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祭祀到現在還在念動咒語,想來這個巫術一定十分強大!
也不知他到底要發什麼巫術?一定要在他的巫術發動之前,將他斬殺!不然到時候面對巫術,自己只能硬抗!
自己不是不能逃走,但是如果自己逃走,那麼自己之前對這些叛軍的震懾力,一定會降到最低點!
叛軍高層也可以利用自己的逃走,來鼓舞那些已被嚇破膽的叛軍士兵,繼續進攻土成。
自己一逃,之前的一切努力將前功盡棄、化爲烏有……
駭爾末大祭祀已經看到,夜十九正在向自己靠近,可是自己正在使用法術,不敢稍動半步。
這就是祭祀與元術師的差別。
元術師除了使用高級元術時,不敢隨意移動,怕分心念錯咒語遭到反噬。
當然,等達到聖級之後的聖元術師,又當別論。別說高級元術,就是禁咒也無須靜立不動。
即使一般的元術師,在使用一些三四級的中低級元術,完全可以在移動之中施爲。
如果象是赫連紅袖和洛依依,這個等級的大元術師,中低級的元術已經達到了瞬發,甚至連咒語都不用念!就是一些高級元術,她們也可以在移動中完成。
而草原上的祭祀卻要差了許多,中級以上的巫術就不敢稍動了,不然反噬的後果難以想象。
相對元術師,祭祀的巫術咒語更加冗長,哪怕有一個音節唸錯,便會受到反噬。巫術的威力和元術相比,也要差上一些。
幾十年前烈陽帝國征伐草原,將四大草原殺得血流成河。
期間數場較大戰役,雙方的元術師以及祭祀之間的法術對決,每一戰都是元術師完勝!正是因爲有元術師的相助,纔會取得巨大的勝利。
駭爾末大祭祀看到夜十九,離自己越來越近,情知夜十九必然是奔着自己來的。
如果說對着這麼一個殺神,心神絲毫沒有動搖,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心慌之下,差一點唸錯了咒語。
好在這段咒語終於快接近尾聲,連忙收斂心神,強作鎮定,口中喃喃不絕,語速飛快。
駭爾末大祭祀,從作祭祀學徒開始一直到現在,也從來沒有將咒語,念得這般的快的時候。如果他的導師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對他進行誇獎。
這一次,他真的是超常發揮了!
咒語臨近尾聲的時候,在駭爾末大祭祀的身周,已經開始騰起一片黑霧。
黑霧逐漸擴大,顏色也越來越濃。
夜十九極力想向駭爾末大祭祀靠近,然而那些騎兵,似乎知道夜十九的想法,更是拼命開始阻攔。
那三個千夫長已經不在人羣之中,偷偷摸摸的搞偷襲了。而是並排從正面,向夜十九發起攻擊。
這三名千夫長都已是將近五級的武者,又在嗜血術加成的情況下,戰力直逼五級巔峰。
在他們的拼死阻擊之下,夜十九每前進一步,都要耗費大量的精力。
眼看着距離駭爾末還有十幾步的時候,夜十九正準備拼着再捱上一刀,利用自己極快的身法速度,上前將那名祭祀斬殺!
就在這一刻兒,忽聽駭爾末大祭祀,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
只見駭爾末大祭祀,將雙手捧着的漆黑骷髏頭,用力猛的向夜十九那裡扔去!
“轟!”
猛的一聲暴響!
這聲巨響來得極爲突兀,正在大戰的一羣人,不由停下手來。
就在那骷髏頭落地的一瞬間,骷髏頭炸裂成無數片碎片。以落地處爲中心,四周迅速陷入了黑暗!
駭爾末大祭祀在扔出骷髏頭之後,雙手顫抖,氣喘噓噓。
體內的巫源力更是被抽取一空,本是黑漆漆的臉色,這時已泛着青白。
他佝僂着身子,哆哆嗦嗦的向身邊的戰馬位置撲去,就想快些脫離戰場。
誰知一撲之下,卻撲了個空。原來那匹戰馬在聽到爆響之後,受到驚嚇,竄了出去。
駭爾末大祭祀,此時手足痠軟,撲空之後,立馬跌在地上,摔了一個狗搶屎!就連手中的巫杖,也脫手飛了出去。
那黑霧越來越大,夜十九這時正在這霧氣正中。
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雖然夜十九夜視能力極強,遠超常人。但在這黑霧之中,也是隻能隱約看清了一點東西。
這黑霧,比最黑的夜晚,還要更黑。
那些叛軍騎兵,由於有嗜血術的作用,雖然被籠罩在這黑霧之中,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害怕!
甚至這些叛軍騎兵,彷彿也有了夜視的能力,居然很快就發現了夜十九的位置。
齊齊揮動手中的彎刀,又向夜十九攻去。
夜十九心中正暗自詫異,自從那骷髏頭爆開黑霧之後,便再沒有了什麼變化?
這個祭祀唸了那麼長時間的咒語,只是爲了發這麼一個黑霧嗎?雖然這黑霧,黑得十分詭異!
還沒等仔細分析這祭祀,發出這片黑霧有什麼作用?叛軍騎兵又殺了上來。
在黑霧之中,慘烈的搏殺又開始了。
既然暫時看不到外邊,更找不到那個祭祀的位置。夜十九乾脆定下心來,專心對付這些叛軍騎兵!
到了現在,整個叛軍騎兵隊,由最初的將近百人,還只剩下了二十多人。
以那三名千夫長爲首,這羣叛軍的攻擊依舊強勁。
這些騎兵彷彿不知疲倦,從他們揮動彎刀的速度上判斷,從開始到現在,他們幾乎一直處於巔峰的狀態!
又殺傷了幾名叛軍,場中的黑霧更加濃郁了。
就在搏殺之際,夜十九忽然感覺到空氣中,似乎有些陰寒之氣。
這股陰寒之氣,越來越盛。到了後來,幾乎有一種置身於冰窖的感覺,令人寒毛直立!
就連那些被施加了嗜血術的叛軍,在眼底好像也多了一絲畏懼的神色。
在夜十九正前方的一名千夫長,被這寒氣所激,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手中的彎刀也稍偏了方向。
這樣的大好的機會,夜十九又怎會放過?手腕急振,即使在這黑霧之中,斷水刀也帶出了一小抹光影。
“啊!”一聲慘叫,那名千夫長已被夜十九一刀將胸腹剖開。
胸膛之中的熱血激射而出,將身前一大片地方都噴得血紅。
就在那片鮮血剛噴在地面之上,異變忽生。
夜十九突然感到腳下的地面,產生了劇烈的抖動,似乎正有什麼東西在地下,正在向上爬!
飛身躍起,躲過幾柄斬來的彎刀,藉機離開原來的位置,抽空用眼角瞥了那處一眼。
只見地面上,忽然伸出一隻黑漆漆的巨大手掌。
那巨大手掌四處亂抓,一個倒黴的叛軍,恰好被這隻大手抓住,被攔腰握在那大手之中。
那名叛軍奮力掙扎,口中吼叫連連。用手中的彎刀,向這隻黑漆漆的巨大手掌,用力斬去。
“錚!”的一聲。
那柄彎刀並沒有斬入這巨大手掌之中,反而如同砍在金屬重甲上一般,被彈了起來。
地面迅速龜裂,一陣地動山搖。
又一隻黑漆漆的巨大手掌伸了出來,這隻手用力的一扒,地面的大塊土層被掀得四處飛揚。
巨大的土石四處亂飛,一羣人紛紛躲避。
隨即一個碩大的頭顱,從地下鑽了出來。
那隻手又是用力一撐,地面龜裂的縫隙變得更大了!
“吼!”
一聲低沉的悶吼。
一個黑乎乎的巨人,從地下整個鑽了出來。
這個黑乎乎的巨人足有一丈多高,那些叛軍騎兵,即使騎着馬匹,也只能和他的大腿一般高。
這個黑乎乎的巨人,身上還披着破爛不堪的盔甲,一雙眼窩之處,卻是兩團碧油油的磷火!
從鼻孔之中不停向外噴着黑氣,口中不時發出一兩聲悶吼!
就在這黑色巨人鑽出地面之後,四周的黑霧居然開始變得淡了。
這是什麼怪物?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就連被嗜血術加成的那些叛軍,此時也從心底冒出了懼意,停下了手上的攻擊,全都望向了這個黑色巨人。
被着黑色巨人,抓在手掌之中的那名叛軍,還在繼續奮力掙扎。用彎刀一下一下,狠狠地向黑色巨人的手指砍着。
手指傳來麻酥酥的刺痛感,直到這個時候,這黑色巨人才感覺到手中的那個小東西,在用什麼東西,在自己的手上不停的砍着。
當看清手中,抓的是一個有血肉的生物時,黑色巨人張開血盆巨口,把那個正在掙扎的叛軍,將半截身子塞入了口中。
“喀吱!”
一陣令人牙酸的咬嚼聲。
黑巨人一口便將那名叛軍,咬掉了半個身子。
噴涌地血水,順着他的嘴角,淋漓而下。
嚼了幾口,似乎感覺味道不錯,又將剩餘的那半截身子,送入了口中。
又嚼了兩下,一張嘴,“噗”的一聲,把這個叛軍身上,所穿的盔甲吐了出來。
這個黑色巨人嚐到了血肉的鮮美,似乎吃上了癮。
低下頭四處張望,當看到二十幾名騎兵的時候,眼窩中綠油油的磷火更加的閃亮。
彎腰伸出巨大的手掌,又向這羣叛軍抓去。
在嗜血術的作用下,這些叛軍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畏懼。但是當看到自己的同伴,被那巨人生吃活吞之後,也明白這個黑色巨人,已將自己這些人當作了食物。
誰又肯束手待斃?這些叛軍騎兵,已經放下對夜十九的攻擊!反而向黑色巨人衝去!
在城頭之上,赫連紅袖看到遠處黑霧騰起,隨即一個巨大的黑色巨人冒了出來,不由驚呼出聲。
“地獄魔將!”
赫連畫眉聽到姐姐的驚呼聲後,抓着姐姐的小手不由一緊,急急問道:“姐姐,那個巨大的東西是什麼?”
赫連紅袖看到那黑巨人之後,臉上已變了顏色。
“這是一種草原黑巫術,是一種禁忌的修煉方式!就像中原的黑暗元術師一樣!什麼人?居然敢修煉這樣的黑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