狹隘!他自尋死路,又怪得了何人!”
大長老聽得額角青筋亂跳,“老朽聽說,雪鷹與他比武切磋,本來已經勝了他一籌!只因他施展的是申家刀法,某人卻不服氣,又進行了第二次比武!不知他使了什麼詭計?也許有人暗自出手相幫,也是極有可能!這才致使我那可憐的徒孫,身首異處,死於刀下!不然,雪鷹修爲本來就遠勝於他,又怎會輕易落敗?”
申無畏聽他顛倒黑白,甚至還有污衊自己暗自出手相幫之嫌!不由心中鄙夷,一聲冷笑,“申家刀法向來以弱勝強,越級挑戰大勝之事更是尋常!比武之際,數人在場!大長老說的話,可千萬莫要傳揚出去,不然更會惹得天下人笑話!”
“哼!不管如何?今日定要斬殺這個小賊,爲我那徒孫報仇!誰若相阻!便是與整個大雪山爲敵!”
大長老一句話,直接將整個大雪山都拉了進來,這一頂大帽扣下,天下又有幾人敢接?
可是以申無畏這樣的人物,又如何肯吃他這一套!申無畏連天道規則都敢以力破之,何況大長老這一句恫嚇之言!
“天下萬事爭不過一個理字!大長老若想用大雪山的名頭來壓人,申某卻是不服的!”
“這麼說,申城主是要與大雪山爲了敵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申無畏冷然視之,與大長老的目光針鋒相對,毫不退縮!
大長老立時大怒,氣滿胸膛!大長老在大雪山中雖然修爲平平,只是個一階聖域!但整個雪山之中數他輩份最高,何人見他不是恭恭敬敬!
此時,申無畏絲毫不將他放在眼中,頓時讓他惱羞成怒!
“申城主的刀城近年如日中天,天下門派皆不放在你的眼中!看來這些年,我大雪山的確有些隱忍了些,已經讓天下人忘了大雪山的手段!申城主,就算天下人都懼你三分,然而大雪山又豈會懼你!老朽今天非要動動這個小子,到要看看申城主又會怎樣!”
手中柺杖猛然揮出,一道威力十足,快如閃電的真氣,隔空向夜十九胸膛擊去!大長老是一階聖域強者,這一擊又是含怒而發!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就連面前的空氣,也被帶得波動扭曲,這股真氣如重錘一般直向夜十九擊去!
“師叔!請勿動手!”
任誰也沒有想到,大長老居然不顧身份,說動手便動手!待柯瑪大師驚覺,已然不及迴護,不由驚聲大叫!
柯瑪大師主修的是白元術,對攻擊一類的元術他很少修習,更不擅長!雖然他已經是二階聖者的修爲,但在如此近的距離下,無論他想做什麼都已經有些晚了!
“哼!”
申無畏又是冷然一哼,一挺胸膛,一道刀氣形成的壁障,已布在夜十九的身前!申無畏自明白大長老這些人,迎接是假,尋仇是真之後,一直就在暗中防備!
一見大長老,居然不顧身份向一個小輩出手!心中大怒,立然出手!
這道刀氣形成的壁障,宛如銅牆鐵壁!
轟然作響之中,大長老發出的那一股真氣已撞在壁障之上!
申無畏也是一階聖域的修爲,但他的攻擊力,被天下人公認爲世間最強的攻擊!甚至都沒有“其一”二字!雖然他只是只是倉促出手,但是兩人的攻擊力高下立判!
大長老自從踏入聖域以來,已將近一甲子的時間,只是這六十多年之間,他再無寸進!大長老在七八十歲的時候,才進入了聖域!以一般聖城強者能活到二百多歲的年紀來算,到了現在他已經到了修煉的盡頭!今生再無望踏入二階的境界!
大長老這含恨一擊,竟然被屏障完全接下,直到大長老這道真氣消散之後,刀氣組成的屏障才悄然而散。
申無畏惱他出手,心中怒氣翻騰!負於身後的右手,已經擡了起來,手上青銀色的氣暈,不停閃爍!
“大長老真不愧是大雪山的前輩高人!以大長老這麼高的身份,居然對一個區區六七級的小輩,還要下這等的殺手!真是威風……哼,哼,以大長老聖域之尊,卻欺負一個孩子!來,來,申無畏末學後進,也請大長老指教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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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聽說申城主被天下人稱之爲一代傳奇!正好想領教一下,傳言是否爲真?!”
申無畏一聲冷笑,說實話,以大長老這等修爲,他還真不放在眼中!
“那申某就簪越了!”
指尖輕彈,一縷刀光,向大長老迎面斬下!
這一道刀光實際上是申無畏的刀氣所化,凝氣成刀!這刀雖是刀氣所凝,卻彷彿已有了實質,整體寒光閃爍,便如用金屬打造的一般。
刀光初現時,只有楊柳青葉一般纖細,可隨着斬下的勢頭,迅速擴大,等到了大長老的頭頂之時,居然已幻化成車**小!
刀光去勢看着不快,可似乎一瞬間就到了大長老頭頂!
這一刀所帶威勢,更是可怕!雖然只是一道刀光,可在大長老的感知當中,卻重如山嶽,更象是一座大山迎頭劈壓而下!
刀勢成山,震人心魄!
被刀勢籠罩的大長老,更是驚駭,他也不曾想到申無畏竟然敢對自己出手!等看到刀光閃現之時,自己竟然已無處可逃!
手中柺杖橫舉而起,更是將全身之力運於柺杖之上!
“轟!”
一聲悶響,大長老臉色劇變,一連退了三步才站穩身形。臉上更是涌起一抹潮紅,這一刀他雖然接了下來,但也接得十分吃力!心下對申無畏的攻擊力,更是駭然!
“申城主!請稍安勿燥!不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