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刑鷲,莫之遙冰冷的眼底深處,一絲紅芒已經隱隱浮現。
“給你機會你不要,可就別怪我了。”刑鷲眼中涌現野獸般的光澤,放開氣勢,一步一步的往莫之遙逼去。
在刑鷲想來,莫之遙根本就是砧板之肉,任由自己拿捏,所以也不急着動手,打算先從心理上擊潰莫之遙,再在肉體上好好的折磨他一番。
“風翼,你不要管我,快去幫我姐夫對付那刑鷲!”後方的東流浩渺見狀大急,連忙對身邊的詭影風翼蝠說道。
“放心吧,一個小小的歸神巔峰,主人碾死他比碾死一隻螻蟻都輕鬆。”風翼撇了一下嘴角,極爲不屑的說道。
“歸神巔峰?螻蟻?”東流浩渺聞言喉頭滾動了一下,面容有些呆滯,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嗤,連藏虛後期都死在主人的手上,你說歸神巔峰是不是螻蟻?”風翼一臉傲然,得意的說道,繼續的刺激着東流浩渺脆弱的心臟。
“藏虛後期?死在姐夫的手上?”東流浩渺猛然有種世界觀崩塌的感覺,從和莫之遙分開到現在,滿打滿算才一年時間而已,當初莫之遙走的時候,才僅僅是歸神初期,可是現在,居然能夠擊殺藏虛後期?東流浩渺覺得,如果不是詭影風翼蝠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
“看着吧,那個叫囂的傻、逼馬上就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了。”風翼滿是譏諷的眼神之中,有着一絲憐憫隱現。
“就先卸你一條手臂好了。”刑鷲活動了一下手腕,獰笑了一下,身形猛然前衝,紫色的電弧在手臂上吞吐而出,狹着厲嘯般的破空聲,狠狠的劈向莫之遙的右肩。
“蓬!”一聲悶響,弧光四射,刑鷲的臉色瞬間劇變,感覺自己的手掌好像劈在精鋼之上一般。巨大的反震之力,讓他的手掌直接麻木!隨後一陣劇痛順着手臂傳來,彷彿折斷了一般。
“就這麼點能耐?你還真叫我失望。”莫之遙半眯起的眼眸緩緩睜開,露出其中已然徹底血紅的雙眼,嘴角勾起的弧度,帶着濃郁的血腥氣味。
“怎麼可能!”
刑鷲的瞳孔霎那便緊縮成針孔大小,身形連忙暴退,臉上的獰笑愕然凝固,眼底的駭然,已經迅速的蔓延開來。
從未有過的顫慄感覺,從刑鷲的心底升起,因爲對面的莫之遙,身上竟然散發出一股恐怖到極點的氣息。
“不會的,他的修爲怎麼可能晉升到這個地步?”刑鷲背心的衣衫,瞬間被冷汗浸透,難以置信的看向對面的莫之遙。
“裝腔作勢!”刑鷲面容猙獰的吼叫一聲,說什麼他都不相信,不過才一年時間而已,莫之遙的修爲能夠提升到壓制他的地步。
刑鷲雙臂舉起,兇猛的雷電靈力從體內狂涌而出,在身前匯聚成一條雷電虯龍,隨後呼嘯着衝向莫之遙。
“蓬!”莫之遙連動都未動,就那麼看着雷電虯龍轟在自己的胸口,之後,在刑鷲呆滯的目光中,那條匯聚了他全身之力的雷電虯龍,猛然潰散開去,連莫之遙身上的衣衫都爲能擊破半分。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刑鷲全身不可控制的顫抖着,腳步不停的往後方退去。在他的瞳孔中,倒映出莫之遙森然的笑容。
“不打了?那就好好的享受一下吧!”莫之遙身形依舊未動,但狂暴的靈力瞬間從體內暴涌而出,一隻巨大的靈力手掌,憑空出現,一把便將刑鷲抓在其中。
扭曲的雷弧電勁,讓刑鷲的身軀瞬間痙攣,抽搐不止。淒厲得完全不是人聲的慘叫聲從刑鷲的口中發出,一陣陣皮肉燒焦的難聞惡臭,在空中瀰漫開來。
刑鷲眼中有着濃烈的驚駭,直到這一刻,他才知曉,自己剛纔的那些舉動,是多麼的愚蠢可笑,原來自己在莫之遙的面前,只不過是一個跳樑小醜而已。莫之遙翻手之間,便能將自己從這世間抹去。
抽搐之中,刑鷲的目光無意間落在地面上那幾具焦黑是屍體之上,心中驀然升起無盡的恐懼,只怕自己的下場,要比那幾人悽慘萬倍不止。
任憑刑鷲被靈力手掌抓在半空之中,莫之遙轉過身來,來到東流浩渺的身前蹲下,手掌撫在其胸口之上,精純的魔靈之力源源不斷的涌入到東流浩渺的體內,幫他治療着身上的傷勢。
“姐夫!”東流浩渺眼中顯出一絲波光,聲音變得哽咽,那是見到親人的激動。“救救我姐姐。”
“發生了什麼事?”莫之遙的臉色因爲東流浩渺的一句話而變得陰沉起來,那個在自己的脣上留下一抹柔軟的少女,難道出事了?
“半個月前,火麟國和蒼冥國的特使一同來到嵐雲國,頒下了兩國國主的諭令,說是要全力追殺一名名爲莫之遙的少年修士。”魔靈之力入體,東流浩渺的傷勢急速的好轉着,蒼白的臉色也恢復了一絲紅潤,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不少。
“本來這個消息對於我們東流家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東流浩渺的眼中,泛起一絲複雜之色,眼底深處,埋藏着一絲深深的怨懟。
“可是當姐姐聽說到這個消息之後,竟然表現得極爲異常,可是無論爹孃和我怎麼詢問,她都不肯透露半句。”
莫之遙眉頭漸漸的鎖緊,當初在氤霧草原之外,玄魁毒牙曾經喊破了自己的身份,那個時候,東流煙雨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等到三天之後,嵐雲天宗的宗主水雲天與那兩位特使,率領大批人馬將我東流家牢牢圍困,讓我家將你交出來的時候,我們才知道,原來你就是被火麟國和蒼冥過聯合通緝的莫之遙。”
“那個時候,你已經離開了我們東流家,我們就算是想要交人都交不出來。再說,姐夫你對我們家有大恩,更是我東流家名正言順的女婿,就算你真的在我們家,我爹孃也絕對不會將你交出去的。”
“反正你也已經離開了嵐雲國,爹孃便實話實說,告訴水雲天你已經離開,不在東流家。不過水雲天和那兩名特使根本不相信,一番搜查之後,才確定了你屬實不在。”
“雖然沒有抓到你,但那兩名特使依舊不依不饒,說我們東流家包庇於你,加上你屬實是我東流家的女婿,所以要將我東流家全族全部拿下,想要從我爹孃的口中逼問出你的下落。”
“爲了全族老小,我爹只能據實相告,告知水雲天,之前我們家根本就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與你結下姻親也是爲了爭奪蘊靈塔。”
“水雲天本來就視我東流家爲眼中釘肉中刺,正愁抓不到我東流家的把柄,再加上那南崖家在一旁煽風點火,力主我東流家存現包庇於你,早就存了謀反之心。”
“水雲天便下令,以窩藏要犯爲名,將我東流家全族盡數剿滅,可憐我東流家全族上萬人,全部被殺,無一生還。”東流浩渺說到這裡,眼珠血絲密佈,恨意滿盈。
“爹孃拼死才掩護我逃離嵐雲國,那刑鷲就是奉了嵐雲天宗的命令,率人追殺於我。”東流浩渺雙拳緊握,關節處已然慘白一片。
“你姐姐呢?她怎麼樣了?”一股冰寒到極點的殺意,迅速的在莫之遙的身上散溢出來,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凝滯,無法流動。
“姐姐被南崖家擄去,生死不知。姐夫,你快去救救姐姐,姐姐落到南崖隼那個畜生手中,後果,後果”東流浩渺眼中泛起焦急之色,雙手一把抓住莫之遙的手臂,急聲的說道。“姐夫,你一定要救我姐姐,一定要把她就出來。”
“刑鷲!”莫之遙的雙眸瞬間血紅,那個外表溫婉,內心卻極爲堅強的少女,那個爲了自己,寧可離開家族的少女,那個在自己脣上留下一抹柔軟的少女,那個咬了自己一口的少女,她,落到了南崖隼的手中!
“蓬!”後方靈氣巨手瞬間挪至莫之遙的身前,莫之遙一把緊緊的掐住刑鷲的脖頸,眼中的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一般,以莫之遙、東流浩渺、風翼爲中心的方圓百丈的地面轟然炸響,一個巨大的圓形深坑駭然形成。“說!東流煙雨怎麼樣了!”
“你你不殺我,我就告訴你!”刑鷲彷彿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斷斷續續的說道。
“我他嗎讓你說!”莫之遙另外的一隻手掌抓住刑鷲的頭髮,狠狠的往下一撕,一大塊帶着頭髮的頭皮,被莫之遙生生的撕了下來。
“啊!”刑鷲慘叫一聲,殷紅的鮮血瞬間將面孔染紅。
“你他嗎說不說!說不說!”莫之遙的神色已經徹底的瘋狂,一把接着一把的將刑鷲的頭皮活生生的撕了下來,森白的頭骨裸露出來,一絲絲還在抽動的筋肉在頭骨表面刺激着風翼和東流浩渺的眼球。
“我說”當一隻眼睛被莫之遙生生的砸爆的時候,刑鷲才勉強說出這兩個可以讓他暫時活命的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