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求恨人老成精,當然一眼就看穿了屠天的真誠。哪裡還會再懷疑他呢。更何況他承受意識腦海之毒,承受被困之辱已經數十年,現在聽說恢復有望,有解脫的可能,他又有什麼不敢嘗試的呢。
他這一爽快的答應倒是出乎屠天的意料,不過旋即也就釋然。爲了表現自己的誠意,讓司馬求恨更加放心,白衣屠天又再次回到了牢房中。從肉身上拿過一隻儲物袋,取了不少從靈幻藥園帶出來的藥材,然後再次回到了司馬求恨身邊。
司馬求恨這次親眼感應到白衣屠天進出陣法,看得目瞪口呆。再看到白衣屠天出現後,扔給自己的那些靈藥材,更是讓他欣喜若狂。有了這些藥材,不但他恢復實力有望,甚至還可能有所提高。畢竟他只是從靈皇境界上跌落到現在的半步靈皇階段,不用再去領悟什麼,只要積蓄靈力就足夠了。
就好比水庫已經修好了,只是水庫中的水被放幹了,只剩下池塘般大小的水源。可是水庫畢竟是水庫,只要雨水充足,它又能夠馬上蓄水,而不用臨時修堤壩了。
司馬求恨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株藥草就吐服了下去,然後也來不及搭理屠天,就運起玉虛太清訣全力催動藥力,吸收靈△』,..力。一刻鐘後,基本吸收完畢,司馬求恨這纔有些不好意思地閉開了眼,尷尬地看了看屠天。
“嘿嘿,剛纔是我失禮了……只是被困在這裡在憋屈,所以迫不及待地想……”司馬求恨待要解釋什麼,屠天卻揮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我能理解的,前輩。這儲物袋中的藥材本來就是送給前輩用來恢復靈力的。畢竟您的力量越強,對付鬼族的勝算就越高。”屠天真誠地說道。
“好!別的我也不多說了。於公於私,我都一定會盡全力誅殺鬼族的!你不是要探測我的意識腦海嗎。你儘管做吧,只是那鬼族的毒極爲難纏,如果不能驅除就不要勉強,安全第一,你自己千萬別被沾染上啊。”司馬求恨有些擔憂地道。
“我知道的,前輩”屠天說完,也不再多話,只是伸出自己的右手緩緩地摸向了司馬求恨的眉心處。
司馬求恨先是一愣,就要扭頭躲避,隨即醒悟到屠天是要用這種方法探測自己的意識腦海,也就不再躲避了。
手掌一接觸到司馬求恨的眉心,屠天馬上放出一道精神力探入司馬求恨的腦海。只見裡面一片混亂。原本白色的精神力全部被沾染上了一些灰黑色的斑點。那些斑點和司馬求恨的精神力融合,如附骨之疽一樣纏着司馬求恨本就不多的精神力。
鬼冥邪咒!這情形和屠天當日被鬼帝下了鬼冥邪咒一模一樣。只是這鬼族所下的鬼冥邪咒顯然比那鬼帝所下的要弱上許多。見到此情景,屠天反而放下心來。如果是其它毒,他還真不一定有把握,畢竟這是人家的腦海中的毒,又不能隨便亂試。
但是對於這鬼冥邪咒,屠天卻是已經有了對付的經驗的。當日在鬼域屠天是以肉身內的火靈精元焚燒掉那邪斑的。現在這麼弱的鬼冥邪咒根本用不上火靈精元,有了火靈力就足夠對付了。當然要控制火焰進入別人腦海意識,雙方都是要冒風險的。
“前輩,您腦海裡中的是鬼族的鬼冥邪咒,這種邪咒我也中過,不過後來被我解除了。現在我要進入前輩的腦海中幫您焚燬裡面的咒斑,只不過這過程前輩會有些痛苦,還有被我探測您過往前事的可能。這個……”屠天也有些爲難,畢竟誰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能任人窺探的秘密。
“呵呵,無妨無妨。我這靈皇境界也不是撿來的,一點痛苦算什麼,況且長痛不如短痛,如果能夠消除邪咒,那就解了我每夜必發作的痛楚了。至於我的往事,我都這麼大一把年紀,半隻腳已經踏入棺材的活死人,還有什麼秘密不可對人說呢。你就放心施爲吧。”司馬求恨極爲灑脫地道。
得到了司馬求恨的允許後,屠天也就放下心來。“倏”的一聲,整個人就進入了司馬求恨的腦海意識,搞得司馬求恨又驚詫莫名,這小子修煉的是什麼虛影啊,居然可以進入人的意識腦海中,當真神奇啊。不知道讓他明白了屠天這是一道精神力分身後,會驚嚇到什麼程度。
卻說白衣屠天進入司馬求恨的意識腦海後,馬上釋放出自己的身上的一絲火靈力,照亮了司馬求恨整個腦海。這些火靈力本是上次驅除鬼冥邪咒後剩下的一絲火靈精元,屠天特意存放在分身裡的。如今白衣屠天將它淡化,分解成一絲火靈力。
別看只有一絲火靈力,卻是純粹至極的火靈力,正是那鬼冥邪咒的剋星。火靈力一現,那些精神力的斑點就有着融化的趨勢。它們驚恐地吵嚷着,控制着精神力遠離屠天。
可是屠天哪裡能夠讓它們得懲呢。況且司馬求恨的腦海並不大。屠天採用了分批焚燬的方式,將司馬求恨中邪咒的精神力分成幾批,追趕到不同的角落,然後分別焚燒,鍛鍊,化去邪咒。
一個時辰後,終於將司馬求恨腦海中的鬼冥邪咒全部驅除。屠天這才離開了司馬求恨的意識腦海。
看着面前額頭上佈滿汗珠的司馬求恨,回想着剛纔在他腦海意識中不經意間看到的過往之事,屠天對眼前的老者多了幾份崇敬之意。
不僅爲這老者意志堅定,不怕精神被焚燒的痛苦,更因爲司馬求恨過往盡心盡力的、無私守護玉虛宮的舉動。
“玉虛宮真應該好好感謝您,侍奉您。”白衣屠天淡淡地說道。
“呃”司馬求恨一時不知道屠天爲什麼會突兀地說出這樣的話,想了一會也就明白,屠天一定是看到了他記憶中的一些片斷,瞭解了他司馬求恨對玉虛宮的默默守護,“這沒什麼,我本來就是玉虛宮的人,爲玉虛宮做什麼事都是應該的。”
對此,屠天還能說什麼呢。有些人他認真做着自己認爲應該做的事情,份內的事情,可正是這樣低調的態度,讓人覺得更加可敬。
“我還應該謝謝你呢。如今鬼族的毒你也幫我解了。又送了足夠讓我恢復靈力的藥材。如果這次能夠扳倒鬼族的陰謀,你纔是玉虛宮的大功臣呢。”司馬求恨誇獎屠天道。
“我本就是玉虛宮的人,爲玉虛宮做什麼事都是應該的。”屠天故意套着司馬求恨的話說道。
“哈哈哈!”兩人相視而笑,一老一小都彼此之間相處又融洽了許多,就如同多年老友一般。如果有外人看到一定會驚詫於這樣跨度的忘年交。
隨便司馬求恨一邊休整着一邊和屠天商議起今後的對策來。據司馬求恨估計,雖然邪咒已經解除,但要完全恢復到靈皇實力,至少還需要半年,甚至更長的時間。畢竟他本就是活死人一般,經歷了這麼悠久的歲月,修爲損失不少,加上這數十年來被司馬興業算計,精神損害都不少,恢復起來難度自然大了。
爲了有十足把握對待鬼族,屠天也建議他穩打穩紮,不用太過急躁。在這段時間內,屠天則要設法說動長老會,多多牽制宮主府,注意保存玉虛宮的實力,儘可能的減少損失。如果任由宮主府亂來,讓玉虛宮精英損失慘重,就算到時把玉虛宮權力奪回來,玉虛宮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
司馬求恨則會繼續留在這裡,每日按時裝作邪咒發作,同時因爲不堪折磨,惱羞成怒之下不惜耗損生命力,全力衝擊困仙陣法,讓司馬興業這位玉虛宮鬼族的核心人物,不得不全力守護陣法,騰不出手來干涉玉虛宮的事情。
一切商議妥當後,白衣屠天就回到了牢房,任由司馬求恨獨自一人留在玉虛秘境一邊療傷,一邊扮演着困獸猶鬥的角色。
又隨意地搜索了玉虛宮幾處地方後,並沒有任何發現,屠天就讓精神力分身又回到了腦海意識深處。畢竟,司馬求恨能夠感知到分身的存在,難保其他的人感知不到,所以爲免打草驚蛇,屠天也不敢讓白衣屠天到處亂闖。
接下來幾天中,司馬陵通過關係再一次來到了天牢,在一護法一長老的監視下,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悄悄告訴屠天,司馬擎山依然沒有任何消息,杜梨花、蔡勉丹等人也很擔心屠天,只是宮門不允許探視。屠天則暗示了司馬陵自己想見汪學民長老的意思。
第二天,汪學民長老果然以審訊屠天爲名,來到了天牢之中。因爲事關重大,屠天其實早已經想了一夜,應該怎麼樣向注學民長老開口,既將意思傳達到,又不太過於挑明。
想來想去,屠天只好假借自己做了個夢境,告訴汪長老,自己夢到了玉虛宮的護教靈皇,然後借夢中護教靈皇之口,向汪長老傳達了要他牽制住宮主府,儘可能地保存玉虛宮精英弟子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