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中……
“噼啪!”
篝火燃燒着,一個年輕人愜意地躺在一棵大樹的樹背上,閉目養神坐在旁邊。
風起,枯葉落。
這年輕人突然仰頭看天,頓時臉色一變,只見天際一個青色的光點,由遠而近閃爍着,不一會就成了一道虛影便臨近了這座森林。“好快的速度。”葉凡心中一驚,馬上招出天劍,然後展開七星步法,御樹而起,急速向另一方天際遁去。
“哈哈哈哈,小子,別躲了,老祖我知道你在這森林中!”玉虛話未遠,隨手一揮,一道藍色光柱呼嘯而出,如排山倒海一般,幻化成一個巨大的劍影凝聚而上,急速的剿入了林中,所過之處,大樹連根而起,帶着泥沙滿天飛舞。
“不好!!”葉凡臉色爲之一變,猛然一蹬地面,再次加速步法,整個人飄逸地朝旁邊閃躲開來,單論速度,葉凡卻是比玉虛要慢,但單是躲避這道遠距離的混亂攻擊還是能做到的。
此時若再跑,勢必讓玉虛發覺,心念動間,突然有了個主意,定住身形不再逃跑,拼指如劍,心念動間,銀色面具敷面,忽聽一聲清越的嗆聲,隨後一抹藍中帶紫的光劃過長空,那光芒卻是一柄三尺長劍,正是天劍。
劍身散出絲絲天力,劍面透亮如鏡,葉凡以意念御劍,靈活的在空中繞了幾周,又將之握到手掌之中,隨後一語不發,只是雙眼精亮的瞪着那越來越近的玉虛。
怎樣才能夠脫離這個危險的境地?葉凡心中已是有了一個退敵之策。
“造勢丹!”毒居士贈他的那一枚造勢丹不但能發出天神上位者的氣息,更是能夠連人的氣息,在吞下的那一刻也是可以更改。
如果造勢丹真是如此奇着效,那麼他或許能夠憑藉這枚丹藥,將玉虛驚退!
當然,葉凡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挺而走險的方法,如同在懸崖上走鋼絲,一個不小心,就會摔下去,粉碎碎骨,屍骨無存。
但形勢已經嚴峻到了這樣的地步,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wωw_ t tkan_ ¢ Ο 從手蜀中取出造勢丹含下嘴裡,冰冷、香甜的感覺從舌尖的神經末梢一直傳導到他的心底。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腳尖在地輕輕一點,如同一道清風,飛躍了上去,直到樹梢之頂,筆直站在樹梢上,看着漸漸接近的玉虛,任由狂風拂面,卻巍然不動。
就在葉凡躍上樹上的一瞬間,玉虛就發現了他。
出人意料一幕,這他立刻警覺起來,滿是寒星的雙眼中,精光閃爍,他放慢了速度,緩緩從空中降落到另一棵樹頂上,目光在葉凡身上掃來掃去,想要探知他的實力。
任何生物,都有獨特的氣息,不管是一隻螞蟻,還是一個修者,同樣如此。
但奇特的是,玉虛卻無法察覺到,眼前這個戴着一張銀色面具的男子任何氣息。
如果閉上眼,他甚至會以爲,那裡就是一團空氣,不存在任何東西!
玉虛表面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內心卻是驚疑不定,他明明感應到葉凡是在這裡,這夥葉凡不見,怎麼突然莫妙出現一個,連他也不知道強弱的銀面男子。
他修煉這麼多年,面對過無數的修界強者,卻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他完全無法探知,眼前這人的深淺虛實,連這人長得什麼模樣,都無法分辨!
“你是誰?”玉虛沉着臉的問了一句,在沒弄清楚狀況前,以他的那謹慎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冒然行事的。
“我是誰重要麼?”葉凡揹着雙手,淡淡的回答道,頭微微仰着,身上長衫隨動而動,完全一副不把玉虛放在眼裡的輕視模樣。
“你……”玉虛臉色微微變了變,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他何曾讓人這麼輕視過,但他卻沒有立刻動手,因爲,他實在是弄不清眼前這人的虛實。
葉凡雖然仰着頭,但是眼角的餘光,一直都仔細注意着玉虛的神色,他不敢用靈識去探,是怕玉虛從他的靈識中辯出異樣,這種情況,用眼視,遠比靈識要安全的多。
見玉虛似乎有所顧忌,心不由得悄悄鬆了口氣,知道自己虛張聲勢的計策有了一個好的開端,接下來,只要再接再勵,或許真有成功的可能。
只所以說有可能,是因爲如果下面的戲只要稍毫出錯,他葉凡照樣要陷於萬劫不復之地。
定了定心神,葉凡依舊淡淡的問道:“你是誰,來本祖隱修的地方做什麼?”這種唬人的把技,葉凡以前在賭殺的那常血戰中,也是用過,所以此刻再用,還真是頗爲順手。
玉需見葉凡說這裡是他隱居的地方,心中更是驚疑,莫不成,此人真是一位隱士,一直在這裡苦修,卻是讓我的狂猛一攻,讓驚醒了過來,頓了頓後,玉虛才道:“你在這裡隱修多久了,可有看到什麼人在經過這裡?”
“哼,這是你應該問的麼,再說一些宵小毛賊經過這裡,老夫才懶的耗心神去管,到是你,一出手,就毀了老夫這麼大一片林子,你說這事應該怎麼算。”葉凡的口氣很大,這夥到追究起玉虛責任來了。
玉虛盯着葉凡,看了良久,才緩緩說道:“這片地域,方圓赤地千里,多數地方,都受了天獸種羣的踐踏,而唯唯有這片林子完好無損,這莫非也是你的手段!”
“那些荒蕪畜生不知死活,敢踏壞老夫的林子,已全讓本祖送上天了。”葉凡很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但卻一派恃勢凌弱的霸者之態。
“是麼?這片林子也被我毀了不少地方,你是不是也要送我上天?”玉虛雖是淡淡的一問,但已隨時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若你不遣人來修復這片讓你破壞的林子,本祖是不會介意,與一些世家結下死仇的。”葉凡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天劍,很是隨意的說道。
玉虛雙目兇光一閃,心中動了殺機,他向來心狠手辣,再加上家族秘傳神通,即使面對強者,他也是不會畏懼,這傢伙竟然如此看輕自己,雖然摸不清,眼前這人的底細。
但也少不得要與之一番爭鬥了,如果就此退卻,傳揚出去,他玉面修羅的臉可就沒地方擱了。
葉凡非常敏銳的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心頭頓時狂跳,暗叫一聲不好,背心裡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出來了,媽的,難道是自己的話,說的太過,讓這老傢伙受不了呢。
玉虛出手在即,如果跟這老變態硬拼,他的半步裝立馬就會露餡!自己今夜肯定難逃一死!甚至連自己的魂魄能否保全,也是難測之事!
“哼,不知好歹!”葉凡強壓住狂跳的心臟,努力讓自己保持着鎮定,突然激發造勢丹的氣場,在丹藥的作用下,一股強大絕倫的威勢,猛然從葉凡的身上散發出來,如洶涌的狂潮,鋪天蓋地的向玉虛沖了過去。
“你是一尊上位天神?”玉虛身體猛的一震,只覺得無窮無盡的威勢,從四面八方壓了過來,讓他差點窒息!
臉上不禁露出極度驚駭的神色,蹬蹬蹬往後飄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腳跟。
他怎麼也沒想到,剛纔還完全沒有半點氣息的神秘銀麪人,突然之間,卻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威勢來!
難道他能看出自己心中隱藏的殺機。
這樣強大的威勢,至少也是上位天神,甚至頂峰天神才能夠具備!
心中這樣想着,心中更是充滿了震驚和疑惑,自己就算髮動秘術與之全力一戰,又有幾分把握,可不要因小失大,爲了那個臭小子,將命搭在這裡纔好。
也是在這一刻,葉凡才真正在他心中不測了起來,這時的玉虛心中已是有了退意。
只是現在玉虛心中還有些疑惑,就是不幽草原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一個強大而又神秘的修者?爲什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而且還會在這看似沒有一點出奇之處的林子中隱修,爲何不找到天地靈氣更好、風景更佳的去處?
想到這些,玉虛心中又起疑惑,突然間,他也有了個主意,便輕笑道:“在這不幽之地,能與道友相會,真是人生一大奇事,你我不妨切磋一二,以示敬意如何?”。
“哼,是敬意,還是毒意,恐怕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吧!”葉凡冷哼了一聲,卻是不敢不應,因爲這樣一來,無疑是在告訴玉虛此時的自己,只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的人!
葉凡索性反客爲主,用盡全力將天劍裡的氣息抽離出一絲漂浮在手掌之上,威力雖不大,但用來唬人卻是夠了,冷漠的看着玉虛道:“給你這機會,若能接住本祖一劍,就毀林之事,今日就算了,若是不能接住,你就本祖一劍闢了吧!”
言罷,葉凡已帶着濤天的氣勢,抽盡身體中的每一絲天力,將之盡注於天劍之中,隨手一揮,一道藍色光柱呼嘯而出,如排山倒海一般,幻化成一個巨大的劍影凝聚而上,急速的劈向了玉虛,空間的距離都似乎突然出現了一個停頓。
“好霸道的一劍!”玉虛臉色一變,全身突然閃發出一道血色的光芒籠罩成了一條人形,就如是他自己的身影一般,接着,就看到一根隱約的黑色的棍子,從他的頭頂飛出,一棍向那道劍影。
但這一棍,玉虛並沒有出全力,不是他不想出,而是他不敢出,因爲他不知道葉凡的這一劍,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因此,除了阻擊,他還要留下更多的功力,以求後路,應對後面的種種變化。
玉虛雖然沒出全力,但葉凡可是連吃奶的力都使出去了,每當體內恢復一絲功力,葉凡就迫不及待的往天劍中注去,也就是這檔,天劍的攻勢越來越強。
強到葉凡天劍呼嘯而出,一揮長劍,一道十多丈長的劍氣就以驚天之勢劈向玉虛揮出的棍影,‘轟’的一聲中,棍影頓散,重新回到玉虛的手中,原本幾十丈的距離一越而過,幾乎是長劍揮出的同時,劍氣便已抵玉虛的胸口。
玉虛臉色大變,那已近身的劍氣,才造勢丹的刺激之下,充滿了逼人的威勢,玉虛再見到短棍被擊退的那一瞬間,他就已暴身而退,可就在這時,那近身的劍氣卻突然消散了。
玉虛不明其理,以爲是葉凡故意遣散的劍氣,他卻不知道,葉凡恨不得殺上他成千上萬次,要是真能一劍劈了你,葉凡怎麼可能會收手。
這一切就只在於,那道劍氣,在擊退玉虛的棍影后,本就已是強弩之末,已無絲毫威力可言,就算當時玉虛站着不動,那道劍氣,也傷不了他分毫。
可玉虛卻此時的心理,卻是隻的變了,他見葉凡身上的威勢在劈出那一劍後,又增強了幾分,心中更是驚駭,覺得眼前這神秘的銀麪人,簡直是深不可測,實力彷彿無窮無盡。
他不禁猜測,以這銀麪人的實力,要幹掉他,只怕是真有可能,剛纔之所以收回攻勢,想來是怕得罪自己身後所代表的皇甫家族,纔不得已而爲之!
能活到玉虛這般年歲的老怪物,每一個都是兇悍狡猾,精明無比,並不容易受騙,但若是認死了一件事情,那也就如同哄騙小孩那般容易了。
此刻玉虛已完全失去了鬥志,連忙恭恭敬敬的彎下腰,向葉凡行了一禮,陪笑道:“我是受聖地之命,前來追一小賊的,現在卻是冒然打擾了前輩清修,玉某真是的罪,我現在離開這裡,還望前輩不要計較。”
葉凡心裡當然是巴不得玉虛立馬走人,走得越遠越好,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因此他此刻不論是精力,還是氣力,都已差不多耗盡,再過一時半刻,自己恐怕馬上就要不打自招了。
但是就算如此,他此時也不得不要露出強態,因爲他是明面上的勝家,氣勢是不能輸的,嘴上冷哼了一聲說道:“你這樣就想走,哼,把老夫這當成什麼地方了?”
“您地實力高深莫測,不知如何才肯讓我離開。”玉虛眉頭一皺,卻是連忙說道,這銀面神秘人,實力如此之強,他就算是再傲氣,也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哼,你將我隱修的林子,弄成這樣,難道不應該出力修復它麼……”葉凡低沉了笑了笑,聲音中帶着濃濃的肅殺之意。