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哥達汗!只是何時舉事?若是晚了,卓雅可就嫁了那個小子了!到時候豈不便宜了那個小子,讓小弟徒增悲傷嗎?”
“兄弟以爲何時舉事爲佳?”
“當然是越快越好!可是不知道大哥達汗何時才能準備妥當?”
“那就……今晚如何?!”也速達壓低聲音狠狠說道。
“今晚?大哥達汗有些太過於着急了吧?”
聽也速達說要今晚舉事,奧爾都不由悚然而驚。
這也速達也太心急了吧?自己剛說要助他,他便要立時行動!這般倉促,哪裡來得及去做準備,這樣的謀逆大事,如果不好好謀劃一下,又如何便能成事了?
難道他以爲這造反的事,就跟吃飯喝酒一般的簡單麼!不成事不要緊,罕特可汗又不敢將自己怎麼樣,可求娶卓雅的事,豈不是徹底沒了希望!
也速達嘿嘿一笑,“實話與兄弟說吧,這奪權的計劃就是訂在今晚舉事!剛纔德布族長便是去安排此事了!方纔哥哥不知老弟會助我,所以纔不敢和兄弟說知此事,還請兄弟千萬勿怪!”
“原來如此!那可太好了!大哥達汗準備讓兄弟做些什麼?只管吩咐好了!”奧爾都不禁摩拳擦掌。
“此次兄弟來左翰梅林,不知帶了多少護衛人馬前來?”
“哦,大慨有三百多人!”
“好!只要兄弟將手下先聚攏起來,按兵不動就可。一會兒舉事之時,千萬別讓手下四處亂走,因爲我手下部族對兄弟的屬下不熟,萬一起了誤會,可就不好了!”
“大哥達汗說的是哪裡的話?奧爾都已經答應相助,又怎能袖手旁觀、按兵不動!”
“兄弟,你身上有傷,不方便出手,還是靜觀便好!”
“大哥達汗,莫非看不起兄弟的這些護衛不成?!再說,我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對了,一會兒,那個中原小子可千萬要留給我!不生撕了他,難解我這心頭之恨!”
見奧爾都執意要派人手摻與行動,也速達只好道:“這樣好了,兄弟的人手先按兵不動,若是何處難以攻克,到時候再讓兄弟出手如何?”
“好!就這麼定了!”
二人舉酒相慶,奧爾都叫過心腹,耳語了一番,將一切安排妥當。
也速達身邊那幾位族長早就藉故離去,眼看舉事的時辰將近,都已潛到了先前計劃中預定的位置去了。
德布也已返回,看到也速達與奧爾都的神情,知道倆人已談妥了結盟。
“德布族長,可安排妥當了?”
也速達事關己身,難免有點緊張擔心。
德布先向奧爾都笑了笑,小聲道:“大哥達汗請放心吧!一切都已佈置妥當,只等溫達爾族長莫西貝甘的信號了!一會兒,莫西貝甘的人就會尋釁滋事!待將那些昆朋族的守衛分散之後,再發出報信煙花,咱們就開始行動!”
“可聯繫上了那位大元術師?”
“已經聯繫完了,大師已在附近,只等咱信號一出,他便來相助!”
聽到倆人言談之中,好象說到還有一個大元術師前來相助,奧爾都不禁側目,這也速達居然能找來中原的大元術師相助舉事,實在令人驚訝!
能請到一個大元術師相助,這得有多深厚人脈背景才能做到!大元術師就是在三大帝國之中,也絕對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在整個草原上,別說是大元術師,就是連普通的元術師也沒有一個!
雖然沒見過大元術師,但奧爾都可聽族中的老人說過,那些大元術師可都有移山填海的本事!
奧爾都卻不知道,他聽說的這些關於大元術的事,都是被人爲誇大的一些傳說。
事實上,只有那些聖域元術師,纔有這樣強大的能力!他心中不禁暗自慶幸站對了隊伍,也暗自歡喜事成之後,古麗卓雅可就是自己的禁孌之物了!
三人不敢再貪杯,各自輕酌慢飲,怕旁人起疑,只是談些不着緊的話題。
赫連畫眉先前好不容易在姐姐的安撫下止了悲啼,誰知夜十九借酒又作了一首酸詞。
那詞意即使別人不明白,她又如何聽不出來?
一聽夜十九誦詞,一下又勾起滿腹傷情,本是哭得桃子般的雙眼,又涌出不知多少的傷心淚來。
陳少安和楚重山本來是被安排坐在另一處席位,離赫連紅袖姐妹不算遠也不算近。先前還見夜十九和赫連畫眉,倆個人卿卿我我的秀恩愛。
可是一會兒,就見夜十九下了晚會場子,去作了古麗卓雅的小情郎!
衆人都以爲是年輕人玩鬧心重,而那個古麗卓雅又是衆所周知的頑皮,只當三個年輕人串通好了,要胡鬧一番。
當奧爾都偷襲夜十九時,他們也沒放在心上。只是一個力氣大些的傢伙而已,以夜十九六級的實力,還不是輕鬆搞定!
雖然奧爾都的表現讓人有點意外,但最後還不是被夜十九打得手骨盡折,乖乖地老實了下來。
可當古麗卓雅拿出斷成兩截了的馬鞭之後,情況可就有些不對勁了。
就看到赫連畫眉一下伏在姐姐懷中,由於隔着人多,又看不到她表情,也不知她是在作什麼?
而那個阿布吉在場中嘰哩咕嚕,他們又聽不太懂,還不知怎麼回事呢?就看見那個古麗卓雅想要拔刀自殺!
這一幕很是嚇人,後來那個古麗卓雅的彎刀被人打掉,沒有死成!雖然沒看到是何人出的手,但想到只有夜十九離她最近,而夜十九的暗器功夫,陳少安當然十分了解,想來一定是夜十九救得她!
到這個時候,即使如陳少安這等七竅伶瓏的人,也詫異了,這都是些什麼與什麼呀?他們在搞什麼鬼啊?開個玩笑,怎麼還尋死覓活的呢?
可是後來夜十九的表現就出人意料了,摟着古麗卓雅在那裡宛若情侶,十分親暱。
當時陳少安就有點懵了,暗自罵了一聲,這個臭小子,怎麼這般胡鬧?就是要偷腥,也要躲遠一點,找個沒人的地方啊!
這赫連二小姐可是在這裡看着哪,還有她姐姐也在這!這臭小子是皮子緊了,還是活得不耐煩了?一想起赫連紅袖,陳少安就有點打怵!
緊接着一羣又一撥的人跑了上去,又是哭又是笑,也不知道他們搞的又是什麼?
然後夜十九就被帶到貴賓席上去了,陳少安看到夜十九在那貴賓席上,一杯接一碗地喝着美酒。不由笑罵了一聲,真是沒個出息,也不知給三叔送過幾碗來,這個沒良心的臭小子!
隨後又看到赫連二小姐,好不容易從她姐姐懷中坐了起來,誰知夜十九不知哪根筋搭錯了位?還是詩興大發,居然吟了一首酸詞。
陳少安雖然讀書少,但那詞的意思淺白,當然也聽出了其中之意!暗自猜測倆人之間好象發生了什麼事?
果然,赫連二小姐又是撲倒了姐姐懷中,這一次,他特意向側面挪了挪,這回可看了清楚,那赫連二小姐哭得是雙目紅腫,如同一對鮮桃一般。
原來她伏在姐姐懷中,是一直在哭哪!
發生這一系列的事情,頓時讓陳少安懵了,更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陳少安隱隱猜到了一些,好象是夜十九這個臭小子變了心,和古麗卓雅好上了!
陳少安有些怒了,這小子也太不像話了!不但腳踏兩隻船,還公然在赫連二小姐面摟抱別的女孩,這些也就罷了,臨了,還要作首酸詞諷刺人家!
那個什麼癡情換得流水緣?
這是什麼意思?暗諷赫連二小姐對你是落花有意,而你是流水無情唄!
這個小子什麼時候和古麗卓雅勾搭上的?而這個古麗卓雅也太不要臉了,居然連閨蜜的牆角也要撬!
哎呀!簡直快氣死我了!自己怎麼沒發現這個臭小子居然是這個秉性?
狂徒浪子!始亂終棄!舉止輕浮!淫蜂浪蝶……
也不管罵得對與不對?反正將自己知道的那些詞,在心中全罵了一個遍!
陳少安越想越氣,直氣得臉色泛青,坐立難安。
一擡頭,正巧看見夜十九和古麗卓雅,倆個人正在那裡竊竊私語。
不由將手中酒杯重重一摔!將杯子摔得粉碎,嚇了旁人一跳!
楚重山一直都在軍伍之中,也沒娶妻,哪裡知道男女之間的那些情情愛愛?
但前面發生的這些事,也讓他感覺到自家二小姐與夜十九之間好象有些不妥……
當他看到夜十九摟抱古麗卓雅之時,不由心中不喜,暗斥夜十九舉止輕浮!
但他坐的位置更看不到赫連畫眉那處的情景,所以他只好一直緊盯陳少安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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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陳少安發怒,他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陳兄弟,怎麼了?”
陳少安忍了又忍,壓了又壓,可是這事讓他實在看不下去!心中暗歎一聲,誰讓自己是他三叔了,唉……子侄犯錯,我這當叔的又怎麼能逃避?
這裡人多如何能說?一使眼色,楚重山跟了出來。
“咱們先去看看二小姐吧,唉,都是我這作叔叔的教導無方!唉……教出這麼一個輕浮浪子來!這都怪我,晚間等他回來,看我怎樣教訓他!”
想了一想,自己恐怕不是夜十九的對手,真打起來,被教訓的只怕會是自己,於是又加了一句,“他若敢還手?我就與他斷了叔侄關係!”
聽陳少安先自責了幾句,楚重山心中更是疑慮重重,“兄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陳少安欲言又止,這讓他怎麼開口?楚重山又催問了一遍,陳少安先長嘆了一口氣,謙然說道:“還不是那個臭小子惹得禍!楚大哥,你說!二小姐多好的一個小姑娘,人長得美,心眼又好,家勢又顯赫!哪裡配不上他了?”
“兄弟,你說的是石九兄弟?”
“不是他,又能是誰?你難道沒看見他和那個,那個不要臉的古麗卓雅搞到了一起麼?!我剛纔看見二小姐哭得眼睛,腫得好象桃子一樣!我就說她怎麼一直趴在大小姐的懷裡?原來她一直是在哭哩!”
“不能吧,石九兄弟也不象是那種輕浮浪子一般的人啊,雖然剛纔他舉止輕浮了點,但年輕人嘛,難免會衝動一些……”
楚重山實在有點不敢相信。
“你還不信?他剛纔還吟了一首歪詞,你知道他那詞是什麼意思嗎?”
楚重山搖首不知,陳少安便將自己所理解的和猜測的那些,統統說了出來。
平日裡陳少安總是一副書生打扮,好似有些學問,而楚重山一羣人,成天在軍伍中打滾,都是大老粗一個,如何懂得那些?一聽他的解釋,自然心中信服。
聽到陳少安說夜十九的那首詞是暗諷自家二小姐,心中頓時生怒!
“不曾想,這石九兄……石九竟是這種人!”
“唉……別說是你,就連我也沒想到他是這樣一個見異思遷、始亂終棄的傢伙啊!指定是他看中了古麗卓雅的權勢地位!那個古麗卓雅是罕特可汗的女兒,哼哼!他這是想攀高枝了!”
“我家二小姐的身份難道就差了?我家將軍乃是帝國重將,他可是二小姐的親兄長啊!”
“山高皇帝遠,這草原可汗獨霸一方,就似土皇帝一般!你家將軍在帝國威名遠揚,可上面畢竟還有更位高權重的人物!哪如在這裡做個駙馬爺來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