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錯,這樣一來,你的戰鬥力又提升了一個境界,再加上前些日子步入通玄四重天,我覺得你想打敗潘嚴,似乎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死耗子忽然竄到了他的面前,道。
楊天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很欣喜。
這世間最痛快的事情,莫過於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回報。
這些日子,楊天一直持之以恆地研究炎體,果真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將超爆發隕石崩施展出來了,說起來,或許還要多虧了何雲龍和武烈二人,若非當初他們之間的戰鬥,或許楊天永遠也不會領悟炎體。
“你讓我很放心,本座該離開了。”死耗子忽然說了一句。
“離開我?別開玩笑了。”楊天想也沒想就嗤笑了一聲,在他看來,死耗子屁修爲都沒有,馭虹不能馭虹,在這東龍內域哪裡混得開啊?
只不過,當他發覺此刻的氣氛很是沉寂時,才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將目光掃向了死耗子,卻發現它一臉嚴肅的望着西北方。
那是楊天在死耗子身上從來沒有見到過的表情。
死耗子最喜歡騙人了,簡直就是個老神棍,平時很少有表現出這種如臨大敵的樣子來。
“西北望,天狼星消失了……”死耗子忽然開口。
“天狼星?”楊天很是不解,作爲一個從地球而來的人,他的確對這個世界的很多東西不理解。
“天狼星消失,有絕世遺蹟出沒,本座已經感受到了。”死耗子緊鎖着眉頭。
楊天並沒有插嘴,細細聽它說下去。
死耗子忽然伸出尖細的爪子,指向遠方,道:“三千年前,我偶然在東龍內域發現了一處大凶之地,我稱那裡爲神之墓地,只不過當時由於一些古老的封印,就連我都束手無策,而今,三千年過去,我可以肯定,那大凶之地該要重見天日了!”
“大凶之地?”楊天緊鎖住眉頭,他不覺得死耗子是在開玩笑,連忙問道,“那是怎樣的地方,三千年前,你不是還沒被那老禿驢封印麼,你的實力該是這個世界的最頂端吧?連你都束手無策的封印,這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東西是不可能的。”死耗子絲毫不因爲楊天所說的話而得意,相反很是正經地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儘管九域纔是真正的仙神之地,可是有些絕世遺蹟都散落在這片星宇中,而這東龍內域的神之墓地,絕對可以算得上一個。”
“那是怎麼形成的呢?”楊天不解。
“誰知道這片天地間,早年是怎樣一番場景?”死耗子嘆了口氣,“我早就說過,九域下的九顆星宇間,都封印着一尊真魔,五萬年爆發一次,一旦爆炸,一片星宇就會土崩瓦解,如果我沒估算錯誤的話,這是倒數第二個快崩塌的星宇吧?”
“你想,連真魔這樣的存在都出現在這片星宇中,有一兩個遺蹟算什麼?就算是神王之墓我也不會懷疑半分。”
“那……我們要去看看嗎?”楊天追問。
死耗子有史以來第一次搖了搖頭:“不,你修爲太低了,本座獨自前去便可。”
“那你呢,你就沒有危險?”楊天皺眉,說實話,儘管他對這死耗子完全沒好脾氣,可卻是真的有些擔心它的安危。
“放心吧,吾可是天下第一鼠神,我命硬。”死耗子拍了拍胸脯道。
儘管楊天有心想要勸說,不過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只是心中多少還是有些落寞的,有些事情,即便他不想承認都不可以。
畢竟這段時間內,死耗子對他着實很好,而對他而言,隻身一人來到這東龍內域,死耗子可以說是他唯一一個值得信賴的夥伴,亦師亦友。
“嗯,那你去吧,別死在半路上還要我幫你買棺材就好了。”楊天的嘴很刁鑽,看都不看它一眼,直接道。
“哈哈哈,算本座沒白教你小子。”死耗子露出了兩顆門牙,哈哈大笑,他早已看穿了楊天的舉止,作爲一個活了上千上萬年的老古董,它哪裡會不明白什麼?
“……”楊天一陣汗顏。
死耗子直接虛空一點,留下了一道道紋,刻在楊天的手心。
只一瞬間,楊天立刻感受到,自己好像和死耗子建立了某種聯繫一般。
“擁有這道道紋,我就能輕而易舉找到你了。”
“好,我在這裡等你,一路小心。”楊天也不墨跡,他相信死耗子去了之後會很快回來的,當下直接默唸法決,將青色鷹隼召喚出來。
死耗子二話不說便跳了上去,對於一直不會飛的老鼠,楊天可不認爲它可以一路跑到那絕世大凶之地,默唸法決,將鷹隼的操縱權轉向了死耗子。
“那就這樣,暫別,回來的時候最好看到你突破,哈哈哈哈……”死耗子做起事來一向雷厲風行,青色鷹隼直接飛向高空,朝遠方疾馳而去,那有些得意的笑聲漸行漸遠。
楊天擡起頭來,一直望着那深邃的黑夜,心中有些不捨。
荷花池的庭院中,柳鶯兒也是悄悄地望向遠方,方纔動靜那麼大,想讓她不注意都難。
楊天終於回過神來,轉而望向柳鶯兒,衝她微微一笑。
這麼多天的接觸之下,他早已知悉柳鶯兒的爲人,自然不會因爲死耗子暴露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而發怒,只是有些好奇她接不接受得了。
“會說話的小黑鼠?真是第一次見啊……”柳鶯兒眨着眼眸,微微感嘆。
“嗯,它是我的寵物。”楊天面帶微笑道。
數百里之外,萬米高空上,死耗子啊欠一聲,險些一個趔趄栽倒下來,忍不住破口大罵:“又是哪個老神棍惦記着我?”
……
死耗子離開的這些天,楊天反倒是更加用心修煉,時不時也會向柳鶯兒請教一些感悟,畢竟在別人的眼中,或許柳鶯兒只是一個活不到二十歲的女修士,可對楊天而言,她卻是貨真價實的聖境小成高手。
儘管今夕不比往日,柳鶯兒一身修爲盡失,可卻並不代表她的經驗和感悟不再,她是真正步入了聖境的人,那種與衆不同的感覺,並非一般人可以領悟到的。
楊天向她請教,並沒有一絲的不妥,反而柳鶯兒很是細心解答,對於戰鬥經驗或許不及楊天來的實在,可是對於道的感悟,卻是楊天遠遠不能比擬的。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間大半個月又過去了。
這天下午,楊天依舊如往常一般,坐在荷花池邊,望着天空上的一抹夕陽發呆。
不多時,他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頓時驚起。
循聲望去,在荷花池的另外一個方向,一道白色的身影正狼狽地跑來,身後還有數個修士窮追不捨,至於那道白色身影,楊天也不會不熟悉,除了陸凡之外還有何人?
“不要再追了,我錯了,繞過我一次吧!”陸凡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卻是都快哭出來了。
陸凡的修爲在神通一重天,而他身後幾人,也和他在同一境界而已,顯然是仗着人多,而來欺負陸凡的。
說起來,這七劍門的規矩倒也挺好玩的,收弟子的要求很高,且是五年收一次弟子,而今距離七劍門收弟子的五年又快到來,至於上一輩的弟子,盡皆已經在神通之境了。
不過雖說是在神通之境,但大多數修士,也僅停留在神通一重天而已。
要知道,連門內最傑出的弟子何雲龍和那武烈,也不過是神通三重天的修爲,足以想象,其實在數年之內從神通一重天進階,着實很不簡單了。
陸凡帶給楊天的感覺,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老好人,就是不知道又爲何會染上了這檔子事。
“住手!”一聲嬌喝,柳鶯兒也是聞訊趕來,當先跑了過去,將陸凡拉在了身後,皺着黛眉看向這追來的幾名修士。
“呦,我道是誰,原來是聖境高手啊,我好怕啊……”其中一名修士矯揉造作,根本就不將柳鶯兒放在眼裡。
“無意中闖入這個女人的地方嗎?真是弄不懂,你怎麼還不去死啊?霸佔着這麼大的荷花池,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另外一名修士的話語更加過分。
然而,聽到這些話,柳鶯兒卻絲毫不怒,彷彿已經習慣了一般,淡淡道:“不管你們怎麼說都好,各自散去吧。”
“我呸!你這女人沒弄明白狀況是不是?你可早就不再是昔日那個聖境傳人了啊,而是一個普通到連一絲神力都沒有的弱女子啊,陸凡,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躲藏在這女人的背後,簡直就是個孬種!”
陸凡咬了咬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終究還是嘆道:“柳鶯姐,你別管我了。”
說罷,他就欲往外走,可卻依舊被柳鶯兒攔住了。
“想傷害他,那就先打死我吧。”柳鶯兒淡淡開口,絲毫不懼。
這一瞬間,陸凡怔住,怔怔地望住柳鶯兒那絕美的容顏,淚水竟忍不住狂涌而出。
“哈哈哈哈,一個大男人居然哭了!有女人保護,你感動得哭了嗎,簡直笑死我啦!”一名修士捧腹大笑,在他眼中,陸凡已經懦弱到不算男人了。
然而,越是如此,陸凡卻哭得更兇了,昔日,他只不過是天資最差勁的一名弟子罷了,平時沒有志氣總是受別人的侮辱,那時候,柳鶯兒實力尚在,挺身而出。
而現如今,即便柳鶯兒已經一身修爲盡失,卻依然還要擋在他的身前。
這樣的一幕場景,陸凡一輩子都忘不了。
“說夠了嗎?說夠了,解氣的話就離去吧。”柳鶯兒依舊平淡如水,彷彿驚不起一絲的漣漪。
一名修士毫無禮貌,伸手指向柳鶯兒,道:“你以爲你還是以前的傳人嗎?這小子得罪了我們潘嚴大人,讓我們務必打斷他一條腿!”
“那就動手吧。”柳鶯兒輕聲決斷,卻始終站在陸凡身前。
“哈,你還真以爲我不敢打你?就是不知道,你這麼美的姿色,徹底被毀容的感覺是怎麼樣的?你能霸住這荷花池,恐怕並非那麼簡單吧,難道說你用交換而來的?”那一直沒開口的修士,一開口便語出驚人,色迷迷地打量着柳鶯兒的身子,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一個廢物和一個沒修爲的女子而已,還跟他們廢話什麼?”一名修士毫不留情,直接祭出法寶,對着陸凡直轟而去。
柳鶯兒說到做到,不含任何猶豫,便擋在陸凡身前。
銀色的光芒一下子籠罩而來,鋪天蓋地般朝着柳鶯兒轟去!
“不!”陸凡大喊了一聲,卻已經晚了,眼見着柳鶯兒必定中招。
要知道,現今的柳鶯兒可是連一絲的反抗之力都沒有,若真的中招了,恐怕會直接重傷!
然而,就在法寶即將射中柳鶯兒面門的一剎那,一道黑影陡然閃過,大手一抓,直接將那法寶抓在手中,猛一用力,咔嚓一聲,那件下品靈器就這般毀於一旦,變成了粉末……
楊天擡起頭來,一頭黑髮無風自動,眸子裡冷芒閃動,嘴角中閃過了一抹冷笑:“你們,都必須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