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競技臺上,兩道身影劇烈的碰撞一處之後,同時倒退而出,只不過其中一人,明顯退出的距離相較對方要遠上很多。甚至在退出最後一步時,脣角都是溢出了一縷殷紅的鮮血,體內散發出的氣息也是一陣紊亂,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勢。
“好!”頓時臺下響起一片叫好之聲,旋即,有着更多的譏諷叫罵,也是同時充斥在競技場中。
“韓澤,幹掉他,讓這個小子知道我們‘刀門’的厲害!”
“對,讓他知道他自己是什麼身份!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那麼囂張!”
競技臺的另一側,一羣一看就是南苑老人的弟子們,一臉狂妄的叫囂着,同時還將得意的目光投向對面。不過在看到東流煙雨三女的時候,都是不自覺的噙着一抹火熱。
在這羣人當中,一名體形魁梧,看樣貌和那古桀有着幾分相似的壯碩男子,被擁簇着坐在正中央的位置,看其體內隱隱散發出的氣息波動,駭然是單紋的合道初期,而且看樣子,距離突破到雙紋也是隻差臨門一腳而已。與其相比,對面的東流煙雨和赤霄就要略微的顯得遜色一些。
他們兩個,都是剛剛晉升到單紋的合道初期而已,戰力無法和那壯碩男子相提並論。而這名壯碩男子,正是刀門的門主,古飛!
看着對面因爲君子謙受創而臉色變得難看的幾人,古飛的嘴角揚起一抹有些猙獰的弧度。火熱的目光,落在東流煙雨的身上,有着不加掩飾的炙熱之意,連呼吸都微微的變得粗重了一些。
“煙雨妹妹,其實又何必鬧得這麼僵呢,只要你點頭答應和我交往,我立刻就能夠讓他們通過挑戰,進入到二層裂天路修煉。”古飛一臉陰笑的看着對面的東流煙雨說道。
“閉上你的狗嘴,煙雨妹妹這個稱呼也是你能喊的!”沒等東流煙雨說話,性子最火爆的餘彤便開口叱道,臉上有着明顯的厭惡之色。
聽到餘彤的說話,古飛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了下來,臉皮抽動了一下,卻沒有接口,只是把目光繼續落在東流煙雨的身上,等待着答覆。
東流煙雨水波流轉的眸子轉向古飛,讓後者眼中的火熱登時又上升了幾分,清冷的聲音淡淡而起,卻是讓全場衆人都能夠清晰聽聞。
“這個念頭你就不用再打了,我說過,我已經有了婚約在身。而且,我勸你,最好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否則你會後悔的。”
“後悔?哈哈哈哈!你指的是那個莫之遙?”古飛的眼神頓時變得陰狠了起來,嘴角的弧度也是帶上了一絲殘忍的味道。
“那個小畜生,我還沒去找他算賬,別以爲仗着身上有幾件靈寶,還有一具靈傀,就能囂張跋扈!等他回到南苑,我會親手敲斷他全身的骨頭,讓你親眼看着,那個小子,在我面前,就是個廢物!”
“到時候,你就知道,那個垃圾根本就配不上你!”
冷冷的瞥了一眼古飛,東流煙雨垂下眼簾,眼中,泛起了一抹森寒的殺機。肩頭上的詭影風翼蝠頓時就是一陣呲牙,暴烈的殺意洶涌而出,身形閃動,就要撲向對面。
“風翼,你不許出手!”東流煙雨立刻壓住幾乎暴走的詭影風翼蝠。“你纔剛剛渡過第三次虛災,還沒晉升到合道初期,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你現在還不是南苑弟子,一旦出手,必然要受到重責。”
詭影風翼蝠口中發出咯咯的咬牙之聲,金色的雙瞳之中,都是瀰漫上了一層血芒。是否受到南苑的重責它根本不在乎,只不過是無法掙脫東流煙雨的壓制,纔沒能衝出去。
“等一下,我會挑戰古飛。”東流煙雨平靜的聲音中,卻是帶着凜冽的寒意,四周的空氣頓時都有了凝固的跡象。
“什麼?煙雨你要出手?”聞言,身旁的夢逐曦幾人都是一怔。對於東流煙雨的實力,她們當然清楚,雖然和那古飛同級,但真要動起手來,卻絕對不是後者的對手。
“不行!你不是那古飛的對手,上去了,只能自取其辱!”餘彤一臉焦急的說道。她的修爲境界,和詭影風翼蝠同樣,都是剛剛渡過了第三次虛災,但還沒有晉升合道。所以這個時候,她也是幫不上半點忙。
“還是我來吧,你要是出了點事情,之遙兄弟回來,恐怕不會再認我這個朋友了。”一旁的赤霄開口說道,看向東流煙雨的目光中,也是有着一絲異樣的神色。顯然面對如今的東流煙雨,他也是無法保持平常心態。
“不用,這段時間已經麻煩你不少事情了。而且你畢竟是南域衆人,讓你出手,你以後的立場會變得尷尬。”東流煙雨輕搖螓首,輕輕的說道。
“呵呵,南域北疆,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我赤霄行事,從來只順着自己的心意。既然交了之遙這個朋友,那就有這個責任和義務,在他不在的時候,照顧好你們。”赤霄臉上泛起一抹讓男人都有些心慌的妖魅笑容,朗聲說道。
“這個我明白,不過那古飛既然辱及程莫,我身爲妻子,當然要親手和他要個交代!”東流煙雨聲音平淡的說道,但任人都能聽出她語氣中的堅定和其中蘊含的殺意。
對於莫之遙的稱呼,東流煙雨從未變過。在她心中,那個深深烙印在靈魂深處的名字,永遠是程莫,而非莫之遙。
見到東流煙雨心意已決,餘彤幾人對視一眼,均是泛起無奈之色。
對面,看到東流煙雨沒有順應自己的心意,古藏的眼中頓時浮現出陰毒之色,同時朝臺上的韓澤打了個手勢,意義極爲明顯,下重手,給我廢了他!
臺上的韓澤看到古飛的手勢,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獰笑,眼神也是變得森寒起來。“猖獗的小子,就憑你五紋的藏虛後期,還敢接下我刀門的挑戰?真是不自量力!”
韓澤手腕一抖,掌中握着的一把黑色長刀頓時發出一陣嗡鳴聲響。“在我的眼裡,你就是個跳樑小醜而已,要不是老大沒發話,你早就躺下了。”
“哼!是麼?那就試試看!”對面的君子謙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常年掛在臉上的溫和笑容,早已不在,眼中也是泛起了一抹血紅。那那模樣,就猶如一頭徹底瘋狂起來的嗜血兇獸一般。在君子謙這等眼神的注視下,對面的韓澤也是略微的感到身體發寒。
手腕一番,君子謙將手中的那把寬大得如同門板一般的重劍執於身前,身形微微弓起,全身都是蘊含着一觸即發的爆炸性力量,仿似一隻盯準獵物的豹子一般。
兩人手中的兵器,都是由南苑專門提供的,材質相同,不過根據個人的特性和要求而有所不同。
眼中赤芒爍閃,君子謙雙手緩緩的緊握在劍柄之上,浩瀚的靈力如同潮水一般,瘋狂的灌注到劍身之中。與此同時,其臉龐之上,也是劃過了一道詭異的鮮紅顏色。
看到對面的君子謙如此舉動,韓澤的眉頭也是微微一皺,神色變得凝重了起來。手中長刀前指,氣息遙遙鎖定君子謙。
對方畢竟也是貨真價實的藏虛後期,真要拼起命來,難保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勢。所以韓澤也是加倍小心,不敢大意。
深深的吸了口氣,灰白色澤的靈力從體內暴涌而出,連那手中的重劍劍身上,都是泛起了有些刺目的光澤。君子謙擡眼看向對面的韓澤,嘴角勾起一道血腥味十足的笑容。
“蓬!”一聲悶雷一般的炸響在君子謙的腳下響起,堅硬的地面,都是悄然出現了一道道細微的裂紋。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君子謙狹着破空之聲,朝着韓澤暴衝而去。
“嗚!”碩大的重劍,帶着一片黑影,如同一團烏雲一般,將韓澤籠罩其中,可怕的勁力,將身下的地面都是轟擊得龜裂開來。
眼見重劍當頭而下,韓澤眼中厲芒一閃,磅礴的靈力呼嘯着從體內涌出,手腕一番,長刀化爲一道黑色匹練,帶着刺耳的破空聲,絲毫不讓的迎上了君子謙的重劍。
刀劍相交,一股凌厲的勁風頓時從那交擊之處擴散開來,一圈環狀的空氣漣漪,如同波濤一般,朝着四周散溢而去。
震耳的交擊聲,迴盪在競技場的空間之中,讓不少人都是絕對耳膜一陣刺痛。可見兩人的這一次對轟,蘊含了多麼恐怖的力道。
這一次的硬悍,君子謙並未像上一次的那般暴退,僅僅只是後踏了一步,便生生止住了退勢,但其腳下的石臺,卻是出現了一個深深的腳印。
而接下君子謙的一擊重擊,韓澤的眼中也是浮現了一抹震撼之色,顯然是沒想到,前者竟然能夠爆發出如此兇悍的力道。
“不能和他硬碰!”韓澤眼神一冷,身形鬼魅一般的閃動了一下,直接是出現在了君子謙的身側,黑色長刀如同一條噬人的毒蛇一般,從一個刁鑽至極的角度閃電般斬向君子謙。
然而,出乎韓澤意料之外的是,面對自己的斬擊,君子謙竟然不閃不避,手中重劍違反常理的橫向拍出,完全是一副以命博命的狠辣之勢。
“媽/的!”韓澤氣得罵了一聲,這個君子謙根本就是個瘋子,哪裡肯和他以命博命?強行停下攻勢,同時身形往後方暴退而去。
奈何反應到底是慢了一拍,還是被君子謙的重劍波及到了一些。韓澤的臉色頓時一白,雙腿在地面上擦出了兩道明顯的痕跡,足足退出了數丈之遠,才緩緩停了下來。
“小子!你敢傷我!”感受着體內一陣翻涌的氣血,喉嚨發甜,韓澤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猙獰了起來,目光更是瞬間陰冷!
狠狠的壓制了一下,纔將那口已經涌到了喉嚨口的鮮血給嚥了回去。韓澤毒蛇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對面的君子謙,陰森森的聲音從口中傳出。
“臭小子,今天你是別想靠自己走下競技臺!”
——小年了,兄弟們多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